宋允执在外等了半晌没见人出来方才走去净房外唤了一声“铜儿”没有回应只得进去查看。

拂开净房的布帘便见少女坐在浴桶内后脑勺挂着浴桶的边缘双目紧闭酣然沉睡。

浴桶内乃清水少女的酮体浸泡在水底下彷佛夜间从水池里绽开出来的一朵饱含水雾的娇艳花妖水汽的温度将她的身体蒸出了一层粉晕余下些许雾气缭绕盖不住她的艳色她便这般没有一丝遮掩地呈现在了他的视线之内。

冲击太大宋允执忘记了挪动目光一动不动地落在她的身上。

两人的新婚夜特殊并未圆房。

以往的亲热仅仅是亲吻最亲密的一回也是他把自己坦诚了出去他从未看过她衣襟之下的半点风光...

而今一览无遗。

血液快速冲向全身瞬间凝在了他身体的某一处。宋允执没去叫婢女进来伺候把人从水里捞出来抱出去放在了床榻上以布巾裹着她尽量不去碰到她的躯体擦干了她身上的水汽替她绞干了发丝正欲为她穿衣见她有轻声的呓语似有醒来的痕迹便没再折腾拉过身旁的被褥盖在了她身上。

身体的胀痛已经到了极限他断然不能这般与她睡在一起也睡不着。

宋允执起身手腕突然被身后的一只手拽住。

宋允执回头。

沉睡中的少女缓缓睁开了眼睛眸子里一片惺忪眼底却透出一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着她柔声问:“世子背上的伤无碍吗?”

宋允执盯着她。

钱铜不知道自己适才会睡过去今夜她回来便是打算了要与世子弥补昨夜的新婚洞房她想要做的事没有做成之前心底不会踏实睡也睡不安稳见宋允执面露疑惑她便主动邀请道:“若是可以世子便在今夜要了我吧。”

她既与他成婚便想与他做一对真夫妻。

宋允执默默地看了她好一阵压制住心中的汹涌欲念嘶哑道:“你困乏了先歇息明日也可...”话没说完他的手掌便被她牵引到了被褥底下

钱铜学着他那夜对她的方式慢慢地牵着他的手游走。

粗糙的掌心滑过皮肤她忍不住战栗却没有停下。

最后带着他下移。

——

床上的幔帐未掩大片烛火的光芒照进来跪坐在床榻上的青年脊梁绷得太紧纱布慢慢地浸出了血迹。

他撑在她上方俯身吻住她的唇唇舌滚烫火热凌乱急促的呼吸在寂静之夜格外清晰。

他的唇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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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她的颈,顺着她适才牵引他手掌到过的地方重新游走了一遍...

身上被褥被掀开的那一刻,钱铜的困意便全无,青年身上的热量将她点燃,沸腾在这个夜晚...

火焰烧到后半夜极速地摇曳,钱铜的视线晃动得看不清,一道道白光绽放在脑海里,以世上最为耀眼的一道魅色回应着青年的炙热。

彼此身上都带着几分不要命的拼劲。

为弥补那一场血色婚宴,为当下这一刻的来之不易而动容,恨不得将彼此揉碎,在对方身上留下自己永远抹不去的痕迹...

平息时,已不知外面的时辰。

钱铜的手掌摸到了一些血迹,想起身查看,奈何酸软的双腿搭在被褥之上,如何也抬不起来...

放纵的代价便是一个全身酸疼,沉睡到午后,另一个一大早便去找大夫上药。

沈澈也来换药,但他破开的皮肉已在结痂,转过头看了一眼宋允执后背绷开的裂痕,“啧一声,惊叹道:“人的身体缺一不可,宋兄不能只偏袒某一处,而不管其他部位的死活,你是不要命了...

宋允执没应,问他:“伤势如何了?

他还有闲心关心自己,沈澈拉上了后背的衣衫,笑道:“宋兄受了六十鞭都还生龙活虎,又是成亲,又是洞房,我不过受了四十鞭,躺了两日什么都没干,能如何...

如此说,心头却想到了那位钱家的婢女。

若非看到了自己,那夜她不会那么快收刀。

愧疚也好,赔罪也好,四十鞭就当是他沈澈上给扶茵的一炷香吧。

穿好衣衫,沈澈才与他道:“宋兄,姑母来了信,明日我便要回东都了。扬州的事情已经了结,朴怀朗一死,曾经的四大家,便再也不复存在,盐场也回归到朝廷手中,他们最初前来的任务便完成了,他该回去复命了。

宋兄刚成亲,一时半会儿应该走不了,沈澈道:“宋兄有什么话要稍回陛下,我先替你传?

药上好了,宋允执也拉上了衣衫。

沈澈见他半晌没出声,本以为他无话可托,正打算临走前与他说说平昌王的案子,便听他道:“扬州之事,没有人比你更清楚,若是朝中有了不实的流言,劳烦你纠正,我没那么快回去。

他已经写信给陛下,禀明了情况。

沈澈理解。

他与钱娘子的婚事一旦传入京都,必会引起一片哗然,堂堂世子娶了一个商户之女,脑子单纯的会说他是被美色所诱,心思深沉的难免会生出小人之心,道他永安侯府与商勾结,得了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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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他放心,沈澈道:“有我在,谁敢说你宋兄的坏话。”

宋允执大抵知道他没听明白,便直言道:“我是说,你与陛下谈话时,多替她美言几句。”

沈澈一愣,在宋允执翻白眼之前,终于明白过来了,“宋兄放心,我一定将她夸成天仙,且钱娘子用得着我夸吗,人家是干实事的人,心系百姓,行侠仗义,脑子聪慧心思善良,人又貌美如花...宋兄娶了她,乃八辈子积来了福...”

宋允执平静地看着他。

沈澈便收了玩笑,说起正事,“平昌王我先押回京都,交给陛下,钱家大爷的案子我会亲自盯着,还钱家大爷一个公道。”

那夜扶茵死后,平昌王原本想跑,被他擒了回来,没送去知州府,直接关在了军营里,彻底断了他跑路的希望。

那日他回来原本是要仔细禀报这事,可后来发生了那么一件事,每个人自顾不暇,便一直没有机会说,只将呈文给了宋允执,他道:“此次我能成功擒住平昌王府的家眷,问出当年的情况,有一人功不可没,我虽在给宋兄的呈文上已经写了,但还是想亲口与宋兄说,蓝翊之是个人才,这回我会向陛下求情,酌情对蓝家的处罚。”

呈文宋允执看了,对此没有异议,

“对了,平昌王府的人我都已抓获,唯独剩了个小郡主不知去了哪儿,宋兄在扬州若是有了消息,便传信与我。”

“好。”

——

沈澈离开钱家,去了知州府。

冯渊和王兆昨晚一夜没睡,连夜把这回土匪进城的案子整理了出来。

小公爷...已经不是小公爷了,暂且称他为土匪之子,毕竟私生子一说,实在有损国公府的颜面。

在征求国公爷同意之后,冯渊在第二日上午便张榜,将土匪之子的作案过程张贴到了皇榜上。算是还了段元槿和钱娘子一个清白。

段元槿也不能叫段元槿了。

既然是国公爷的亲儿子,便当称一声裴公子。

知道沈澈要启程回京,冯渊便把那个烫手山芋国公夫人托付给了他,“押一个也是押,押两个也是押,有沈公子在,咱们都放心。”

沈澈没了好气,“你们倒是放心,这不是叫我为难吗,我到底是把她当国公夫人,还是当**?”疑惑问道:“国公爷呢,他不回去?他亲自押送啊...”

冯渊叹了一口气,“自己的亲儿子,也算死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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