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奚没有拖延,一大早去将自己和祁檀渊的令牌解绑。
这修仙界紧跟时代步伐,“银行”支行竟开到了归一宫,她甚至无需下山就能办理。
办事处人员告诉她办理成功后,怀奚莫名松了口气,就像是切断了她和祁檀渊冥冥之中的联系。
其实她也不知道这令牌是什么时候被祁檀渊绑定的,还是有一回她在拍卖会相中一株灵草,令牌的钱勉强够,可花了钱,却没有扣款,这才知道早已和祁檀渊绑定。
他只是闻羲和的朋友,能对她做到这个份上怀奚是没有想到的。
她不知道他那边能不能收到解绑的消息,应该不会吧,即便收到也没事,反正他迟早会知道的。
不过,他应该也没空注意这些。
毕竟这两日他要忙着举行拜师礼,这两日女主应该就会搬到云霄殿,正式开启师徒禁忌之恋。
怀奚一时想象不到祁檀渊谈恋爱的样子。
闻羲和还在的时候,她就时常听闻祁檀渊这个名字,因为他们都是天之骄子,走到哪里都万人瞩目。
她和许多弟子一样,远远见过他的背影,却并未与他说过话,那时候他甚至并不认识她。
听到最多的无疑就是祁檀渊在哪次比试中取得好成绩,哪位师妹追求他却惨遭拒绝,或者斩杀了多少妖物,诸如此类。
他很高,无论在哪里都鹤立鸡群,眉眼像是被造物者精心雕琢过,但因闻羲和相貌同样出色,怀奚从未往祁檀渊才是男主这个方向想过。
追他的人如过江之鲫,他更是合欢宗弟子眼中的香饽饽,毕竟她们就喜欢挑战高难度。
纷纷将他视作囊中物,但所有人都铩羽而归。
有人暴言,他才是修无情道的好苗子。
因他给怀奚的第一印象太过难以接近,以至于后来与他住在同一屋檐下时,下意识不愿打扰他,能不找他绝不找。
一个月可能确实没有多少交集,但几十年却不太可能,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麻烦或者意外。
有次祁檀渊深夜不回,房门外恶鬼猛烈拍打房门,窗户缝里还钻进几只,舔舐她的脚踝,狂掐她的脖子。
给祁檀渊传讯却迟迟没有回复,可能是生命面临威胁,爆发了无限的潜能,她把那鬼通通杀光,但也灵力消耗过度气息奄奄。
祁檀渊第二天一早才回来,一夜未睡的她被吓得面色惨白,精神错乱。
以至于好长一段时间不敢独处,祁檀渊走哪儿她跟哪儿,也是这段时间,她和他的关系被迫变得好了一些。
后来祁檀渊身受重伤需要她贴身照顾,一来二去也就熟了。
她甚至撞见过他全.裸。
更抓马的是,她还意外听见过他……那个。
隔音可真差。
她甚至想着要不要委婉提醒祁檀渊房子不隔音,深夜里故意大声咳嗽。
这就是同居的尴尬,生活久了,真是什么都能遇到。
白天他衣冠楚楚,瞥她一眼冷淡离开,仿佛那些动静只是她的错觉。
想着要不要搬出去,但她那招鬼的体质一言难尽,实在不敢一人生活,只能装不知道。
后来她已经免疫,伴着顶级男优低喘,昏昏欲睡。
所以,她和祁檀渊的关系,有点复杂,这算不算得上是亲密无间的好姐妹?
算吧。
好姐妹能够得偿所愿,遇到人生中的另一半,她自然应该祝福。
想起和祁檀渊的过往,她也不由回想起与闻羲和成婚的那几年。
幸福、充实、安定。
今天是他的忌日来着。
不知不觉,他已经离开了五十年了,得给他烧点纸。
免得在下面过得太穷。
她的男人即便死了也得过得体面。
也不知道他投胎没有。
去年为闻羲和准备的纸钱还没烧完,今年还能继续用。
她打算晚上再烧。
*
祁檀渊在没有收到那则消息前,心情还不错。
他在心里算了算日子,思索片刻出了门。
今羡正在练剑,他看了片刻,今日练得尚可。
“手再抬高些。”
听见耳边传来师父的声音,今羡手抖了两下,连忙稳住身体,但这点小错漏被未被向来严厉的师父斥责。
今羡发觉师父心情似乎很好,指导他练剑时语气格外柔和。
犹如慈父一般。
还是说,今日他练剑练得格外得好?又听见师父口中的不错二字,他宛若打了鸡血。
这话师父只有面对大师兄的时候才说过,看来他这段时日的努力被师父看在了眼里。
不过,他隐隐觉得不对,事出反常必有妖,昨夜师父分明如此不悦,为何睡一觉就好了?
除非,有什么好事,还是说师父新收的那个弟子让他如此满意?
越想越觉得古怪。
今羡战战兢兢,生怕师父突然翻脸,毕竟他对此早有体会,幸好他指点了他两句便离开了。
进入静室,祁檀渊摒除杂念开始修炼。
今日修炼进度明显要比往日快,结束后正要起身,却有讯息进来。
脑中下意识浮现怀奚笑盈盈的脸。
看清内容,他的视线却冻住了。
内容确实和怀奚有关,却不是她发的。
祁檀渊垂着眼皮,视线始终停留在玉简上。
还是那则讯息,字眼不断放大,已经解除绑定几个字格外刺眼。
他每年交了不少钱,却擅自将他们解绑。压着情绪去问,得到的却是让他从未想过的回答。
他在想究竟是那边办事不力,意外解除,还是当真是怀奚故意为之。
出门时,却一眼看到无所事事乱晃的今羡。
安全度过了一上午,还没松口气的今羡,就见远处走来浑身散发冷气的身影。
早已练就极高敏锐度的他,立即转身,视而不见,更不敢打招呼生怕被师父盯上了。
但显然已经晚了。
“今日这么闲么?还有空处乱晃,再去练两个时辰。”
啊?
为什么倒霉的总是他,今羡却不敢有半分怨言,老老实实继续练剑。
祁檀渊正在去丹房找怀奚的路上。
可这时,他忽然想起曾经怀奚说过的话。
她说:“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要是我令牌掉了被人捡到盗刷了怎么办?”
最初她发现他们令牌绑定时就说过要取消。
令牌需要灵力激活,但修为越低越容易被破解,所以风险很高。
虽可以立即进行挂失,阻止更大的损失,但依旧存在风险。
一切都说得通了。
怀奚怎么可能是要和他保持距离。
他们可是朋友。
他有些无奈,怀奚总是这样,总是默默为他着想,送他礼物也是悄悄准备。
祁檀渊想着就当不知道吧,下次重新绑定就好了,也无需让怀奚费心。
他脚步一转,去了天枢殿,还要着手准备襄妤正式拜师入住云霄殿的事宜。
等晚上再去看看怀奚吧。
*
怀奚看了眼玉简,都这个时候了,谢无期还没来,他今日会不会不来了?
毕竟那日他并没有点头。
若他不来那只能她去找他了,但风险有点高,她怕撞见祁檀渊。
思来想去,怀奚给谢无期传讯,她目不转睛盯着玉简,许久没有显示已读。
看来他正忙着。
空闲的时间,怀奚思索着该怎样拿回送给祁檀渊的那些礼物,既然能被女主一次性翻出来,或许装在一起,也方便她拿回来。
送出去的礼物,要以怎样的理由拿回来才合理呢?
或许她得找个合适的时机偷偷找一找,能拿走最好,反正是她送的,也不算是偷,而且她是为了保卫男女主的爱情,和自己的小命。
不过,若能正大光明拿回来自然更好,她得探探祁檀渊口风。
正准备切出聊天界面,却显示了已读,怀奚来了精神,猜想谢无期的答案。
【抱歉,我今日有些忙。】
【那你可在家?】
那边没有立即回复,那看来就是在了。
怀奚去问今羡,得知祁檀渊不在,打定主意去找谢无期。
但她还是担心撞上祁檀渊,过去路上小心翼翼,毕竟谢无期是祁檀渊引以为傲的大弟子,若被他撞见不免心虚。
幸好有单独的小路进谢无期的院子,不用非得经过主殿,碰上祁檀渊的概率也小,怀奚准备偷溜进去。
本就浑身紧绷,却突然发现有人出来,来不及多想,她下意识转身躲藏,心中警铃大作,六神无主的怀奚根本不敢想身后之人若是祁檀渊该如何解释。
不过……她现在又还没对谢无期下手,她为何要如此心虚?
“何人在此?”
碎玉般的声音传至耳边,清冷干净,伴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是谢无期的声音。
怀奚心神大定,转身看清他的脸,绷紧的心弦彻底松懈,幸好不是祁檀渊。
发现是怀奚,谢无期有些诧异。
她方才为何要躲?就像是怕被人看见。
怀奚将药碗递过去,十分期待地看着他,“说好了要给你调养身体的。”
她总这样看着自己,眼里像是有星光泄出,又好像他身上藏着什么珍宝,让她念念不忘。
即便昨日已与她相处过,谢无期依旧没有适应她赤忱的目光。
“先坐吧。”
怀奚自来熟地坐下,将那碗药放到他面前,“你尝尝。”
这回谢无期没再像上回那样推拒,不过他端起药碗停留了半晌,才一口一口将药液咽下,放下药碗时,薄唇沾着一层晶亮的水渍,但他很快手持帕子擦去。
一举一动赏心悦目。
“今日你可有尝出这药有什么不同?”
她改良了,之前觉得没必要,毕竟之前祁檀渊喝,没太大所谓。
谢无期感觉到了,但只当自己的错觉,可听怀奚这样问,知道他的感觉不错。
“有些甜。”
“是吧,昨日我说了会改良味道,以后你喝着也不会这么苦了。”
谢无期一愣,本以为她昨日只是客气之语,却没想到她会放在心上。
他想问为什么,为什么要改良,分明没有任何必要不是吗?
或许对怀奚而言,这好像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是的,她对旌歌也这样好,对今羡也不错,还有对师父,唯独对他格外疏离。
为何突然变了呢?即便她为了师父来给他看病,也没必要如此上心不是吗?
谢无期想不明白。
怀奚发现今日他们好像要比昨日气氛缓和一些,虽不知究竟从何开始发生的变化。
“你出门是有事吗?”怀奚又问。
谢无期正要回答,却来了传讯。
怀奚看见谢无期取出玉简,她不经意扫到了师父二字。
是祁檀渊,对他们师徒二人的对话怀奚不感兴趣,也不好窥探人家的隐私,抬头看向别处。
【今日为何没在悟剑崖见到你?】
悟剑崖留有先贤的剑痕,晨起在此练剑有益于剑道修行,往日这个时候,谢无期也该在此,只要不是卧病在床,无论刮风下雨还是受伤从未缺席,他今日已经去过,只是没有以往待的时间长。
因为他收到了怀奚的传讯。
谢无期呼吸一深,极缓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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