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玖兮向来不吃哑巴亏,她一边给自己扇风,一边将那些可能有用的药瓶收入囊中,随后心有不甘的逃出昭阳殿。

“好你个活阎王,你最好盼着这些是解药,否则我定毒死你!”

“毒死的?”

正殿内,众人讨论的愈发激烈。有人发现那尸身嘴唇略微发紫,可能是中毒之相,无数目光很快聚在了程医师身上。

程医师很快慌了神,连忙摇头,“各位少安毋躁,主上并未吩咐我去验尸……”

也是,怎么死的重要吗?

狼族长老听着那些无用的猜测,逐渐按耐不住,抱怨道,“到底是哪只猴惹了主上,非要杀只鸡来耽误我们功夫!”

话音刚落,一道熟悉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阿瑾看着台下那些期待的神情,淡然开口。

“主上今日乏了,诸位,可以请回了。”

此话一出,正殿鸦雀无声,面面相觑间,心里都炸了锅,众人敢怒不敢言,毕竟,谁当出头鸟,谁便化成灰。

他们这个主上,什么事都做的出。

正殿内被迫沉寂,后山昔日平静的湖水却掀起一番巨浪,虞玖兮来不及化作真身,直接一头跃入湖中。

她身上的衣物险些被这个昏了头的自己撕扯开来,虞玖兮一遍遍捧起水给自己的面部降温,整个人活像落汤鸡,狼狈至极。

“竟敢暗算我?姑奶奶还不走了,定让你这魔头见了真阎王!”

青珩站在树后,看到这荒唐一幕,听到这大放厥词之音,不禁轻笑出声,暗自应下。

“嗯,我等着。”

虞玖兮的复仇计划被彻底打乱,她回到那滩黑池后竟昏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到了青珩书案前的瓷缸内。

她周身的水极为清澈,似是点了什么灵药,在一点点将毒素抽离她的体内。

虞玖兮游出荷叶遮挡的地方,抬眼间,正对上青珩视线。他那双眉眼生的极好,昨日的戾气也已消散,让人不自觉的想多看几眼。

民间都传那妖界之王是个面目狰狞,凶神恶煞,让人看一眼就会战栗不止的模样。以至于虞玖兮看到赤雪神兽时都未完全相信自己的猜测,直到进了瑶光宫才彻底确认。

“主上。”

阿瑾匆忙赶至,虞玖兮闻声看去,“您吩咐的事情都已处理妥当。”

“嗯,明日我会出趟远门。”

青珩忽然顿了顿,视线悄悄落在那池中锦鲤身上,“我不在的期间,你将这屋子看好,莫叫人闯了进来。”

“好,您何时出发?”

“辰时。”

“这么早?”

阿瑾有些诧异,他知道青珩要去做什么,却未料到他会选择白日出发,毕竟这种事,还是要避一避人,谨慎些好。

早?明明是太迟了……

青珩垂下眼眸,指尖有规律的敲落在书案上,呼吸却乱了几分,“她们若也觉得早,便好了。”

阿瑾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后退离殿内。

大魔头要走了?

还是早上?

虞玖兮闻言大喜,几番折腾下来,她身上这伤也算好得差不多了,那个“祸乱”人间的小魔女终于能出山了!

她默默研究着下一步复仇计划,随后游出荷叶遮挡的地方,暗中打量起了青珩,他不知何时换了身白衣,坐在书案前安静写字。

屋内飘荡着淡淡竹香,沁人心脾。

“好看吗?”

许是虞玖兮的目光太过炙热,青珩忽然放下毛笔,眉梢微挑,带着一丝傲然之意,“看进眼里拔不出来,我可不负责任。”

这……

这话说的竟有几分道理??

但凡换个人,虞玖兮连正眼都不会瞧一眼,可此时她却微微怔住,有些出了神。

青珩那双凤目狭长而深邃,眼尾微微上扬,含着一抹轻笑,看上去冷峻不羁,却又莫名的妖魅勾人。

虞玖兮匆忙游到荷叶下,躲开他的视线。

不知为何,虞玖兮浑身有些燥热,一池冷水都压不住的燥热,她的理智在警告她,这男人不能靠近,但全身上下除了理智,好像都在劝说她,靠近试试又何妨?

下药了,一定是又下药了……

侵占脑海的想法持续了将近一夜,次日清晨,细雨绵绵,几只飞鸟匆匆掠过,虞玖兮半梦半醒间,青珩已然离去。

临走前,他又找来阿瑾,交代了不少事,可阿瑾的注意力却只在青珩身上,并未在他的话语间。

青珩面覆黑巾,换了身墨色云锦长袍,腰束凤纹腰封,身长玉立,长发半束,以鎏金凤翎冠固定,几缕发丝散落身前,随风飘扬间,恣意潇洒。

阿瑾仿佛看到了故事中那个洒脱不羁的少年,若没有那场至亲陷害的枷锁,没有那被万人唾弃的伤痕,没有这妖族重担的加持,他应该会一直如此吧……

昭阳殿内,虞玖兮见四下无人,迅速施法化作人形,来回游走翻找,“故意把我调来这里,这阎王居心何在?”

虞玖兮嘴里念叨着,手上的动作却不停,轻轻翻着书案上的东西。当那字里行间清晰展现在她眼前时,虞玖兮猛然意识到什么,迅速停了动作。

“不对……这也太像细作了。”

她用力拍了下自己那不老实的手,往后退了两步,“也怪不得人家怀疑你,到底哪儿那么大好奇心啊!”

说罢,虞玖兮悄悄溜到窗边,观察着屋外动向。

据她了解,瑶光宫的侍卫每三个时辰便会换一次岗,可今日……怎么走完一波人,便再无人前来看守了?

虞玖兮思来想去,越发明确了自己的想法。

“他若怀疑我是细作,想放长线钓大鱼,我岂不是能将计就计,光明正大的走出去?”

没错,与其蹑手蹑脚,不如坦坦荡荡!

虞玖兮本就不是什么细作,自然对监视毫不在意,只要别拦着她复仇,怎么都好说。

殿门由内而外打开,转瞬间,虞玖兮便察觉到了房梁上的兄弟,她到底有些僵住,额间迅速出了细汗。

两人僵持片刻,虞玖兮心一横,还是选择踏出昭阳殿,再探探他的底线。她寻着小路朝山下走去,身后的兄弟跟得很紧,却并未出手将她拿下,绑回瑶光宫。

“哎哟!”

虞玖兮左脚一扭,顺势坐到了地上,她刻意装作吃痛的模样,伸手揉着脚踝。

什么情况,这么弱不禁风?

身后的兄弟顿时心中一紧,不知道该不该伪装一下,上前将她扶起。犹豫不决间,虞玖兮本就无事的脚踝险些被她揉青了。

“什么情况,这都不趁火打劫?”

她有些诧异,却又很快想通,自己颤颤巍巍站了起来,小范围活动着腿脚。

嘶……倒也合理,小鱼不老实可以,但不能轻易噶掉,让这根钓大鱼的线断了。

不过,真是找错人了啊!

虞玖兮望了望天边,默默加快脚步。

午时将至,乌云聚拢,向南方蔓延,渐渐笼罩了这世上更为幽暗的角落……

魔族近日刚平息多年内乱,又恰逢军中第一统领晏澈野的生辰,可谓喜事不断,士气大增,如今魔宫上下都在紧锣密鼓的筹备生辰宴,一片欢腾之气。

“晏统领,该去用膳了。”

说完,侍女站在殿外等候,却并未得到回应,她看了眼四周,随后推门而入。屋内花香随风扬起,萦绕在她身侧。这香气,虽与她那水灵灵的脸蛋相称,但着实让她有些难以承受。

“阿嚏!——”

她顿时心头一紧,因为这动静,并不是她出的,而是……架台上那东张西望的鹦鹉?

侍女再定睛看去,朱红古屋内,青枝绿叶后,竟有一身影若隐若现,似乎就是那耳朵不太好的晏澈野。

“晏统领?该去用膳了。”

侍女再次叮嘱,那人终肯现身。

男人九尺身躯矗立花丛附近,手持琉璃玉壶,却不失英武威仪,一身肌肉坚实有力,面庞威严,双眸有神,黑发如瀑垂肩,铠甲披挂,金光闪烁,步履间威风凛凛,却也拂带着些许花香。

他抬眸瞧了眼侍女,不语,又瞧了眼架台上的鹦鹉,依旧不语。

“急什么!出去!”

鹦鹉似是得到什么指令,突然嘶声力竭道。

侍女浑身一颤,额间布着细汗,俯身行礼后匆匆走出殿内,将门牢牢关好。

她步履匆匆,却并未去哪儿复命,而是独自走进无人角落,将额间汗水擦去,双臂环抱,靠在墙边,彻底换了副神情。

“什么东西?”

侍女声调上扬,嫌弃道,“知道的以为爱养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哑巴。”

“少禹……少禹!”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再次心头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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