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杜德的真实身份
苏菲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盖着羽绒被；奥利躺在床边的地板上，心满意足地枕着被单卷成的枕头。
“苏菲。”奥利小声念了一句，他又伸手关了床头的魔石灯。
“嗯？”苏菲应声。
“你睡吧，别想杜德。他今晚不会回来了。”奥利只是想和苏菲说说话，但又觉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说完了，又后悔，后悔自己在苏菲面前提起那个和自己争夺苏菲注意力的臭鸟。
苏菲翻了个身，侧躺着看床边的奥利。卧室漆黑，她看不清细节，但知道奥利应该不舒服。
奥利喜欢自己的龙形，觉得轻松自在，他更喜欢开阔的、可以供自己乱飞乱玩的龙穴……现在他为了陪着自己，连着好几天躺在床边打地铺，搞得苏菲不好意思。
苏菲换了话题，“要不然，之后还是给你买一条毯子，最起码你躺在地上也舒服些。”
几个月之前，自己只是短暂做了一次不可言说的梦，但最近梦境频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止。
如果……非要麻烦奥利一直守着自己，也得让他舒服点。
“嗯……其实不用，我觉得还好，平时睡金山也很舒服。”奥利不在意这种细节，他眯起眼睛，静静听着苏菲的呼吸声。
在一个安静的小房间，感受苏菲的心跳和呼吸。
不细想或许还没什么，但对初尝爱情的奥利来说，简直太刺激了！
他之前没考虑过这些事……，还会害羞自己和苏菲孤龙寡女的，要注意点影响。
现在嘛，他知道自己就是借着好朋友的名义，总忍不住想点什么其他的……也不知道苏菲怎么想的，她也是在意自己的吧。
奥利胡乱搜寻着过往与苏菲相处的细节，又忍不住对着达蒙和斯黛拉相处时的细节脑补，他越想越高兴，甚至觉得自己和苏菲已经胜券在握。
“苏菲……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奥利差点脱口而出。
他得意忘形，一时之间忘了达蒙的提醒，贸然表白会吓到女孩子。表白嘛，这种事要确定对方也喜欢自己、不会拒绝自己的时候再说，要不然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
“我们什么？”苏菲显然还没睡。
奥利赶紧用手捂住嘴，他庆幸黑夜里苏菲看不见他的表情。
“没，我就是想问问你，我们明天干点什么。”
“明天周日，你不说要再看看冒险者团队名单，然后发出几份赞助邀请函吗？”明天的安排，二人睡前就要已经讨论过，苏菲觉得他问得很奇怪：“还是奥利你有其他想法？”
“……没。”奥利赶紧说，话里透着心虚和不自然。
苏菲闭着眼，她说不清自己此刻时想睡还是不想睡。
夜已深，□□的疲惫太明显，但精神上自己还在思维蔓延——她知道自己在乱想，但不得不说控制不住。
几个月前那场“不可言说的梦”，只出现了一次。但最近这个频率，似乎对自己“施法”的人就在身边？
可奥利具有龙的敏锐感知，他一直守着自己，却没发现任何异常。
这不怪苏菲开始想别的——或许噩梦的根源，不是什么想抓自己炼药的魔法师，而是所谓的“光明预言”？
光明预言说，十二枚光明碎片选中异世界的灵魂，而光明碎片会最终汇聚在一起形成太阳盘，并选定来自异世界的“圣女”；“圣女”献身后，光明与黑暗之间不可避免的“信仰之战”也随之结束，光明将最终照耀大地。
梦或许是一种提示，而不是单纯的恐吓。
难道，那梦里的场景是信仰之战的场景？在这个魔法都能自成逻辑运行的世界，预知梦或许不稀奇。
让自己这个穿越者做预知梦，也是一种合理的解释。
苏菲拉了拉被子，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
几个月前，自己穿越过来时还有几分单纯和兴奋，现在自己只觉得烦躁……光明预言的具体内容又掌握在光明圣殿手里，压根查不到。厄尔给的资料，杂乱无用，更没有对所谓预言的解释。
自己从杜德那边知道的信息，唯一有用的就只有“圣女”这一点，女的穿越者……几个月前，苏菲还心存侥幸，但最近她开始渐渐思考如何面对“圣女的命运”。
这种事，必须得早做准备……
“奥利，我要真的是圣女的话。”苏菲小声嘀咕了一句。她想说什么，但又觉得有点乱。不该说这件事的，奥利又会自责他导致了自己的穿越。
“别瞎想了，好好休息吧。”奥利接话：“我说了会保护你。”
奥利悄悄调整了下躺着的姿势，他把左手张开，又状似随意地摆在了自己的耳边。
——之前苏菲握着他的手睡，也不知道今天，嘻嘻……奥利不好意思主动把手往苏菲的床上摸，也就只能守株待兔。
“苏菲，你别害怕，我知道你的梦一定很恐怖，但我答应了会陪着你，就一定会陪着你。”
奥利颇有心机地说出了自己的关心。
果然，苏菲翻身，她的手顺着床边摸索，然后与奥利十指相握——她觉得，如果睡着了还有奥利拉着自己，梦里可能不会那么孤寂恐怖。
奥利的手很温暖。
————
“真是的，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杜德抱怨，他刚从自己的鸟身体换成了上次“救苏菲”获得的铠甲人身体。
他步子摇摇晃晃，操纵得很不熟练。
“烦死了，烦死了！”
杜德想骂人，但只能骂自己——这具铠甲人的身体，是自己转生成亡灵法师之前给自己留的躯壳……他不觉得自己会蠢到给自己留一具难用的身体，但事实就是杜德给自己添了不少麻烦。
要想之后能更快掌握奥利的龙形身体，自己就得抓紧适应灵魂的迁移和身体躯壳的应用……
叹了口气，杜德继续折腾，三百年前安排的其他计划，希望顺利吧。
杜德操纵着铠甲人，走得很慢，但好在脚步也很轻，即使在安静的夜里，也几乎分不出风吹落叶和铠甲人的脚步声。
……
阿莱德一个人坐在长椅上休息，树林里安静无人，适合思考。
他刚刚把自己的想法让黑头鸮带给新黑暗，。
上次自己抓了艾丽卡这件事还没解决完……新黑暗磨磨唧唧，一会儿示弱，一会又通过旧黑暗那边给自己施压，反正就是不愿意放弃新黑暗在克尔曼皇家学院的指挥权和黑暗部署。
阿莱德不那么容易妥协，他可不答应新黑暗的搅局——自己同属旧黑暗的挚友最近传信过来，说黑暗神“沉睡之地”似乎有新的能量震动。
他一向是不信新黑暗所谓神陨落的说法，黑暗神只是睡着了，只是休息而已。
阿莱德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索隆那边刚得了一枚光明碎片，似乎进展不错，也不知道光明圣殿长老会他们的态度……
自己一边潜伏，还得一边破坏索隆的计划，要保全自己，又不能伤了苏菲。
魔兽森林复杂，苏菲又有意躲着自己……还得再仔细规划一下。
想起苏菲，阿莱德又拿出一个镶嵌着蓝宝石的黑曜石吊坠——之前自己送了苏菲爆破符咒，里面有难以清除的追踪成分，这个吊坠就是用来追踪的。
就是可惜，奥利似乎已经帮苏菲解决了那个所谓的“铠甲人”？上次在学院的主路上，奥利和苏菲似乎在找什么……自己后来又去那边，果然查到了符咒爆炸后散落后、尚未消散的追踪痕迹。
阿莱德不甘心，苏菲小姐温婉聪明，应该不会看上奥利那只不长脑子的蠢龙。想到这里，阿莱德就感觉一阵烦闷，他握紧了手里的吊坠——等一下，蓝宝石中似乎有一道不起眼的光芒闪过，它在提示附近有追踪药粉出现？
阿莱德晃了晃吊坠，仔细辨认。夜色黑沉，这里距离学院的小路还有一段距离，没有路灯，月光也昏暗……
是的，没错，蓝宝石中的光芒越来越强烈。可那种带有特殊追踪成分的爆破符咒，是给苏菲特调的，其他人不会有。
所以接近自己的是什么？
阿莱德谨慎起来，他从口袋里捏了两枚符咒，慢慢起身。
他猛地转头，看见一个浑身银光，身形高大的铠甲人正站在自己身后！
对方竟然距离自己不足半米，而如果没有吊坠的提示，自己可能都没发现！
这铠甲人到底是谁？显然对方已经攻击过苏菲，现在又来攻击自己？
对方是否知道苏菲的异世界身份，而自己隐藏的黑暗身份呢？
一时之前，阿莱德脑内闪过很多想法，自保要紧，他赶紧甩出两枚符咒——铠甲人面前就好像笼罩着一层无形的盾，把符咒反弹回去。
一枚符咒正好在阿莱德左小腿上炸开——阿莱德疼得差点就软下去。
他负责学院的安全工作，随身携带的都是光明符咒。现在光明魔法在自己身上炸开，而自己又背地里修炼与光明背道而驰的黑暗魔法，现在小腿承受的不止是爆炸带来的疼痛，更是黑白两种力量相碰时的折磨。
阿莱德咬牙，强撑着站立。
那个铠甲人不向前走了，似乎饶有兴致地在打量自己。
阿莱德皱着眉，右手从左手袖子的暗袋里拿出了唯一的一枚黑暗符咒，又握在手里。
两人相对站着，他们都在观察彼此。
铠甲人很谨慎，阿莱德还在寻找对方精神疏忽的时机——他打算用黑暗符咒攻击，是敌是友一试就出来。
如果对方是黑暗阵营，那这枚符咒不会给对方造成多大伤害；如果对方属于光明，那对方也会遭受和自己现状相似的折磨。
铠甲人突然歪了歪头，他主动说话：“啊，有点累了，你不累吗？”
他竟然还伸手朝脸上拍了拍，就像人一样打了个哈欠！
杜德觉得面前这个人无聊，好像要和自己鱼死网破似的……难道真的感觉不出来自己魔力比他高多了，还是光明学院的魔法师都是一群视死如归的傻子？
说实话，杜德原本就是出来逛逛，适应一下新身体，他可没想搞出点别的——这个陌生的魔法师不睡觉，还攻击自己，找谁说理啊。
铠甲人慢慢朝着阿莱德走来，“腿疼不疼啊，别忍着了。”
杜德嘴上关心，他想研究一下这个奇怪的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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