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没有登记在户，那就是黑户。
重点是，警察后续还接了一句：“还有，我们已经完全确定了，海珊峡谷周围一百公里内都没有一个叫做潘家村的地方，也没有一对五十岁、名叫袁红和袁青的夫妇，更没有一个他们参军好几年的、叫做袁尚的儿子，所以……”
程晴仍旧不愿意相信躺在床上的孩子骗了她。
挂断电话后，她和苏阳面面相觑。
“我觉得他不像会骗人的孩子。”
让程晴觉得好受一点的是，苏阳对她的感觉表示认同，“这孩子的表情不像是说谎，说不定中间出了什么差错。”
也还有一种可能，是这孩子一直被蒙蔽了。
说不定他就是被拐骗的，他现在的家人编造了这些莫须有的名字。但这样也逻辑不通，毕竟这样的谎言太容易被戳穿，而那家人又没有限制袁一的自由。
程晴从来没遇到过这么费脑的事，甚至连苏阳这个仿生人都感到迷惑。
不过，程晴做事一向有始有终，既然救下了这个孩子，她就不可能弃之不顾，纵使她给小孩垫付的医药费可能再也拿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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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病房的时候，之前被警察喊醒进行过询问的袁壹还在睡。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苏阳让程晴留在医院陪护，自己去处理了一下租车和酒店房间的问题。
袁壹晚上醒来的时候，程晴给他用医院的微波炉热了一下粥，喂他喝了。
他们所在的医院离海珊峡谷很近，非特殊时候，病人本就不多，程晴这个旅游博主救下陌生小孩，还有警察过来的事情早就传开了。
医生和护士都对他们比较特殊照顾，就连程晴和苏阳的陪护床位费都没让她们出。
第二天，警察再次过来进行调查。
虽然袁壹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但按照惯例，他们需要督促小孩进行落户补办。
程晴发现，袁壹面对警察的时候，并没有面对自己的那种信任依赖，反而因警察们身上的威严感而惴惴不安。
尽管她反复安慰，‘这些是警察叔叔，是来帮助你的’，也收效甚微。
她哪里知道，袁壹根本就不知道警察是什么，他会对她产生依赖，是因为她在生死关头救了他，后来又对他非常体贴关怀，如果换成平常，遇到程晴她们这样一看就非比寻常的人，他根本不敢靠近，或许只敢远远纳头跪拜。
警察们再次询问了一遍，但从袁壹口中得到的答案还是一样。
“我住在后山头十几里外的潘家村……我娘已经过世，我爹叫袁尚、我奶叫袁红、我爷叫袁青、妹妹叫袁秀，村里的人都姓潘……”
至于其他细枝末节的问题，他除了迷茫就是懵懂。
警察将程晴叫出病房说话的时候直言：“这孩子看上去确实不太正常。”
程晴点头，却听警察又道：“其实我们昨天就想说了，他一直是这么说话的吗？把爸爸妈妈喊做爹娘什么的？”
听到这里，程晴有点尴尬地笑笑，“也许是方言习惯的问题吧？他还叫我‘嬢嬢’呢……”
警察闻言觉得更加奇怪，程晴看上去就二十左右的样子，一个十来岁的小孩怎么会喊她‘嬢嬢’？
但目前并不是专注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怀疑这孩子是精神方面出了什么问题，你看我问的问题，他每次回答都是言之有物，要不是我们查过，还以为他说的都是真的，所以我们怀疑，这孩子是不是……人格分裂之类的？”
“你看他说话古里古气的，总不能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吧？”
说后面那个猜测的时候，警察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程晴听到这一句，心里却忍不住一跳。
可是……这不可能吧？
这完全违背她学了这么多年的唯物主义世界观。
她刚想跟警察说些什么，没想到对方忽然来了电话。
这通电话应该挺紧急的，对方做了个手势，便连忙去旁边接了。
接完电话回来，对方的脸上明显有些紧迫，“不好意思程小姐，局里有紧急的通知下来，我得先回去，我会让小许跟进一下，那小朋友现在伤还没好，就先让他住院，麻烦你们谁跟小许去救人的现场还有周围村子做个调查……”
程晴答应下来，“好的。”
对方又叮嘱了一下口中的‘小许’，交代完之后，他点点头，就脚步匆匆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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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晴本来想自己跟着小许去的，不过苏阳劝她留在医院照顾袁壹。
在苏阳离开之前，她顾忌着苏阳的身份，叮嘱了她一定要小心。
好在中间没有发生什么特殊情况，苏阳和小许下午便回来了，只是带回来的消息还是那样。
“周围村子没有丢小孩，这小家伙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小许很怀疑他是被拐卖的，但又找不到证据。
程晴和苏阳也没办法。
最后事情只能暂时拖着，小许说等小家伙出院的时候，他们再一起去救人的地方走一趟，复原一下现场。
期间，听程晴说过原委的医院还特意为袁壹安排了精神科的医生，也做了各方面的检查，可医生得出的结果是他精神方面没问题。
事情陷入了僵局之中。
令程晴感到意外的是，袁壹的恢复速度很快，就连医生都说，药物作用在他身上好像比一般人要强。
只是程晴也发现这小孩好像从被救的第二天开始，就一直心神不宁。
程晴问过他，他本来好像想说什么，但刚张嘴，又咽回去了，最终只是说想回家。
后面还是程晴联想起他之前说过的，他的爷爷奶奶还有妹妹在挨饿，她先说明他的身体情况还需在医院观察，又主动提出尽最快的速度送他回家，到时还送一些米面等东西去他家。
袁壹是想拒绝的，但他想到爷奶和妹妹，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只含泪在心里发誓，以后当牛做马也要报答仙女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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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袁壹的恢复状况很好，出院定在了第四天。
他身上的擦伤和挫伤很多，所以除了喝的，这几天程晴都没让他接触水，都是用打湿的面巾纸和洗脸巾给他擦手擦脸，还给他买了漱口水、换了新买的衣服和鞋袜。当时从程晴手中接过新衣服之时，袁壹眼泪都下来了。
新衣服有两套，程晴选的是柔软的棉质T恤和宽松七分裤，非常简洁的样式，颜色也很普通。
但在袁壹的认知中，这样漂亮珍贵的衣服，就连镇上最有钱的富贵人家都没有。
他差点下床跪在地上给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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