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给赵挽正发了一道斥令,言辞激烈,斥责赵挽正把珃郡、璠郡占为己有是不合法的,并把这种行为定性为谋反。

事情闹大了。

两年来,赵挽正这帮人扩张的速度非常惊人。

本着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精神,顾晚楼也吸纳了久唯族“零元购”的优良传统,练兵的时候,无聊了就拉着手下的人跑到久唯族抢一笔。

往常都是久唯族抢别人的,中原一向好面子,抢东西这种事做不来,就算要打也要找个借口。

偏偏碰上了顾晚楼,这人可不讲什么仁义道德,打你就打你,找什么借口?况且又有钱捞,又能练兵的好事,不干白不干。

久唯族也是点背,走了一个赵挽正,来了一个比赵挽正更加狂热的战斗分子,破坏能力惊人,风格暴力迅猛,久唯族本就不多的家底差不多被抢了个遍,只能往远了跑。

缴获的战马兵器,一大部分配给她的神武军。这支军队在两年的时间里人数扩张到了三千人。

至于剩下的战利品以及赵挽正从其他地方买的战马和兵器,组成了一只一千人的轻骑兵,主要由伍小五带领。

江青负责统领大部分步兵。

除了军备实力,赵挽正还收容了许多流民,并改革了税收制度,按照实际人口征税。

许多工作只要是个智力健全的人都能干,这帮人在这里有了工作,除了自己发家致富,也带给赵挽正数不尽的财富。

周边一大片地区都知道赵挽正富得流油,但是具体家底有多少,他们也不清楚。

所谓怀璧其罪,你赵挽正什么都没有的时候,随你怎么蹦跶,蹦跶着蹦跶着说不定自己就嘎嘣一声死翘翘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赵挽正现在居然成了一个不可小觑的隐患。这个盘踞在北方,蠢蠢欲动的势力引来了朝廷的关注。

中央首先发难,先把赵挽正占有的地盘定性为不合法财产,下一步就是发兵整顿。

赵挽正立刻把召集李闲慵过来商量。

李闲慵应对这类扯皮事件有着非常丰富的战斗经验。

在这两年里,大家长得不只是年龄,还有自己的阅历和小心思。尤其是这些年来人口成倍数增长,人才也越来越多,人一多,关系就开始错综复杂。

比如说,以李闲慵为首的文臣,她们在军队里也开始有自己的亲信,而以顾晚楼为首的武将麾下也开始有自己的谋臣。

这种明争暗斗在半年前拉开了序幕。

虽说顾晚楼比较头铁,对李闲慵这位上司爱搭不理,一点面子不给,但说到底,她在权术这方面,完全是个傻帽,压根没有对李闲慵造成什么真正利益损害。

攻击李闲慵的,反而是她亲自提拔的人才。

虽然她平时也爱搞点灰色收入,提拔自己手下的马屁精,但给这些人安排的工作都是有手就能干的。

能在两年时间内完成经济改革,许多人都忽略了李闲慵的人才选拔能力,她能把每一个人安排在他们合适的地方。

按照李闲慵的想法,我看上你的才能,你就算不念着我点好,至少不能害我。

但她提拔的人才里有一个名叫王真的二愣子,性格非常耿直,说话完全不看场合,做事全凭自己的价值准则,谁和谁有利益纠纷,谁是他的顶头上司,他一概不管。

李闲慵看中了他这种品格,让他进行检举工作,督查官员行为道德。

但她高估了王真对她的感激,低估了王真的耿直。

小王同志江湖人称小钢炮,怼天怼地,谁牛他怼谁,任职期间确实尽心尽力,不出三个月,干的人嫌狗厌,大家全都避而远之。被他告了几次状的伍小五等人,对此人更是唾弃不已。

王钢炮完全不内耗,我行我素,深谙向上管理的精神,两只眼睛专瞅着领导有没有不正当行为。

他觉得他担任这个职位是他自己有能力,并不是其他人的恩惠。

这么督查着督查着,王钢炮忽然发现,他露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人,所以干了一票大的——检举李闲慵。

说她私生活混乱、搞灰色收入(都是事实)、平日里东转转西逛逛(实际考察)也就罢了,王钢炮最大胆的是将矛头直指李闲慵的郡丞身份,直言她不配承担这个职位。

理由是,李闲慵不是名校毕业(也是奇了怪了,人家是不是名校毕业也能成为攻击点)。

在单朝,长久以来,当官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要有正规机构承认你的学识。武将也就罢了,条件宽泛些。文官就不一样了,论出身这个习俗由来已久。

一般官员想要上升,从读书开始,要有明确的文书记录,平时各自吹牛的时候,吹的就是哪哪年考试我第一,你第几?

除了考试成绩,还比出身。名门望族出身的人,大家普遍认为这个人综合素质很高,并且从小就处在权力中心,玩弄权术、写写文书基本上信手拈来。

比完出身,比师从何门。比如说,人家萧门出来的弟子,气质和穷乡僻壤考出来的人完全不一样,一说我是萧门的,所有人都高看几分。

如果三样都有,那这个人了不得,官途基本上顺畅无比,平步青云不是梦。如果三样都不沾,对不起,出门左转,慢走不送。

李闲慵就是三不沾。

既没参加过考试,家庭出身卑微,论老师,李闲慵自己说自己老师是林度,谁也不知道这是哪号人物,名不见经传,鬼知道是不是李闲慵编出来给自己脸上贴金的。

说完她不配当官以后,王钢炮似乎还不满足,打了一个比喻:我们买东西要看产地,比如南富的荔枝,皮薄肉饱,晶莹剔透,卖的再贵也有价无市,而使连的荔枝呢,难吃的不得了,白送都没人要。

在给赵挽正的那封检举信里,王真说了这么一句话:您让李闲慵担任郡丞,就像用买一箱南富荔枝的钱买了一颗使连的荔枝。

这封信太了不得了,直指李闲慵痛点,用词损到极点。

赵挽正看了以后哭笑不得,李闲慵累死累活办完事回来,一听自己被提拔的下属举报了,一开始还不以为然,觉得无非是说她的私德问题,说她的人多了去了。

得知王真说的具体内容后,一下子勃然大怒、暴跳如雷、气得冒烟。

这个平日里最喜欢嘻嘻哈哈的“老人”终于绷不住了,抄起桌上的砚台一下子砸到地上,唾沫横飞,叉腰骂了王真大半天,气都不带喘。

就连沈命都觉得王真这事办的太不地道了,人家李闲慵干了这么久,实际业绩也有,你现在蹦出来说人家不配当官,搁谁谁不生气?

几番河东狮吼以后,李闲慵脸色变得阴沉,准备反击。

第二天,李闲慵称病请假。

古往今来,装病撂挑子一直是一个有用的招数。

李闲慵摆烂,不干了。

你不是说我不配当郡丞吗?那你来干。

除此以外,李闲慵还指使自己的手下,向赵挽正提意见。

没有否定王真的言论,反而承认王真说得对,然后把舆论焦点转移到沈命身上。

对,你说的没问题,李闲慵确实不适合当官,那另外一个人呢?李闲慵再不中用还识字呢,沈中林担任这么重要的职位,连读书都是几年前刚学的,那她不是更不适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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