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太沉浸游戏了，余小玉这货给她私信用的也是中文。
好在伽莱学过，就是打字有点慢，余小玉跟个机关枪似的在对面突突，伽莱半天也才掏出一颗子弹。
【221】：我想跟你聊聊。
【211】：把你坐标发给我就行。
……
【211】：倒是吱个声啊！
【gale】：吱。
“那我先下车了。”玛丽招招手，“司机先生，你送伽莱小姐回别墅吧。”
司机是一个体型宽大的沉默男人，轮廓有点熟悉，伽莱的眼睛划过，没在意。
在她反复的承诺下，车子最后停在了别墅山区外，周围都是黑茫茫冻结的森林，城市遥远的光匍匐在脚下。
伽莱在手机地图上复制了一份坐标发给211。
迄今为止发生的一切都太荒唐了，她被这种荒唐推着走，放弃了逻辑上的思考，就像坐上缆车一样，朝着未知一去不返。
伽莱看着手机笑了，就在这笑的瞬间，她的余光瞥见了什么。
视线一寸一寸抬起，她站在山路边，面前凭空出现了一扇……门？
白色的门，上面还贴着一张她不认识的明星海报，下一秒门上的把手拧动了，伽莱还来不及闪退，一道人影就从门缝里扑了出来，紧紧抱住了她。
对面的力气很大，某一个瞬间，伽莱的手伸向了口袋里的随身军刀。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的手还没握紧军刀，耳边就爆发出一阵烧水壶似的尖叫，紧接着抱着她的女孩开始轻幅度弹跳，像一只浑身发抖的仓鼠：
“我们俩居然见面了呀啊啊啊啊——”
伽莱松开刀，把手从兜里拿出来，惆怅地想起隔壁那只主人出门旅游被关了三天的柴犬，被它主人放出来时也比不上这个女巫十分之一的激动。
“你好，‘崔滢’，”冷静下来之后，女孩正式介绍自己，“我叫于朵。不是余小玉的余，是于是的于，花朵的朵。”
游戏里的人物大概参考玩家本人，五官和体型都有种细微的相似之处。于朵看上去比游戏里还要再圆润一些，细框眼镜大大地挂在鼻梁上，穿着居家的毛线衣和阔腿裤，鼻尖通红。
反观伽莱，冷而呆的脸，羊绒大衣底下居然是一整套西装套裙，整个人的气质十分割裂。于朵打量的眼神很明显，嘴角动了动，道：“我感觉你缺了一副金丝眼镜。”
伽莱眨了下眼睛。
眼镜是有的，只不过在车上就摘下了。
“你是外国人呀。”于朵顺嘴改成了英文，“看你中文说的那么流利，还以为你跟我一样呢。”
原来私信的中文是故意的。伽莱回握了她的手，心情复杂。
两个人就近寻了一处快打烊的咖啡店，一个居家风少女拉着一位个高的白领精英踏进门口，连路过的侍应生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有于朵这种社交恐怖症在，破冰是分分钟的事情。轮流交换了一番信息过后，于朵说起了她自己。
居然是从上海过来的。
那扇门是一个简单的任意门法术，画上咒法后就可以去到任何想去的地方。不过家里人严禁于朵使用巫术，简单来说，她这一趟行程的时间有限。
于朵坐在她对面滔滔不绝，神态和游戏里的余小玉如出一辙，伽莱捧着拿铁走了会儿神。
上海，如果没记错，徐薇临走前的拿一趟飞机就是去上海。
对面说话的声音忽然停止，伽莱的神经绷紧，只见于朵捧着脸看她，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你看啊。”她眨了眨眼，“我都已经把我的信息和盘托出了，交朋友的真心，你应该能感受到了吧。”
伽莱不太适应这种氛围，扯起嘴角点了点头。
“那你呢，”和伽莱的不自在相比，于朵显然更加游刃有余，“你的身份是什么？”
“这个游戏里的玩家都是这样吗？”
伽莱忽然问，“都像你一样……有某种身份。”
“……”于朵往后一靠，“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
“三年前，我第一次接触到《修仙人生》，是因为一个法语补习班的老师。”
“三年？！”
于朵笑了笑，仿佛意料之中。
“我是第一批内测人员。”
伽莱呆住了，三年的时间，也就是说，于朵起码在游戏里过了九年。
她想起游戏里的余小羽，那个脾气暴躁的男孩，会知道陪伴自己九年的姐姐，其实只是游戏外来的玩家吗？
“最开始接触《修仙人生》，我也以为这是一个普通的游戏。直到后来我接触到了其他玩家，他们中的大部分我都私联过，现在都销号了。”
没见过比于朵还会交际的人了，单是这样听着就令人心生忌惮，伽莱忧伤地想到了自己，她一辈子认识的人加起来或许都很难超过十个。
“你知道奇怪的是什么吗？”于朵道，“这些销号的人中的大部分，我后来也约过他们，但是……”
她的声音忽然暗下去。
“这些人都变了。”
伽莱感觉自己的耳朵好像进了虫子，“变了？”
“对。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话。”于朵推了推眼镜，严肃道，“别看我这样，虽然我父亲那一脉是做巫师的，但我母亲可是世代相传的相术大师，祖上还当过唐玄宗李隆基的国师呢，我很会看人的。比如见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是个好人。”
伽莱低头笑了。
笑的间隙她想起一个问题，问道：“你在游戏里待了这么久，那在我之前，你认识崔滢吗？”
“认识呀。”于朵咬着吸管，漫不经心道，“不过她进入宗门的时间很短。一个人性情大变是很容易看出来的，所以崔滢变成你之后，我一下就发现了。”
我一下就发现了。
这七个字在伽莱的脑海中低速缓慢的旋转，她脸上的笑意淡下去，原本低温的血液此刻像是冻成了冰碴，大脑皮层阵阵发麻。
像是看出了她的顾虑，于朵哈哈一笑，“放心，这游戏里现在活跃的大部分都是近期开放内测过后才加入进来的，而且你进入宗门的时间很短，几乎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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