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般若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中午了,头昏脑胀,浑身酸痛。她盯着头顶帐子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哪里。偏头就要起身,结果瞧见床边趴着一个人,似乎睡得正熟。
瞧起来没了平日里的冷峻,原本棱角分明的轮廓也变得柔和起来,少了那股凌厉锋芒。美中不足的是眼下多了些许青色,下颌处也冒出些青茬,好像一夜之间就不能再将他当少年看待了。
不过想想也是,过了年就二十了。
已经到加冠取字的年纪了。
短短几个月,他已是一代帝王的模样了。
正胡思乱想着,新帝的睫毛颤了颤,就要醒了。
秦般若下意识闭上眼,等反应过来才忍不住心道:她心虚什么呀?就算昨晚是她失了体统,他一个当儿子的还能管到她头上吗?
给自己顺足了气,秦般若重新睁开眼,正对上皇帝似笑非笑的目光:“母后醒了。”
秦般若应了声,慢慢坐起身:“皇帝......”
话一出口,秦般若怔住了,嗓音沙哑得厉害,几乎听不出原有的声色了。
怕是染了风寒。
果然,新帝眸色瞬间凉了下去:“来人。”
话音落下,一溜烟的脚步声传了进来。绘春带着太医令走在最前头,到了床前低头诊脉。少顷,收回手道:“太后的烧退了,但体内还是有些风寒在,老臣再开一道方子,喝两天就好了。”
新帝摆摆手,将人打发下去。
“母后可要吃点东西?”
秦般若看向绘春:“一碗粳米粥吧。”
绘春应了声重新领着人退了出去,殿内再次剩下秦般若和新帝两个人。
秦般若靠在床上,声音沙哑:“让皇帝费心了。”
新帝摇头,意有所指道:“儿子不费心,只是忧心该如何才能让母后喜乐无忧。”
秦般若顿了一下。
新帝静静望着她,突然道:“张贯之可能得年后才回来了。”
秦般若应了声,语气如常:“岭南灾情严重,多待一段时间也好。”
新帝点点头:“岭南自先帝朝收复以来,虽还算平稳,但常年间与朝廷虚与委蛇。如今趁着这个机会,朕想着将他在岭南放几年,也算稳一稳岭南局势。等岭南彻底稳下来了,朕再着人将他换回来,母后觉得呢?”
秦般若静静听完,牵了牵唇角:“哀家没什么意见。不过张贯之到底是侯府世子,如今也到了成亲的年纪。那江宁侯府的四姑娘也愿意长久的在那贫寒之地守着他吗?”
新帝道:“那四姑娘等了他数年,前段时间又是一路追去了岭南,陪着他在岭南做了那许多善事来,怕是不会不肯。”
“也好,那就这么定下吧。”秦般若似乎出了会儿神,想起什么道:“等张贯之回来,叫他入宫来一趟吧。哀家亲自给他赐婚,也算是还了个好结果。”
新帝瞧了她一会儿,道:“好。”
秦般若点点头,又道:“马上要过年了,康氏和刘氏都出了宫,只剩下一个徐氏。哀家如今也累了,今年的宫宴就交给她吧。”
新帝无可无不可的就要点头,秦般若继续道:“不过主持宫宴总得有个名份。你那小皇后还没进来,这宫里总不能连个正经妃子都没有。瞧瞧前朝都吵成了什么样子,那起子老东西都跑到哀家这里来了。”
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不过是个名头的事。你若真有心为她空置六宫,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
新帝对上她的视线,抿唇道:“那就都听母后的。”
“哀家瞧着那姑娘也不是个事多的,整日里不过就侍弄些花草药香之类的。这段时间宫里的人们一窝蜂的往她那里扎,也不见张狂,倒是很稳得住。不如封一个贤妃?”
“母后决定就好。”
秦般若点头:“册封之后,你好歹过去一趟。留不留宿,哀家不管你,但是别让人家姑娘太过难堪。”
新帝嗤笑一声:“朕每日里管天下苍生、管四方八难、管那些清明吏治,还要腾出心思来管她一个姑娘难不难堪?”
“合着朕该是个菩萨,才能这样面面俱到。”
秦般若:......
“罢了,随你吧。”
新帝抿住唇不再说话。
这个时候,绘春终于回来了。秦般若小口喝完了粥,看向一旁仍旧沉默冷淡的皇帝,扯着唇笑道:“皇帝不去管那些天下苍生、四方八难了吗?”
新帝幽幽地将目光落到女人脸上,一本正经道:“朕先管母后。剩下的时间,再管那些东西。”
秦般若:......
女人颇有些哭笑不得道:“行了,哀家不用你管了。瞧你这脸色怕是守了一夜,回去休息会儿吧。”
新帝摇头:“儿子不困。”
“眼下都一片青黑了,还不困呢?走吧,哀家同你一起回宫。”
“外头风雪还大着,母后先在长安殿歇着。等停了雪,再回永安宫吧。”
“......也好。那你去偏殿休息会儿吧。”
这一次新帝没有拒绝,应道:“好。儿子就在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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