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络等人追着落日,赶在夜晚彻底笼罩下来前回到了云岚别苑。她这一趟来去匆忙,正如覃世佑所言,她亦是盼着早去早归,故而她不愿听乐宁的说的十日后再启程。
云久没跟着他们一块,因着江天唯与他切磋时没注意分寸,这会儿还在别苑歇着,免得耽搁了他们启程上路。为着这事,柒络还同江天唯闹了两句,说他意气用事。
柒络去了江天唯院子,在他院子里吃了些东西,念春在屋外守着,他俩坐在桌前说着话。
江天唯的这处院子一直都是为他留着的。早些年他随着玉泽真人在山中,几乎从未来过,屋里的陈设从前都是慕容五爷让下人布置的。
再后来是柒络,时不时在他院子里摆些花儿,往他屋里挂幅画,或者偷偷换掉他屋里的摆件儿。
“今日月瑶姐姐和世佑都说了差不多的话,我总觉得心中不安。”柒络难得规规矩矩坐着,半垂着眼,瞧着心事颇重。
江天唯端着茶的手已经到了嘴边却不急着喝,挑挑眉问道:“是说当下不太平?”
“是啊,我有些不明白。”柒络双手撑着脸,朱唇轻抿,娥眉微蹙,星眸黯淡。
“何事不明?”江天唯放下茶杯,细细端详眼前的姑娘。
他鲜少这样放肆地将目光全数放到她身上。于他而言,她是诱人深入的饵,不可靠近、不可触碰、不可染指。
单单是这样注视着她,他灵魂深处那见不得人的阴鸷恶鬼便急着冲出来妄图将他吞没好取而代之。
谁叫他总舍不得去品尝那颗危险的果子。
“贼人缘何要挑起祸端?爹爹每日为处理朝政殚精竭虑,赏罚分明;大哥常年带兵击退蛮夷,护佑边疆。他们都是为了南霄百姓可以安居乐业……”
涂抹了口脂的唇瓣一张一合,吐出一个个勾人心魂的小妖精,飞到听者耳边纠缠不休。
江天唯不知怎么想的,鬼神神差地说了句:“小柒,到我这边来。”
柒络不明所以,起身走到他身边后被他拉到怀里,坐到他的腿上。
江天唯在她耳畔低笑一声,问她:“你读过这样多的书,怎么不懂一叶障目的道理?”
鼻间是少女似有若无的清香,手边是纤细柔软的腰肢。他躲着少女的视线,眸中闪过几近贪婪的光,不由自主更加用力地揽着她:“该拿你怎么办啊,我的小柒?”
她好听话,会乖乖地走进他怀里。
可这些远不够填满他的欲壑。
他心甘情愿地踏入她的陷阱,只为摘下那朵最艳丽娇嫩的花苞。
还不是时候。
她心里藏了太多事了,他需得为自己一一清扫干净。
她低着头回答他的问题:“道理我自是清楚的。阿娘与爹爹同意我外出多半就是教我出门看看。正因为与我所熟知的南霄不同,我这才害怕。”
“莫怕。”他轻咬了下她的耳垂。
柒络捂住耳朵警惕地转头看他:“你作甚?”
果子尚未熟透啊,凑近都能闻到酸涩的味道。
他箍着少女的柳腰,免得她逃掉,低声笑道:“人心是很坏的,男子的心更甚。你这会儿才想起怕,未免太迟了。”
“是吗?如此说来我们的亲事定得太过鲁莽了,不若……”她还没说完便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按倒在他身上,双手覆在男子坚实的胸膛上,攥拳不是,不攥也不是。
“莫要说这样的话,小柒。”他似乎隐忍又痛心。
她抽出手,用力回抱住他,像安抚伤心的孩子般道:“好,我此后绝不再说。”
她有时太容易被骗了,这样可不行啊。
他看着桌上闪烁的烛火,垂眸想着:“夜色已深,她该睡了。”
真不甘心啊,多好的夜,不想放她离开。
江天唯轻拍她的后背:“好姑娘,不早了,快些回去睡吧。”
柒络双手搭在他的肩头,坐直身子,望着他墨色的眼睛中的自己:“你在生我的气吗?”
他觉得有些好笑:“我怎会生你的气?”
她怎可能逃得开?既如此,他又怎会在意她的糊涂话。
柒络低下头,明亮的眸中微光一闪:“我若是说错话、做错事惹你不开心,你便告诉我,莫要闷在心里。”
细长的手指正欲在他心口作画,被他一把攥在手心。
江天唯极力克制着留下她的冲动:“我知晓了。”
他的小柒啊,她这样绵软,像只温顺的幼兔;她又那样任性,像只不安分的野猫。
柒络起身:“既然天唯哥哥嫌我烦了,那今日我便先回去了。”
“又说傻话。”江天唯也起身,轻抚她微凉细腻的脸庞。
真想覆住她殷红的薄唇,看她如何还能再说出这般没良心的话来。
可他碰不得她。
这小东西最是会折磨人。只许她招惹别人,不许别人招惹她。
他将她送出院子。再留她下去,他今夜就别想睡个好觉了。
余下的几日,柒络一直陪在乐宁身边。江天唯仍是能收到苍归楼的书信,同往常一样写的都是些西南作乱的小动作。
他们要动身的头天晚上,慕容五爷慕容浩才从外头赶回来。
慕容浩乃是老太爷老来得子,不过比柒络长兄年长一岁。他这人喜欢做生意,整日在外头东奔西走,至今尚未成家。
慕容浩从乐宁院子里把侄女儿叫走,悄悄塞了一沓交子给她:“记牢了咱家铺子的标记,在外头缺什么少什么,就去铺子里找人帮你补齐。”
“叔父急着回来瞧我一面就为了说这些?”柒络将交子给念春收好,免得慕容浩反悔要了回去。
慕容浩把家里的铺子开得南霄上下都是,除了充盈府库,还能帮丞相打听到不少有用的消息。
慕容浩使劲点了下柒络的额头,骂道:“没良心的小东西。我着急赶回来,可不就是怕你出门在外手中没个银钱叫人欺负了去?”
柒络怪声怪气道:“谁这样不长眼,敢欺负您的侄女儿?”
慕容浩睨了她一眼,打开手中折扇,遮着嘴低声道:“方才给你的,莫要叫你爹娘知晓。丢了也没什么事,若是用不完,回家再拿给我。叔父我还要留着娶妻呢。”
乐宁和丞相对儿女的管教一向严格。饶是柒络这样受宠,手里的闲钱也没多少。若非慕容浩时常偷偷给她塞些银钱,她哪能挥金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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