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散了没?”

穆辞令无视背后赵逑曦小心翼翼的气音,屏息凝神,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那一行正围在通缉令旁锦衣华服,交头接耳的修士。

“走。”

穆辞令眼见无人注意,当机立断朝赵逑曦打了个手势,两人一兽就这么凭借赵逑曦手中的舆图,绕开那群修士,偷偷摸摸地摸进了山外山。

“辞令,这一路走过来,追杀你的人可真是如过江之鲫啊。”

赵逑曦拍了拍身上沾染的泥土与杂草,不禁感慨道。

躲在穆辞令墨发后的魖敕听罢,嗤笑道:“不过尔尔,若是小子你见过十几年前那副场面……”

像是碰触到什么忌讳般,魖敕倏地不再言语,只是重重叹息。

颇具惋惜之意的温热呼吸拍打在穆辞令后颈处,刺得穆辞令不由缩了缩脖颈。

此时的穆辞令早已换下女装,满头青丝用木簪粗粗绾起,随意散乱在肩头。面如凝脂,眸如点漆,一身玄色直襟长袍更是平添了八分英气,身姿挺拔,步履稳健,活脱脱成了个风神秀逸,气宇不凡的少年郎。

穆辞令迎着路旁一众小摊贩试图迎客的热情目光,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下巴。

“这面皮可防元婴及以下修为修士的窥伺,用起来感觉如何?”

穆辞令无奈展颜,受了赵逑曦这一番调笑:“着实不错。”

赵逑曦刚笑了笑,又转瞬被右手边一个卖着冰糖葫芦,头发花白的慈祥老伯勾去了目光。

“馋嘴。”

魖敕看着嘴上不饶人,实际却也在暗暗咽着口水。

一路为他们催熟灵果充饥的穆辞令虽对这一人一兽的贪吃程度早就有所了解,可仍忍不住摇了摇头。

从未见过有修士对口腹之欲这么在乎。

穆辞令定定看着正和老伯讲价的赵逑曦,恍惚中竟从他身上看见了那个烟红色的张扬身影。

罢了,随他去吧。

穆辞令心忽得一软,可又在赵逑曦掏出钱袋时用余光瞥见六七个留着络腮胡,面色不善,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慢慢向他们围来。

穆辞令装作若无其事,唇上仍噙着微笑,长袖下的手却紧紧抓住腰间别挂着的偶然顺来的铁剑。

“嘿!”

一个头顶破烂虎头帽,身上裹着粗布麻衣,脸蛋黢黑的小乞儿趁众人不注意时窜出,抢了赵逑曦手中钱袋后拔腿便跑,待穆辞令和赵逑曦反应过来后,那小乞儿早已跑出好远,马上就要消失在两人视野中。

“小贼!还我钱袋!”

赵逑曦大叫一声,两条腿使得如风火轮般,一溜烟竟跑出老远。

穆辞令瞟见那些彪形大汉自知没趣众鸟兽散,这才肯放心使出一套名唤冯虚御风的轻功加诸足尖,微微点地后轻松追上赵逑曦。

戴虎头帽的乞儿看穆辞令踏风而来,瞪起两只溜圆的眼睛,毫不犹豫扭身冲着闹市深处的小巷子钻去。

“哎哎!干甚往我摊子底下钻?”

“走路小心点呀!”

小儿机敏,在人群夹缝中如游鱼一般滑溜,还专挑百姓摊位底下或犄角旮旯处游走,时不时将人家摊位上的东西磕碰撞下。

闹市不宜再施展轻功,而穆辞令又当然不能似她这般打扰人家生意,只能边大喊“借过!借过!”边侧身逆着如潮人流,破开吆喝砍价声,满头大汗地挤进小巷。

待穆辞令赶到时,那孩童正巧当着穆辞令的面推开一块石板,纵身跳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别跳!”

穆辞令见赵逑曦跃跃欲试,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冲他说:“你不知这里面是何情况就敢下去跳吗?万一是故意为之钓鱼执法专欺你老实憨厚怎么办!”

“可那袋里的灵石和铜钱全是为了……”

赵逑曦冷不丁遭人一通呵斥,鼻尖顿觉一阵酸楚,面色也跟着变得苍白,十分委屈地盯着穆辞令。

“你……”

“你们跳下来吧,我把这钱袋还给你们。”

小乞儿闷闷的声音突然从洞口冒出,一双葡萄大的眼睛浸在洞口处撒下的日光显得无比晶亮。

穆辞令思量再三,还是决定拍了拍赵逑曦的左臂示意他先不要下来,自己却是干脆利落地跃下。

“喏。”

小孩儿说话算话,在穆辞令落地的那刻便毫不犹豫地将赵逑曦的钱袋抛给她。

穆辞令眼疾手快接住后顺手向上抛了抛钱袋。

“这袋里的钱怕是少了十来枚吧。”

穆辞令察觉到钱袋重量与先前不符,轻抬下巴,有些玩味地上下扫视面前不敢与她对视,小手不停绞着衣角的女童。

“若不是我,你们两个外乡人的钱袋指不定又早被谁偷去了呢!这点子钱,就全当是你们给我的酬劳了。”

女孩不服气地嘟囔着,转身顺着地道向前走去,小嘴高高撅起,足足能挂两三个打油瓶。

“你这娃娃,算账算的倒是够精明。”

赵逑曦担心穆辞令在下面出事,还是跟着跳了下来。可未曾料想听到这般无赖的说辞,此刻也顾不上什么君子风度,把本就因六个月的心惊胆颤东躲西藏而憋了一肚子气冲女孩小小地发了一下。

“我们修士的钱就有那么好抢吗?”言下之意,是怪女孩横插一脚。

“呵。”

穆辞令听出女孩语气中的冷漠与厌恶之意,一丝疑虑从胸口升起。

“你们来山外山,也是为了忘忧祛炽莲?”女孩话锋一转,将二人问了个猝不及防。

穆辞令一惊,回答道:“你怎么……”

“哼,就是因为忘忧祛炽莲,这一阵子山外山一下涌来好些外人,隔壁李叔前几天还刚救下一个正逃命的蒙眼修士。”女孩突然原地站住,掀开头顶上一块松动的木板,顺着梯子熟练地爬了上去。

“阿元……阿元?”

穆辞令和赵逑曦前脚刚跟着女孩爬了上去,后脚便听见不远处的厢房内传来一阵女子呼喊声。

“娘!阿元在这呢!阿元在庖屋里烧火煮饭哩!”

名唤阿元的女孩连忙扯着嗓子回答道。

“城主几个星期前就让闯进来的魔修杀害了,看在你们俩这么傻乎乎的份儿上,我就好心提醒你们一句吧。”阿元边从快要见底的米缸里挖出三勺,边拿了个陶碗打了些井水来淘米。

“不要再去找那劳什子莲花了。”

穆辞令瞧见阿元两只手上裂伤颇多,连忙接过盛米的碗,替她细细淘米。

阿元一愣:“你会做饭?”

“……在宗门的时候,我师哥经常会下厨给我们几个馋嘴的家伙吃,时间一久,也就慢慢看会了。”

穆辞令淘洗的力道不自觉的加重了几分,似鸦羽般的睫毛微微颤抖,嘴唇紧抿。

阿元听了穆辞令的一番说辞,又见她手下动作熟练,不像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才肯放心交给她。

阿元转身欲要生火时,却发现赵逑曦已然点好了灶台的火,正向里面弯腰吹气。

“说说吧,为什么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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