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摩天轮
当年因为李家的打压，两人几乎是寸步难行，为了租房子，李明灿想要卖掉自己的包包首饰，但沉寂不允许，反而是把自己值钱的东西都卖了，还出去接了很多别人看不起的活。
唯独只剩下这件外套，因为上面有李明灿缝补的痕迹。
后来，一天夜里出租屋进了小偷，这件衣服也被偷走了。
李明灿难过了很久，沉寂当时安慰她，说他一定会把这件衣服找回来。
没想到，沉寂真的找回来了。
沉寂点了点头，语气轻松：“就是有天又看见了，所以买了回来。”
李明灿不信：“这么简单？”
沉寂眼里是宠溺地笑：“那人不知道这件衣服的来路，知道是我被偷的衣服，他人不错，直接就还给我了。”
沉寂没说的是，当时他是在某个混混身上看见的这件衣服，那人不仅知道这件衣服来路不正，还张开要一万美元。
那个时候正是沉寂穷困潦倒的时候，他只能硬生生从六个人手里抢回这件衣服，那些混混显然是没见过他这么不要命的人，狠狠打了他一顿，就把衣服脱下来丢给他了。
沉寂当时很高兴，他的那件衣服终于回来了。
只是后面回家时，正在学走路的橙宝看见他满脸的血，哭成个小花猫，他哄了好久。
李明灿相信了他的说法，很是意外：“那人挺不错。”
沉寂点头：“确实。”
耳麦里的导演还在唠叨个不停，沉寂想享受这片刻的安宁，索性摘下耳麦。
李明灿看见了，还以为他不舒服，从包里拿出湿纸巾起身递给他。
就在这个时候，摩天轮忽然晃动。
李明灿穿着高跟鞋站不稳，整个人往旁边倒，脑袋就要磕在玻璃上。
沉寂见了，以比她还快的速度，伸手抱住她，将人往身上带。
两人一同往后摔去，李明灿被他护着，清香和暖香交融。
车厢停止晃动，广播响起：“各位旅客，摩天轮设备突发意外故障，为您造成的不便请谅解，我们正在全力……”
剩下的话李明灿没有听清楚，她的脑子一片空白。
她背上是炙热的大掌，虽然知道沉寂是为了防止她走光，所以才伸手拉着黑色外套，但这个位置，实在太过亲密。
李明灿想让沉寂先松开手，但她和沉寂的距离十分近，几乎是脸贴着脸，他的呼吸喷在自己脸上，是急促的湿热。
而且她整个人压在他身上，沉寂大喇喇坐着，这个姿势看起来更像是他被自己扑倒。
最要命的是，她的手按在了某个不合时宜的位置。
李明灿被吓得蓦地抓紧了手。
沉寂闷哼一声。
李明灿瞬间松手，脸绯红一片，她想起身，但沉寂抓住她的手臂，清冷的眼对上来：“你再这样下去，是真的要摔我身上了。”
是的，以两人一下一上的姿势，而且她的重心都在沉寂身上，要是她真的松开手，那就是严严实实地抱住了沉寂。
沉寂将她的胳膊往旁边的扶手带。
李明灿一只手借着栏杆连忙起身，动作太慌乱，一不小心还踢到沉寂的腿。
牛仔裤上多了一块黑印。
李明灿又慌乱起来，下意识松手要给沉寂擦，但就是松手的那一瞬间，摩天轮又开始晃动，她整个人就倒下来。
沉寂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提起来，李明灿严严实实扑他满怀。
导播室里，几十个人齐齐紧盯着屏幕，屏住呼吸。
李明灿扑腾着要起身，但被沉寂按着。
男人的脑袋抵在她脖子上，毛茸茸的头发刺得她耳朵很痒。
李明灿怒道：“松手！”
沉寂闷笑道：“你说我这个样子怎么松开你。”
李明灿不明白。
沉寂眼神往自己身下扫轻抬。
李明灿顿时发现身下人某处的不对劲。
“你……我……我把外套还给你！”李明灿压低声音，说话已经结巴了。
“好啊，那你先帮我把设备和麦克风关了，毕竟这是因为……”沉寂意外地好说话，好像还是之前那个愿意让步的男人。
李明灿白了他一眼，让他闭嘴。
她帮他解设备，看起来好像是在抱他，费力将两人的跟拍设备解开，麦克风也被她摘下来丢对面去。
小小的屏幕一黑，监控室的几十个人：……
“这下可以了吧？”李明灿准备起身脱外套，但沉寂一把拉住她，往下拽。
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是预谋了很久的。
李明灿瞪他：“你骗我？”
沉寂此刻的眼底全是赤裸裸的欲望：“李明灿，你是不是忘了，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
李明灿哑口无言。
是了，要沉寂真是个好人，大一时她也不会在酒吧门口遇见他，后来也不会一次次从主导方变成被主导方。
想到这，意识到沉寂是认真的，李明灿语气柔和了几分：“我们有话好好说，你能不能先松开手。”
沉寂盯着她，深邃的眼睛像是漩涡要将人吸进去：“我已经等了六年，真的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吗？”
李明灿：……
大哥，你就是用这种姿势说这种可怜兮兮的话？
沉寂继续问：“你现在还讨厌我吗？”
李明灿没说话，自从知道是误会后，她其实更多的是愧疚。
如果不是因为她，沉寂本该会有更光明的未来，不会被李家打压。
她没说话，沉寂便明白她的意思，眼里露出桃花般的笑：“既然你不讨厌我，那我们为什么不能试一试？”
李明灿想解释，想拒绝，但话像鱼刺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看着男人的眼，她忽然想到两个女儿。
她知道，橙宝和星宝一定很希望爸爸妈妈可以在一起，但她自己的想法呢？
沉寂看出她的想法，像很多年前一样，安抚似的摸了摸她的头：“你最后可以拒绝，但在这个过程里能不能别拒绝我对你的好，或者你可以尝试着慢慢接受我，就像我们当年那样，只不过，这次换成我追你。”
李明灿听见最后这句话，忽地愣住。
当年她用尽各种方法追沉寂，虽然最后也到手，但她偶尔还是想体验被他追是什么样的感觉，没想到，这句话在这个时候听见了。
李明灿拍他的肩膀：“我要起来。”
沉寂在李明灿身上再一次体会到一句话的含义。
没有拒绝就是同意。
他眼里露出灿烈的笑意，暖黄色的顶灯打下来，明亮得像是盛夏的绿叶被染上一片金黄。
知道过犹不及，沉寂终于松开，视线停在李明灿泛着水光的唇上，眼底意犹未尽。
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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