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蕙没有看到晏翊在做什么,可这池房内外太过安静,她与晏翊之间的距离也太近,那越来越沉乱的呼吸,却是传进了她的耳中。
这声音对于宋知蕙而言,不算陌生,毕竟赵凌当初是养了她三年的。
若是旁人,宋知蕙几乎可以肯定这是在做什么,可面前之人是晏翊,传闻中那个位高权重,不近女色的靖安王,她实在无法想象,晏翊在她面前会这样做,或者说,是只这样做。
她睁开眼,用眼角看向身侧水面。
水面荡漾着波纹,在有节奏的由慢至快。
宋知蕙收回目光,在心底还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她不由想起许久前刘妈妈说过的话,越是位高权重之人,兴许那癖好越是怪异,只要不伤及性命,配合一二又有何妨?
宋知蕙轻缓地长出一口气,合上眼规规矩矩地跪在那里。
许久后,随着一声沉闷的喟叹,池面也渐渐恢复了平静,整个池房内陷入一片诡异的安宁。
也不知过去多久,面前忽然“咣当”一声。
宋知蕙被惊得打了个颤。
“抬眼。”晏翊声比之前又哑了几分。
宋知蕙缓缓抬头,看到一柄匕首丢在了她的面前。
“选哪个?”晏翊又丢了一个药膏过来,“是自刎,还是将你那伤口除去?”
宋知蕙几乎没有犹豫,抬手拿起了药膏。
比起伤好后被拉出来侍人,她更害怕死亡。
晏翊对这个答案毫不意外,若宋知蕙当真有骨气,从前的她便不会自甘堕落去那春宝阁,如今来了他的王府,倒是与她装起来了。
晏翊冷嗤道:“抹药。”
宋知蕙应是,将那药膏打开,细细涂抹在伤口处,她并没有刻意去做什么,可在这幽兰月色的衬托下,她细长指节打着圈的在伤口处缓缓划动,莫名添了一抹娇媚。
晏翊这次未将目光移开,直直地望着她,顺手拿起酒壶,一口一口饮了起来。
宋知蕙自始至终未曾抬眼望他,只低头坐自己的事,待抹完药膏,她将盖子合上,朝着晏翊的方向又是一拜,“谢王爷赐药。”
“退下。”晏翊道。
宋知蕙如蒙大赦,却不敢做得太过明显,只慢慢从地上爬起,背过身开始穿衣。
她动作不快不慢,让人挑不出错,但落在晏翊眼中,还是让他看出了她想要快些离开的念头。
就在宋知蕙穿好衣裙,退至屏风处,准备转身离开之时,晏翊忽地开了口,“明日来孤面前涂药。”
宋知蕙快要落下的心,倏地一下又悬了起来,直到这一刻,她终是理解何为伴君如伴虎。
回去时天已黑透,是刘福亲自将她送回了西苑。
出来迎她的是赵嬷嬷,宋知蕙第一次见她。
赵嬷嬷与那秦嬷嬷年岁相当,却看着便十分面善,她笑着与刘福简单说了几句,便带着宋知蕙朝降雪轩去。
“奴婢姓赵,从前在东苑做事,今日被调到了西苑,日后娘子要有何事,只管吩咐奴婢便是。”
赵嬷嬷满面笑容,说话时也点头哈腰,与从前秦嬷嬷的态度截然不同。
宋知蕙未用晚膳,又跪了许久,此刻只觉得夜风渗人,牙根都在微颤,她也回了一个微笑,朝赵嬷嬷点头道:“有劳嬷嬷了。”
赵嬷嬷赶忙摆手说不敢当,待将宋知蕙送到降雪轩,她才松了口气,转身离开。
云舒在院里盼了一天,此刻冻得正在搓手,听到院外有脚步声,赶忙就跑了出去。
听到院里的声音,顾若香也披上薄袄,跟了出来,“是知蕙回来了?”
宋知蕙知道云舒肯定还未歇下,却不知她竟傻傻一直等在院里,不知在屋中避寒,更是没想到顾若香也一直等着未睡。
这一瞬间,宋知蕙酸了鼻根,她已记不得上一次被人这般记挂,是在何时了。
是娘亲因她去花灯节归家太晚那次?
还是她在书院待了太久,忘记回屋用膳那次……
那无数个许久未敢触碰的记忆,如潮水般疯狂涌上心头,宋知蕙用力握拳,指尖的深刺让她倏然冷静下来。
见她似是有些怔愣,顾若香三两步迎上前来,握住了她的手,“怎么愣着了?快些回屋暖暖身子……呀,瞧你这手冰的呦……”
顾若香一边说,一边拉着她朝屋里走去。
院里黑,屋中点着灯,顾若香凑在灯下,才看到她面色苍白,唇瓣都是干裂的,甚至还渗出了血迹,这与顾若香所想截然不同,她以为王爷肯为她处置了那二人,必得是要恩宠于她的,不然怎会这个时间才回来。
可看到如此模样的宋知蕙,顾若香才发觉可能是她想错了。
“可……受了伤?”顾若香试探地问道。
宋知蕙摇了摇头,从云舒手中接过水杯,捧着热水喝了半杯,才缓缓开口:“只是让跪着。”
想起方才她走路的姿态,顾若香便恍然大悟,又心疼又惊讶,“跪了很久?”
宋知蕙点了点头,那边安宁敲门进屋,端来了一碗红枣姜汤。
“我不知你今日可还回来,又怕你回来后走夜路身上寒凉,就让安宁一直将这汤煨着。”顾若香道。
宋知蕙谢过后,端起碗喝了起来。
一碗汤入腹,整个人瞬间就暖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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