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门之隔,无数力量开始翻涌。
守在门外的谢止沉垂眼看着手腕上淡得几近透明的丝线思绪纷飞。
他确定这方法奏效了,但成功唤起刀语心部分记忆的他并没有喜悦之情,他很清楚,在利用恨意打破僵局的同时,刀语心也会被其刺伤。
站在门内的刀语心开始自己的反抗。
不同于之前,刀语心是被负面情绪驱动,此刻的她凭借自我的意志,从破口处撕开遮蔽记忆的黑纱。
被无尽恨意冲刷的她知道自己必须回忆起过往的一切。
即便黑纱像是黏上了她的意识,很难祓除,但就算是粘连着血肉,她也会将其彻底抹去。
在刀语心扯开黑纱使其松动的同时,另一半的邪魔之力也在蠢蠢欲动,想要伺机将她同化。
清楚自己该做什么的刀语心不会给它们这样的机会,她很快开始转化残存的力量,将那些属于邪魔的冰冷彻底抹去,重新塑造成属于她的异化之力。
对力量的渴求依然在不断放大,刀语心知道自己只有获得足够强的力量,她才能去塑造自己的命运。
随着黑纱消退力量全部转化完毕,刀语心失去许久的记忆全数重新回归,但还没来得及理清思绪,心脏外的一圈尖刺在某一刻瞬间缩紧刺入其中。
诅咒没有实体,但其带来的痛感绝非虚假。
从一瞬的刺痛开始,以心脏为起点,无数疼痛开始蔓延。
地上散落破碎镜片映照着刀语心此刻的状态:尖刺延展出诅咒的纹路,让其顺着脉络涌出浮现在刀语心的身体表面。
被侵蚀覆盖的地方皆传来痛感。
刀语心只觉得自己分裂成了两半,一半躯体承受着诅咒传来的痛感,另一半思绪被疼痛浇灌后不断蔓延疯长:
发作时间掐得可真准啊,这就是预言家吗?
预言家会预言到他们的死期么,是她做不到,还是说他们有恃无恐?
如果异化之力能够吞噬邪魔的话……它是不是也能吞噬这令人作呕的诅咒。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层层叠加的声音在刀语心的脑海中震耳欲聋,被引导思想的她不自知地开始动作。
承载过度感受让神经有些麻木,连带着手臂也开始微颤,但刀语心像是没有被影响一般,操控着异化之力聚集在自己的指尖,手指照着镜子对准自己使其浸入血肉侵入心脏。
但很显然,刀语心当下对异化之力的不熟悉会让她试图吞噬诅咒的同时先将自己毁灭。
在异化之力快要触及诅咒的那一刻,刀语心手腕上的透明丝线瞬间凝结成实质变得赤红,制止刀语心动作的同时,唤回她的理智,重归清醒的她将手中异化之力驱散。
被打断后,刀语心意识不再受到蛊惑,也就无法忽视痛楚。
无尽的疲惫感涌入。
承受过量记忆冲刷、经历诅咒发作又被莫名声音驱使的刀语心太过虚弱,她已经无法再维持清明。
她的灵魂落入意识海之中,而潜藏在海底的怪物对此迫不及待。
感受到危险,处于灵魂状态的刀语心即将苏醒。
但很快,一道赤红将刀语心包裹,将她送回岸上,隔断未知怪物与她的接触。
她重新陷入沉睡。
做完这一切的谢止沉放开刀语心的手,帮她盖好被子。
在又一场苦战之前,至少先让她休息一会。
先前一直守在刀语心房间外的谢止沉感受到邪魔之力彻底消退,但刀语心并没有其他动作。
在察觉到刀语心凝结异化之力对准自己时,他心头一紧操纵红线制止她的动作,同时意识到不对的裴瑛打开房门,见到的就是因痛苦倒地陷入昏迷的刀语心。
将刀语心安置在床上后,裴瑛看着刀语心肌肤上布满可怖的幽紫色纹路,满眼心疼地轻叹:“她的诅咒发作了。”
救世会的人不会轻易放过刀语心。
看到这复杂咒文后谢止沉也心有疑虑:这诅咒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
但他没有多说,只是不断治愈着刀语心身上的伤势。
裴瑛的通讯器响起,她按下静音离开房间,到屋外接通。
“裴队,镇口来了很多没见过的人,叶副队她有些应付不过来,还有一个自称占星者的女人指名要见您,她还让我告诉您,她知道有关诅咒的消息,您一定会感兴趣。”
“我知道了。”裴瑛简短回复后,看向躺在床上昏睡不醒刀语心。
一旁的谢止沉也知道裴瑛身为卫队队长事务繁多,主动开口:“邪魔的力量已经彻底消失,她身上除了诅咒已经没有大碍。我会照顾好她,裴队你先去忙吧。”
“那就有劳你了,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我。”面对卫队的突发情况,裴瑛只能又一次做出妥协。
目送裴瑛离开后,谢止沉在刀语心的床边一直不间断地为她施展疗愈法术,减轻她所承受的痛苦。
诅咒随着时间流逝逐步退却,幽紫色咒文最终从刀语心皮肤表面消失,但只要没有彻底将诅咒解除,它就有再度袭来的可能。
确认刀语心安然无恙,只等待一个醒来的时机后,谢止沉走出房门,才发现此刻已是深夜。
无暇顾及高悬于夜空的月,数根红色细线窜入他的手中,早在谢止沉第一次踏上无名镇的那一刻,他就将赤红流光分裂成无数细丝,四处游走收集信息。
挑拣出有用的那部分后,谢止沉得知无名镇这几天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
除却本就在无名镇有据点的神殿、公会、卫队,还有定期前来的商会,现在来了占星会、军团……还有一些看似无势力归属的角色,这些人都在最近的时日,也就是邪魔潮结束后来到无名镇。
无利不起早,这么多人在邪魔潮之后来到这里,恐怕沙漠深处还有某些东西引得众人争抢。
不过谢止沉对此暂时没什么想法,他准备等刀语心醒来再做打算。
而在那之前……
他得先把碍事的人解决。
深红眼眸看往某个方向,无穷杀意暗藏其中,在谢止沉布下流光守着刀语心的同时,院中的身影转瞬消失。
街边昏黑灯光下,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何弎被人从赌坊中丢出。
“没钱就滚!”
没有人约束的何弎带着所有身家大赌特赌,总觉得自己能赢得巨款去买凶杀人,但很显然,他满盘皆输。
不信邪总觉得自己会赢的他甚至借赌坊钱上桌,最后一败涂地,还不上被暴打一顿,在被赶出去的同时背上一大堆债务。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被打肿的眼中带着憎恨,这所有的一切在他看来都不是自己的问题,都是别人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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