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辰,万诗坛里的第三具尸体,之前查案一直没被当回事的人,也是晋竹影叫陈斯去查的人。

“易大人怎么知道是喻辰?”

“这个问题恕我不能回答,”易秋白脸上似乎有一种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人不是很放心得下。

晋竹影沉默,微微皱眉低下头。他在思考易秋白的来意,这决定了他所提供信息的可信程度。若他所言是假,那放箭的位置和磨掉的树皮完全可能是他自己伪造出来的证据。既如此,那喻辰之事也不可信。

若他所言是真,那他又是为什么来告诉自己这些?

“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吗,晋公子?”

“还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易大人?”

二人同时张口,又同时安静看向对方,等待着一个答案。

没有答案。

对峙片刻后,晋竹影先开口:“易大人,可是皇上派来的?”

易秋白沉默看向他,脸上的笑意消失一瞬,又再次浮现:“如果我说不是,你又该如何做?”

晋竹影知道不可能不是。易秋白是十二年前太子案后皇帝整顿正德司新提拔上来的首领,是皇帝最信任的人,贴心程度甚至超过蒋总管。人们都知道,蒋总管出面,代表皇帝的官方态度。而易秋白出面,则代表皇帝的真实态度。

但皇帝为什么要单单给晋竹影说这些事?只是因为秦昭没办法分身吗?还是说,朝廷里对晋竹影此人的揶揄,终于传进皇帝的耳朵?皇帝也开始关注晋竹影了?

查案几天虽有不小进展,却也实在进入死胡同。晋竹影发自心底希望易秋白给出的线索是真的,是皇帝看不下去秦昭在被污蔑而向女儿递出的橄榄枝。但眼前之人太过老辣,晋竹影看着易秋白月光下的脸,眼前恍惚映出几日前的大火,是否此人就在现场,冷漠地旁观着一切。

是否十几年前,那个太子被杀、自己父亲带自己逃命时被杀、满城尽放烟花的夜晚,他也在现场,冷眼旁观着一切?

饶是晋竹影经历过许多危险,也不得不承认,这种感觉让人心底发慌。

“是皇上派我来的,看你们无头苍蝇般乱撞,就叫我来提供点线索。”

“那你的好处是什么?”晋竹影直视易秋白的眼睛。

“好处就是,”易秋白轻笑一声,“你就此查到新的线索,我很快就会知道,皇上也会知道。借你的手,办我的差,各取所需。”

“易大人消息灵通。”

“自然,京城里的事,我知道很多。但知道再多,总有触及不到之地。”

这句话听起来很微妙,似乎易秋白在暗示什么。还未待晋竹影开口,易秋白抢先道:“我知道什么如今也不能说,你快点查案去给秦昭洗清罪名才是,得罪皇子的事我才不做。”

话音落下,易秋白瞬间消失在晋竹影面前,甚至看不到他的身影和去向。

真是个轻功高手,晋竹影深吸一口气,缓慢靠近易秋白所说箭射出的地方,拿出火折子细细琢磨,口中重复着那几个字。

“得罪皇子。”

晋竹影沉思片刻,而后叫来蓝眼睛给陈斯传信,叫他立刻回家眯着,只望他查喻辰相关信息时没被易秋白抓住马脚,从而顺藤摸瓜发现背后的藏锋阁。

另一边,秦昭进了宫门落了轿,跟着蒋总管的小碎步直奔皇帝书房而去。皇帝自然没有睡,但也没有正襟危坐,而是侧靠在榻上,手中拿着卷书,眯缝着眼睛阅读。

蒋总管把秦昭送至门口,悄声退下。

“父皇。”

秦昭话音落下,皇帝赶忙坐起身,责骂蒋总管怎么不通报,嘴里念叨着阿昭宝贝快到父皇这来,而后慈爱地摩挲她脸侧,帮她把碎发捋到耳朵后面。秦昭心里有些忐忑,不明白父皇大半夜的到底在唱哪出戏。

但先下手为强总没错。

“父皇,最近万诗坛起火,有人在往你宝贝女儿脑袋上扣屎盆子!”

皇帝脸色微妙变化一下,而后哭笑不得:“换个好听点的词。”

“泼脏水!”

皇帝点点头,再次微笑:“我们阿昭经常干小坏事,朕自然知道。如此大的坏事,也是阿昭做的吗?”

秦昭心一横,咬牙道:“阿昭只敢写点诗泄愤罢了,”她观察着皇帝表情变化说道,“父皇,有人在万诗坛放火,这是对您大不敬;又把我的杂诗放到旁边烧,这是在栽赃我,但这些说来都无伤性命。您肯定听说了,当天晚上,三个哥哥都收到邀请去万诗坛的信,如果他们去了万诗坛,那就出大事了!”

“确实可恶,”皇帝放下手中书卷,摸着秦昭脸蛋,“阿昭怎么认为?”

秦昭一愣:“怎么认为?”

“你觉得这些事是谁做的?”皇帝依旧面色温和看向她,似乎只是在问她晚上想吃什么的寻常父亲。

秦昭撅起嘴思考,半晌后抬头嚷道:“谁想害哥哥们我不知道,但是谁想害我我可太清楚了。”

“是谁?”皇帝眯起眼睛,声音轻缓。

是三皇子和五皇子呗,还能是谁?

“是国子监的人!他们怨恨女儿非要搞个女子春闱,还把国子监官员与郑太医勾结害祭酒的事情暴露出来!”秦昭眼珠一转,突然想到个好由头,不禁声调也高了语速也快了,兴致冲冲说道,“大理寺查到给三位皇子的信字体各不相同,说明是三个人写的信,国子监人多,这叫团体作案。”

“万诗坛今年国子监最关注的大工程,里面有许多诗文出自国子监,他们砸自己的脚来陷害我,是一招兵法,这叫贼喊捉贼!”

“他们为了避免被怀疑,特意到旁边救火,还献祭了一个被他们排挤的学生,从而掩蔽他们的作案过程,这叫声东击西!”

秦昭嘴上信口开河,心底里直接给匡济跪下了,只道若他在天有灵原谅自己在父皇面前的胡诌八扯。

“呀!父皇我想到了!我当天晚上也去了万诗坛,你说他们是不是想烧死我,没成功,所以把我的诗放在旁边,用来诅咒我,这叫退而求其次!”

皇帝没接话,终于在秦昭握拳笃定说出这一句话之后噗呲乐出声来:“我没想到阿昭还是个人才。”

“人才?”

“歪曲事实的人才,”皇帝亲昵弹了秦昭个脑瓜崩,“人家大理寺是这么说的么,你就乱给国子监扣帽子。我记得你跟里面几个博士关系还不错,人家也由着你如此乱说?”

秦昭哼了一声:“反正,京城里要害阿昭的人多。”

皇帝点头道:“确实。”

秦昭心底一惊,蓦然抬头看向皇帝,不知他此言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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