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离的登基仪式,选在了丰收之秋。
此时丹桂飘香,漫天红叶,寓意“天贶垂福,民和年丰”,象征着昭离承继大统,乃天命所归。
朝阳初升,钟鸣三响,金门缓缓开启。
昭离身披华衮,却未戴冕旒,只用一支鹿角簪束发于顶。她步履沉稳,缓缓走向丹陛。
她的身后并无仪仗,女官与男官分列两翼,肃然而立。
这次仪式,昭离特意下令开放宫门,请万民同观。
昭阳街前,金阙台之下,城中百姓纷至沓来,只为亲眼见证大昭第一位皇太女登基的时刻。
在万民的瞩目中,昭离每走一步,皆是踏破千年陈规,她每行一寸,都是完成无数女性未竟之愿。
她立于台阶之上,此刻,脑中忽然闪现出当年与姜婋初遇时,那一字一句大胆的预言:
“世人之所以称某事为天方夜谭,并非因其荒诞无稽,而是因为它超出了固有的认知边界。”
“公主,你能做到的事情远比你想象得多。就算是天方夜谭,也会有实现的那天!”
“昭离公主,就是大昭未来的母君。”
……
那些天方夜谭,如今竟真的实现。
昭离展开圣旨,朗声宣告:
“自今日始,大昭改国号为‘曌’。祈愿曌国日月当空,光辉永照。”
“此身之名号,不谓皇,不称帝,唤曰——‘公主’。”
“公为天下,主为共识。‘公主’者,乃受万民托付而起,为天下人立言者也。”
*
眼看昭离已顺利成为公主,姜婋便做好了“功成身退”的准备。
毕竟在上一个副本中,她跟夏星澜的告别太过突然,连一句再见都没来得及说。这一次,她特意早早地写下了告别书信,安排好“后事”。
可登基数日过去,她却迟迟没有收到系统的通关提示。
她不解地呼叫系统:“昭离都当母君了,我难道还没通关成功?这不就是她的人生之路吗?”
系统:“玩家勿慌,恐怕是女主心中尚有大事未解。”
“还有什么大事?”
就在姜婋抓头苦思之际,一封来自回夏的朝贺表章抵达曌国,乃是回夏巫珠托罗沙亲笔祝贺昭离登基,并提醒她履行先前的承诺。
姜婋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还有前缘未了。
如今曌国与回夏两国交好,开放贸易,各取所需,自然各有裨益。毕竟回夏有宝马良驹、药材香料,而曌国有丝织茶叶、青瓷书画。
因西陲商路开启,顾云铮需得返回镇守边疆。
临行前,他原本欲带走姜婋,却被昭离以辅佐新政为由拒绝。
小侯爷赵湛倒是主动请命,央求顾云铮带他去边关历练,于是二人携手返回西陲。
姜婋望着他们离去的队伍,想起初读这本小说时,女主为男主拔剑自刎,正是这段情节把她气死!
如今,“前男主”与“前官配”皆已谢幕,女主的命运轨迹彻底改写。
她忍不住爽朗大笑:“真是解气!”
*
随着西陲边贸畅通,朝中政令频繁,姜婋向昭离建议引入——标点符号。
此前曌国文书断句全靠揣摩,极易发生误解。若加以符号定制,不但便于学习,也利于政令清晰传播。
昭离大加赞赏,便颁旨采纳,此后曌国典籍奏章皆纳标点,统一文字规范,称为“文律新制”。
随着母君登基,诸国纷纷进献奇珍异宝、侍卫美男无数。昭离也并未表露喜好,将其尽数收入后宫,不置可否。
*
这日,昭离正在宫中批阅奏折。
眉书绾入宫觐见,却神情闪烁,言辞吞吐。
昭离察觉异常,便道:“姊丞与我之间,无需遮掩,有话直说。”
眉书绾遂进言道:“我听闻周边方国所献的男宠已满后宫,虽是虚设,但臣难免忧心。听闻回夏巫珠也是男宠无数,臣……担心公主行效仿之风……”
昭离放下奏折,挑眉未语。
眉书绾继续谏言:“自古男尊女卑,如今圣上有才,登上至尊之位。但女为阴,男为阳,若男宠过盛,恐阳胜阴微,伤害国运。曌国若欲万万年长治久安,需得男子益削,女子益专。此乃臣之所忧,亦是对圣上之忠。”
昭离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姊丞且放心,我无心情爱,眼下只想让曌国恢复生机。”
眉书绾忙道:“臣并非要公主摒弃情爱,若有合意之人,亦可携手共度。毕竟,您也当考虑子嗣之事。”
昭离望向窗外,轻声道:“未来的公主,也不一定非要是我的孩子……”
眉书绾一怔:“公主此言何意?”
“如今女子可入学、参政、从军,皇位应由能者胜之。我瞧着昭宜,便极有潜质。”
眉书绾闻言,脸色骤变:“这……若传出去,恐引天下哗然!”
“世人哗然之事,多了便也习惯了。”
昭离淡淡一笑:“昭宜是曌国的未来,我们可要好好培养她。”
眉书绾劝慰道:“公主心系国事,也不必事事舍弃。若能在帝业之外,与心爱之人相依相伴,亦是人生幸事。”
昭离低眉不语,转而望向殿门之外,眉眼间竟隐隐带了些期待。
眉书绾见她久久不语,也随着她的目光望去。
只见殿门处,一抹熟悉的身影快步而来,正是姜婋。
她走进来,拱手道:“公主,回夏巫珠又有来表。”
昭离问道:“所为何事?”
“巫珠愿以最上等马种与兵器技术,换取我曌国的丝织之术。”
眉书绾分析道:“这倒是各取所需。曌国新立,边陲不稳,若得回夏相助,当然大有裨益。但此事关乎国技传授,如何教、教至何处,皆须分寸拿捏。更需遣一位精通内政外交、识得彼邦风土之人,方能处置妥当。”
昭离轻轻点头,眉头却微微蹙起。
姜婋思忖道:“此事,不如我亲自前往。西陲我再熟不过,与回夏巫珠亦是旧识。养蚕织锦之术,我可一路随行习得,届时再与织女、蚕娘商量着,择机教授。公主,你说可好?”
昭离闻言,却久久不语。
*
夜已深,朝华宫中仍灯火如昼。
昭离着一袭素白寝衣,倚案批阅,案头正放着回夏巫珠新至的奏表。她眉心紧蹙,分明已有倦意,却仍未合眼休息。
一旁的姜婋见此情形,忍不住道:“你这是舍不得我走吗?”
昭离放下笔:“那是自然。”
姜婋歪头支颐:“可公主,你也知道,此行非我不可。”
昭离斜睨她一眼,佯作嗔怒:“你我之间就别叫公主了。”
“哎呀——”
姜婋撒娇:“昭离,你就让我去吧!”
昭离抬手轻揉眉心:“先不说这个,我头好疼,你来帮我篦头吧。”
姜婋走到她身后,取下她发间的鹿角簪,如绸缎般的青丝倾泻而下。她执起梳子,缓缓梳理。
宫灯下,铜镜中,两个身影相映成双。
昭离目光落在镜中的姜婋,轻声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之时……”
姜婋接口而出:“你刺了我一钗。”
“你还记着呢?”
“此等深仇大恨,当然要记一辈子啦!”
昭离揶揄一笑:“那时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我会成为母君。但你却一直相信我,甚至比我自己还要笃定……也正是你的这份确信,才让我一步一步,走到了今日……”
姜婋心底明白,昭离舍不得自己离开,不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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