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融融,流水潺潺。

谢征微侧着头,看着樊长玉久未出声。

樊长玉迎着他的目光,稍怔了一瞬,随即似乎也意识到这个动作亲密了些,有些尴尬地收回手放到了膝前。

二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她正准备说离开时,谢征突然道:“你要心底还是闷,我可以陪你过几招。”

就这么走,有方才下意识摸头安慰他的事在先,怎么都有些怪怪的。

樊长玉想到他方才那鬼魅一般的速度,的确也有了跟他切磋一二的想法,便点了头。

她只带了一把剔骨刀,谢征穿好上衣,连兵刃都没拿,赤手空拳上阵。

樊长玉感觉自己被轻视了,抿唇道:“你还是拿把匕首吧。”

谢征一只手负到身后,只对她道:“来。”

这摆出让她一只手的姿势,让樊长玉唇角抿得更紧,一句话没再多说,眼神瞬间锐如狩猎的虎豹,如离弦之箭般冲了过去。

她一只手去控谢征的单手,剔骨刀直向他脖子抹去,近了身却发现谢征滑溜得像一条鱼,她想抓他那只手,他却总能先她一步避开,不紧不慢,游刃有余,侧身躲过她的匕首时,一道掌风迎面扫了过来,樊长玉赶紧避开,怎料那只手勾住了她胳膊肘往后下方一拉,樊长玉整个重心失衡,便险些仰摔一跤。

谢征下拉的力道改为拽着她胳膊,准备把人拉起来,颈间却陡然一凉。

他笑问:“这算什么?恩将仇报?”

樊长玉剔骨刀抵在他颈侧,道:“兵不厌诈。”

谢征脸上笑意更明朗了几分,看着她道:“你说的有道理。”

樊长玉望着他含笑的黑眸,收回刀抿唇道:“是我技不如人。”

谢征发现她的颓丧,说:“近身搏杀都以速度见长,你擅使沉手的兵刃,换了轻巧兵器,大开大合的招式使不出来,单拼出刀的速度,我苦练十几载若是还不敌你,那才是毫无道理的事。”

樊长玉想起他放倒自己的那一式,问:“你勾着我手肘往下拉那一招那是什么?”

谢征不答,反而是再次勾着她手肘往后下方一拉,樊长玉身体瞬间绷上了劲儿,这次脚下纹丝未动。

谢征问她:“懂了吗?”

樊长玉回想自己方才险些跌倒时的情况,他掌风逼近,她为了躲避,身体侧开了,并非是稳稳站在原地的。

她皱眉道:“重点不在于你下拉的那一招?”

谢征

赞许点头道:“有时候无需拼猛劲儿顺势而为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即可。”

樊长玉握紧手中剔骨刀冲他道:“再来!”

方才点到为止的交手樊长玉才刚把浑身的关节活动开她擅猛攻便也不再顺着谢征的招式去迂回只一味地进攻

谢征发现她扬长避短以攻为守也有些意外眸子里划过一抹讶色原来她方才也是收着打的只为试探他的功夫路数。

这个认知让他眼底带上了几分笑意招式上却并未放水。

只有这样实打实的对练才能最快地让樊长玉学到东西长进武艺。

樊长玉吃过一吃亏后也不再想着去抓谢征那只手持刀的手主攻握拳的那只手也主攻一击连着一击只为迫使谢征被动防守腾不出手来反攻。

但她这次过招只比先前那一次久了一点几个回合后还是被谢征鬼魅般绕到身后顺着她出刀的姿势借力往她肩背一推樊长玉整个人瞬间窜出去老远半跌进了草地里。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樊长玉其实也是个武痴。

她抬起头眼底仿佛有一股小火苗在燃喝道:“再来!”

谢征立在不远处夜风吹得他衣袂飘飘衬着那张冷玉似的容颜竟有几分道骨仙风之感。

樊长玉跟只小牛犊似的提着刀朝他又冲了过去。

不出片刻持刀的手臂被谢征顺势一捋她整个人又踉跄着扑进了草丛里。

边上吃着草的乌云马不知是不是嫌她压到了那一片鲜嫩的青草还用探过头来拱了拱她。

樊长玉捏着剔骨刀爬起来“呸呸”两声吐出不小心吃进嘴里的青草看向谢征暴喝道:“再来!”

……

不知第几次被摔出去后樊长玉那一身沾满草汁和泥巴的衣裳已经不能看了脸上脏兮兮的头上还沾着几片草叶子。

她仰躺在地上望着天穹大口大口地喘气浑身酸软得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再动弹却又只觉酣畅淋漓。

脑子里也空空的什么杂念都没有了当真是一合眼就能睡过去。

谢征从马背上取了水壶递给她:“喝点水。”

樊长玉出了很多汗的确渴得厉害她爬坐起来大概是被摔出去太多次脑子都被摔得有些晕乎乎的了接过水壶就咕咚咕咚牛饮起来。

喝完还

给谢征谢征看了一眼直接仰头灌了几口。

樊长玉傻愣愣看着脑子里终于反应过来那水壶是谢征的她喝过了他又喝这算什么?

那点难为情还没升腾起来想起回来时他在马背上亲她樊长玉下意识又用手背擦了几下唇瞬间觉得共喝一个水壶似乎也不算什么事了。

她手背上也有草泥这一擦倒是把草泥都给留唇上了。

谢征喝完水拧上壶塞发现她的异常问:“怎么了?”

樊长玉尴尬道:“脸上有脏东西

言罢便起身朝河边走去。

谢征的嗓音从身后传来:“你滚了一身泥衣服要不要也洗洗?”

樊长玉以为他在言语上轻薄自己顿时回头瞪了过去但看谢征一本正经的神色似乎又不是故意逗自己不由皱了皱眉。

谢征看出她误会了道:“大军明日拔营会前往崇州和蓟州军合歼反贼路上怕是没换洗的衣物。”

他说着将他自己身上那件衣袍解下挂到了一旁的树枝上:“我的外袍可以先借你穿。”

言罢便转身往林子去了不知是不是要有意避开。

樊长玉看着他走远后把目光放到了挂在树枝上的那件衣袍上。

她头发上都沾了不少草泥犹豫片刻后终究是过去拿起了那件外袍躲到了河岸边一块巨石后边把袍子放到石头上又解开自己的头发褪下那一身裹满泥浆的兵服整个人都浸入了冰凉的水里。

虽已是暮春夜里的河水依旧冷得有些浸骨头好在樊长玉身体底子好倒也不怕冻她洗干净那一身泥后又搓洗起自己一头长发。

岸边传来了柴禾燃烧的“噼啪”声她偷偷从巨石边上看过去发现谢征背对着她坐在火堆前显然方才去林子里应该是去找柴禾的。

樊长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发现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转过头来洗干净头发后便哆嗦着起身拧干头发拿起搭在巨石上的袍子往身上裹。

系衣带时樊长玉才发现了问题这袍子对她来说太大了便是系好了衣带领口也是大敞的。

她皱了皱眉干脆把自己洗干净后的兜衣用力拧干水分穿到了里边再裹上那件外袍。

做好这一切她才从巨石后边走了出去蹲到河边洗自己糊满了草汁和泥浆的兵服。

谢征约莫是听到了动静转头向她看来问:“你不先把头发烤干?”

樊长玉想着先把衣服洗完了拿过去烤干,道:“我不冷。”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nmxs8.cc】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