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乾清宫的灯已经亮了起来。

康熙看着桌案上的纸张,对着灯火看遍上面的文字,怒极反笑,“好哇!”

伺候的内监屏气敛声,一动不动的侍立在一旁,心里却忍不住好奇,这写的什么把主子爷气成这样?他们主子爷八岁御极,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其实这样还真是没见过,康熙这么多年下来,对文人的约束毫不含糊,再怎么也不会见到胆敢编排他和太子的奇文!

开头就是他醉酒认错宫女,然后被太子撞见,之后就是一番你爱不爱我爱不爱她,说不清爱不爱的古怪俚俗文字,本来字就小,他都要头昏眼花认不清爱字了!

头一次,见多识广的康熙帝,知道爱字是这个意思能这样用。

然而这还没完,太子看了宫女的长相,一脸痛苦的发问,她像我还是像母亲,而他,心里痛苦挣扎,分不清爱恨,辨不明心中所爱是谁……

“荒谬至极!”康熙忍不住了,直接出声谴责。

然而正反两面的文章也不过短短一千来字,最后断在了太子回忆“依恋膝下”的往昔。

太子的确说过这话,康熙觉得他快要不能直视依恋二字了,这难道不应该是淳淳父子亲情?!怎么说得这么……古怪?

“主子爷息怒!”内监忍不住告饶。

康熙勉强控制住神色,“此獠熟知宫中事,你会了各处管事一道,彻查宫中各处,势必找出此獠!”

和孝诚相似的宫女,他的确不久前才送出去一个,莫不是与此人有关?可见太监处事不周密。

他再次强调要彻查严查,试图让魏珠知道他的态度,其实魏珠已经感觉到了他情绪的不对劲,对这份工作提起十二分精神。

魏珠刚要表忠心,忽的殿前来了人,“皇上,马齐大人夜扣宫门有要事禀报。”

“宣!”康熙看着手里的纸页,不知为何,觉得马齐这时候来和这事脱不了干系。

“奴才给主子爷请安。”马齐一身寒气,噗通一下就跪在地上。

康熙抬手,“免。”

马齐敏锐的察觉康熙情绪情绪不好,不过他们也是老相识,年轻时还打过架呢!因此也不怵什么,直接从袖子里抽出一张折叠后的纸页。

“主子爷,奴才今日醒得早,出了门见得侧屋的瓦上白生生一片,取下来才发现是一张纸页,上头是些……”马齐战术停顿,“大逆不道的荒谬之言。”

“竟然还落到了宫外。”还真是这件事,康熙严肃起来,原本以为只是家贼做乱,严控内宫就能不叫消息传出去,现在流传到宫外就不一样了。

马齐闻言一惊,难道宫里也有,这是什么妖人才能办到的事啊?

“宫里也有编排主子爷抱着哄太子爷的谬文吗?”

“什么?”康熙压下眼睛,这还不一样?!“呈上来——”

魏珠十分轻巧的从马齐手里接过纸页,眼风都不敢扫一下的送到康熙案上。

康熙打开这张折了两下的纸张,别扭又迅速的扫过去,发现这就是自己手里这张的后续,这样的东西竟然不止编排了一张!

难道在某些有心人的眼中,他和保成的关系竟如此有悖人伦?康熙脸色变了又变,终于开口,“去请太子来!”

他丝毫没有意识到,太子都三十多的人来,他还在心里喊小名。

————

毓庆宫。

太子忽然被人叫起,很是不愉快,但是听说是乾清宫叫人,他顿时就清醒了,都等不到上朝,这种时候传他,必定是有大事!

因着距离近,太子收拾好赶到时,也不过一刻多钟,等他一头扎进殿内,不等他行礼,就被叫到了桌案旁。

“你来看看这个。”

胤礽一脸莫名的拿起两张纸,眼神扫过去开始变色。

这这——

什么叫眼前的身影和记忆里的重合,叫人分不清辨不明?

眼前?那不是他吗?分不清什么?他亲额娘和他?

还有什么叫凄然一笑,原来我也是替身?

他替什么了?!早逝的亲哥大约还合理点吧,他亲额娘?!

胤礽忍不住把两张纸拿远了些,忍了忍才收回手继续接受冲击。

看完后他双目无神,如同刚被马踏过,这是造了什么孽要看到这东西?

他抖着手里的纸,急问道,“汗阿玛,这是哪来的妖言?”

莫不是怀疑他?就算他有点小爱好,也不至于撒野到汗阿玛头上啊!

康熙看他一眼,倒是宽慰,“前一张是巡逻的侍卫捡到交上来的,后一张是马齐送进宫的。”

马齐……

胤礽这才注意到侧殿点着灯坐着人。

“汗阿玛,此事非同小可,必得使雷霆手段肃清。”胤礽毕竟是储君,具备该有的政治素养,很快意识到事情背后隐藏的波澜。

“此事必定瞒不住,一会上朝,你仔细留意大臣的脸色,我叫你来就是叫你提前知晓,这桩事由你去办。”保成毕竟是涉事人,谁也不会有他办得仔细。

“臣领旨。”胤礽咬牙,等他找到是什么干的,非得亲自赏一顿鞭子抽出花不可!

说话间就要到上朝的时间,乾清宫里的三人灌下一杯浓茶,一齐准备起来。

此时的甄楣心安理得睡得正香,丝毫不知道回程无意漏下的纸张影响了康熙的睡眠。

黑沉沉尚未破开的天色下,朝臣们挂着一身朝服,强打精神列队,那品级高的还罢了,好歹能站进殿内,品级低的只能在外头受着冷风。

不过有眼尖的发现,部分同僚精神格外振奋,倒是叫人奇怪,又不是参人的御史,这时候有什么可兴奋的?

胤礽眼神紧盯入内的大臣,看这个觉得过于兴奋,那个又像是故作冷静,好像人人都有见过妖文的嫌疑,尤其是那偷瞄他的!

他还敏锐的发现,匆匆来迟的步军统领托合齐,似乎一直在看他的方向。

奈何立时就要升殿上朝,他不便诘问,只好遗憾站定。

这遗憾持续时间不长,托合齐已经主动站出来,“皇上,奴才有事禀报,早间奴才得闻近邻喧扰,问询方知原是天降奇异雪色纸张,上书狂悖乖谬之言,中伤皇上与太子,这等写满昏话之逆言,散布于各家屋瓦庭院,仅奴才所知,便不下十数,可见此事非同小可,奈何事发仓促,奴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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