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后踏着梦莲般地步子移来,手指轻轻弹了下插在陈雅安臂间的羽箭。
他沉着声长长地闷哼了句,巫后听到,身子跟着酥了起来,眼波随即流转向他,“郎君的身上,不是还插着几支了吗?”说着,打开了小弩的箭槽。
陈雅安见最后一支羽箭已装置完毕,眼神瞟了眼插满小羽的左臂,“我说的是,娘娘你没处落箭了。”
巫后眼底惊异,面前的玉体,自是令她贪恋,故而每支箭都在朝着左臂一处射,生怕再伤了它处。
心中却不禁感慨,眼前男子此刻已近昏迷,竟还能有如此意识,她凑向陈雅安脸前,“郎君,只要你承认奴家比白陵少主美,这轮儿就算你赢。”
忽然,门外传来了百合的声音,“大胆,娘娘在此闭关,何人胆敢擅闯?”接而一阵兵器相撞之音。
一股说不清的笑意在巫后唇角荡开。
她顺势斜倚榻侧,将裙裾搭在陈雅安腿间,提起一颗圆溜溜的葡萄,兰指剥皮,送入口中,不忘和陈雅安骂俏似的打趣道,“外面不知是郎君的救兵,还是到百花谷投胎来的。”
锦缎门帷缓缓掀起,陈雅安虚瞟远处,看是一黑面青衣的女子踢毽走进,先是怔了下,不会儿便凭着十指尖尖的黑爪猜到,那女应就是他追了一路的幽冥鬼手了。
巫后眼色一迟,看来人黑面黑甲,应是江湖中人,那娇艳柔媚的神情渐渐冷淡下来,“姑娘既进到了梨花阁,想来婢子们已是不中用了吧?不知姑娘该怎么称呼?深夜造访,又有何贵干?”
陈雅安心里反而宽慰了些,至少验证了,邱怡要去找的那位朋友,不是巫后。
邱怡细一打量,见那巫后肤质细腻有如少女,美靥氤氲,她发出声冷笑,说话竟是不留一点情面,“明知故问,难不成,还当我是来密会你这妖妇的不成?”
巫后看了眼躺在裙下的陈雅安,掩袖笑道,“人间有此郎君,倒也怨不得姑娘念念不忘。只是,姑娘来之前,可有打听过百花谷是什么样的地方?就这么单枪匹马地闯进来,是不是太不将百花谷放在眼里了?”
当她目光转向巫后坐靠的床畔,看陈雅安虚闭双目,发丝湿浸,一臂更是插了六枚羽箭,有的地方已凝出血块,有的还能看到红色液浆,顿地,心下十分不快,“百花谷算是个什么?几时配入我的眼了?”
巫后勾起一缕发,缓缓拾身,莲步轻移向邱怡,“哪里来的小姑娘,敢这么和娘娘讲话,好生嚣张。”
妖红的裙尾一点点从陈雅安身上滑落,横陈的玉体无意撞进邱怡眼眶。
邱怡轻“哼”了一声,“娘娘这么喜欢问,就当我姓张好了,还是嚣张的张。剑仙酒神,枪王巫后,我觉最不配位的就是你了。”
嚣张的张。
这话激得陈雅安耳间一烫,循着那如从云端飘来的声音,他强撑开眼,却看屋内只邱怡与巫后,目光渐渐黯了下。
巫后凝着她,眉毛渐渐竖起,“姑娘真是浮躁,听人家讲话也只听一半。后面还有半句,没人告诉过你吗?”说话声音虽仍柔细,但语气却是十分不愉,“克巫后者,唯有酒神。”
邱怡闻听倒是不慌,“我只听过燕侯组建武林盟,维护武林秩序劳苦功高。陵侯更是担君之忧,兼济天下。你有什么可以和他们二人相提并论的?”
巫后勾起朱唇,森然一笑,“既然姑娘不喜旁人探问姓名,就让娘娘来成全你,人要是都没了,谁还会关心姓名。”一根滚红滚黑的软鞭,不知何时已握在了手里,啪的朝地面一甩,而后目光勾勾视向邱怡。
一条长鞭蓦地迎面击来,邱怡见巫后功力远在杜鹃和百合之上,鞭速更在眨眼之际行至眼前,急忙后腾避开,可那红鞭飞疾,正以无伦之速层进,将邱怡圈住。
邱怡双手展开探花截梅手中“九蛇连环”的架势,急爪抓去,掌心忽刺麻起来,定睛瞧去,这条滚红的鞭身有如血蟒,其上更是布满了毒黑毒黑的倒刺。直觉身子一阵前倾,巫后反手一带,将邱怡甩开了五丈开外,呛啷啷撞到床腿。
巫后冷冷道,“这一鞭,当娘娘在教你不要太目中无人,取你的剑来。”
邱怡缓了一口气,掌心除去微微刺感,并无中毒之症,撑着身子站起。虽对巫后的鞭子猝不及防,还假作自若道,“我要出剑,属实是在欺负你。”说后左足弓前,一手张如虎爪,一手拱如鹰嘴,徐行盘进,一招“暗香疏影”循序攻去。
巫后嘴角闪过一抹冷笑,一跃三进,长鞭化作一条颤动的灵蛇,咬向那女忽袭的爪风,却尽数落空。
她登时留意起邱怡的招式,当鞭攻向她左手时,左手便是虚招,右手是实招,当击向右手时,又倒了过来,虚实交互,铺发开来,灵活自如。
长鞭忽然化作一条柔丝,忽左忽右,忽进忽退,在邱怡周身飘摇布阵。邱怡心想,不愧是巫后,竟然看出来我的想法。她鞭化招太快,我若先攻必定被她缠住,故而才在待她鞭行近前时,以守代攻。但她现在只近前,不出鞭,实是在等我出剑,哼,我偏不出剑。
突然之间,邱怡身形一闪一晃,疾进数步,脱开了鞭阵。可那红鞭竟也回弯追来,缠随邱怡,邱怡矮身闪避,划向床边,挥掌拍去摆满小瓶的几案,登时木屑四衡,案上的瓷瓶瓷罐连着里面的各式迷香粉末溅了一身。
才吸几口,那堆迷香粉末就惹得她面颊烧辣,心脏狂跳,周身泛起酥麻劲儿来。
邱怡急催玄心奥义诀,以复平静。
巫后见她身形飘渺,中了迷香竟还能精神复常,颇为佩服。连送一记酥骨掌至邱怡胸处,看邱怡脚如生了根般,身子不摇不晃。
巫后眼中刷地一亮,“娘娘不想毁你这一身的精骨,你若愿意拜我为师,今日你在百花谷放的厥词,我可既往不咎。”
幸好适才邱怡在运功,而玄心奥义诀既有避毒之效,又有护体之能。邱怡只觉自己上身被拍了下,并无过多感觉。
她蔑蔑觑了巫后一眼,道,“我可没准备和你既往不咎。”
“不自量力。”巫后冷冷一阵叹笑,又出一掌拍向邱怡。
这一掌似柔如细,化作股股绵软之力钻入经骨,她站立难稳,只得顺势倚住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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