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方才那人被杀死,附近定还有人埋伏,如今你们已消耗了大半精力,再对付他们定然棘手。”孟幼卿叮嘱宋瑾道。

宋瑾挥手,示意一众人撤退,还一边观察着周遭的动静。

今日这行动凶险万分,若再不谨慎些将性命交代在此处,家中亲眷真是要哭死了去。

好在那射箭之人的目的仅是将那人杀了,并未有其他意图。

一干人有惊无险地撤出了林子,回了方才的打斗的院中。

许清光命侍卫们将扣押下的细作关押去另一间屋中,而后带孟幼卿、宋瑾、聂寻春三人又去了不远处的一处大院中。

“我说许清光,你小子究竟在外头买了多少处房产?莫不是要养十个外室不成?”聂寻春见他变戏法般房子一套接一套,着实困惑。

许清光闻言,一脚蹬在聂寻春屁股上:“胡说八道!这般毁人清誉之事你也敢说得出口!方才那小院子是我买这大院子赠的。”

聂寻春挨了打只得蔫了吧唧捂着屁股闭了嘴。

四人进了院子后,里头一应俱全,婢女小厮管家嬷嬷,各司其职。

他们见许清光回来了,纷纷停下手中的活。

许清光点了一位嬷嬷以及两位婢女给孟幼卿带去换衣裳。

他们仨大老爷们便去了另一头。

“你还说这屋不是用来养外室的!连女子衣裳都有!”聂寻春趁孟幼卿走后对许清光道。

许清光懒得再与他解释这是自家长姐出嫁前赠与他的地,里头那衣裳都是他长姐的旧衣。

宋瑾见二人互掐,只在一旁笑着。

忽的,他心口绞痛,吐出一口血来,身子踉踉跄跄。

一旁斗嘴的二人见状吓得立即上前扶住宋瑾。

“阿瑾!”

地上流了一摊黑血,许清光一看便知宋瑾这是中了毒。

聂寻春亦是明白,站起身便跑去马棚牵了匹快马去城中请医师。

宋瑾意识模糊,身上的疼痛却难忍万分。

他望了眼胳膊上的伤痕,里头却并非是渗出的黑血,心下便明白是怎的一回事。

他气若游丝对许清光道:“那细作血中有毒,方才流入我眼中,这眼睛怕是不能要了……”

而后他又想起:“这事不能叫孟幼卿知道,晚些时候你便称我在此处住下,但天色晚了派人将她送回府去。”

许清光不明白他这是意欲何为:“为何不让她知道?”

宋瑾道:“这死丫头会笑话我。”

许清光:“……”

另一头的孟幼卿换好了衣裳,与方才那身颜色一般无二,应是不会叫人发现端倪。

她正欲去寻宋瑾三人,却被一小厮拦住。

“孟姑娘,方才我们公子说,宋瑾公子今日要留在此处歇息,您一姑娘不方便留下,这天色不早了,便命人叫了马车送您回孟府去。”他毕恭毕敬。

孟幼卿不解:“是发生何事了?”

小厮道:“这个我便不清楚了,主子们的事我们做下人的不便过问。”

“哦。”

不便过问,那便更有些奇怪了。但这天色确实不早,若有事她也得明日再来了。

而后孟幼卿便坐着马车回了孟府。

如诗如画一早便在门外候着,见自家姑娘回来立即迎上前去。

如诗眼尖,一下便发现了孟幼卿衣物的异样。

凑上前轻嗅,身上的香味亦如往常用的不同。

她低声对孟幼卿道:“姑娘,咱们快些回兰亭轩吧。”

孟幼卿点头:“嗯。”

回了兰亭轩后孟幼卿将自己从头到脚梳洗了一番。

今日那尸首腐烂的味道实在难闻,又在屋中待了许久……

洗净身子后孟幼卿唤如画去库房取了瓶金疮药和丹参羊脂膏,说是在外头摔了一跤,膝盖破了个口子。

如画将药拿来后便由如诗替她上药。

孟幼卿照着镜子,只见耳垂处的擦伤结了块血痂,不仔细看倒发觉不了。

可掀开衣领,却露出来一条青紫还渗着血珠的伤痕。

如诗如画虽知晓今日姑娘去做了何事,却还是吓了一跳。

如画捂住嘴,生怕自己惊叫出声。

如诗一言不发,颤着手替孟幼卿上着药,而后替她藏好了伤痕。

一切事务完了,孟幼卿也疲乏,便点了盏安神香,灭了烛火要睡下。

如诗如画退出去,留孟幼卿在里头休息。

她躺在床上,困倦立即席卷而来,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不舒坦,她做了个梦,梦见了自己八岁时发生的事。

……

秋,本是个好季节,丰收。

那年孟幼卿八岁,随母亲回苏州的庄子探亲,只因出庄子买了串糖葫芦,年幼的她连带如诗如画一道被人绑了去。

绑她们的是孟书达在外有过节之人的手下,具体是谁孟幼卿不清楚。

那日她醒来时便是口中塞着馊了的破布,五花大绑在一不见天日的屋子里,关她们的是个略微逼仄的铁笼,门上还绕着好几圈铁链。

是平日里专门装狗的那种。

孟幼卿从未经历过这些,却也明白自己只是叫人绑了。

但她人小胆大,遇见这事不哭,但闹。

醒来便一直以身躯撞击铁笼,口中发着嗯嗯呜呜的声响。

屋外有人守着,听见里头动静,便开门进来。

突如其来的光线照得孟幼卿有些晃眼,却也见得来人是一带刀男子。

他狠狠踹了下铁笼,震得铁链叮当响。

“臭小鬼,安静些,不然现在便要了你的命!”说着还抽出刀来威胁孟幼卿。

一旁才才醒来的如诗如画吓得小声啜泣,两人挨在一块。

孟幼卿见了刀有些怕,但依旧抗议着。

那男子被吵得烦,掏出钥匙便打开铁笼,进来给了孟幼卿一巴掌。

孟幼卿被扇得一下脑子不大清晰,耳朵嗡嗡作响。

嘴角渗出血,染红了布。

她重重摔在地上,闷咳几声昏死了过去。

后来她不知是发生了什么,这处被父亲发现了去,他便领兵来营救。

屋内黑漆漆,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见外头刀剑碰撞时发出的声响,以及火烧起来的噼里啪啦声。

不一会儿孟幼卿便见着了光。

但那并非是外头照射进来的光,而是屋子着了火。

孟幼卿见着火势愈演愈烈,可三人被困在铁笼中四马攒蹄。

如诗如画早已哭得快喘不上气,那烟雾滚滚,吸入鼻腔,直接呛得二人昏了过去。

孟幼卿秉着气,死死咬牙,泪珠却在眼眶中打转。

突然,屋子的门被人狠狠撞了下,发出剧烈的声响。

孟幼卿一下将泪收了回去,期望是父亲来救自己。

门猛地打开,原先闷着的打斗声豁然清晰。

只见孟书达手中上剑刺入一守卫腹部,直直将人推去墙上,死死定住。

而后他扭转剑柄,连着刺入那人身子后,直至咽了气才拔出。

孟书达拿走了他腰间的钥匙,观望四周,在最阴暗处寻见了孟幼卿三人。

他怔愣一瞬,打开了笼子。

随后外头冲进来几名士兵,一人带着一名孩童又冲了出去。

孟幼卿的魂已不在体内,方才见那人死相惨烈,已然愣住。

一张小脸煞白,只留有四道红痕格外清晰。

下一瞬她便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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