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净天。

眼前的城池较明月谷大了不止一倍,辨邪鉴下人流涌动,各色飞行法器在低空交织。越过数尺高的城墙,中心处一座九层高的木塔,塔尖像一柄长剑,耸入云端。

“未净天高空禁飞。”越青十分自觉地充当向导,“为听霜阁所辖,那个尖塔名为遗月塔,是听霜阁的总部。”

“听霜阁还能管辖城池?”

“当然。现在不是百年前,只要你有实力有灵石,就能组建城池。”越青轻描淡写道,“甚至杀了城主直接上位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这堪比灵兽圈领地的作风。

令裴悯咋舌。

“未净天的规模在城池里算是数一数二的,只有风鹤宗所在的不羡仙能一较高下。”

听及此处,裴悯眼睛里瞬间迸发出灿烂的光辉,迅速掏出一张易容符。

“走!”

“还没说完,你去哪儿?”

“进城!”

【储物戒里有个标了风月钱庄的令牌,买东西可以直接用,灵石从里面扣。】

实在不知该说卫衍星是太熟悉裴悯了,还是他们心有灵犀,抑或是二者均有。

但显然他成功猜中了裴悯的心思。

【这不好吧……】

裴悯拒绝起来,话里话外的真心实意,堪比春节时收红封,那真是好一个欲拒还迎。

【又不是第一次用了。】卫衍星轻笑一声,顺水推舟递了个台阶,顺便给自己的人设打了个补丁,【师姐花师弟的钱,不是应该的吗?】

【不白拿,算我借师弟的。】

裴悯语调都轻快了几分。

【好。】

卫衍星忍着笑,切断了和裴悯的传音。

这一借,可谓是有借无还,再借不难。

裴悯花钱的习惯实在称不上太好。

打小凤临这个溺爱徒儿的师父,秉持着有钱不能让孩子吃苦的态度,给他们六个的钱财就不少,再加上玄同宗出任务弟子与宗门五五分成,外加明望这个富家子弟的熏陶与言传身教、其他师兄师姐的纵容。

最主要还有卫衍星这个天阶炼器师,富可敌国的家产和挥金如土的慷慨,让裴悯的坏习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为此卫衍星没少招他二师兄的唠叨。

“衍星,卫衍星,不是我说你,你养女儿也不是这么个养法。”

秦欢是个老古板,对弟子管教一贯是认为严师出高徒。

奈何卫衍星油盐不进,“师兄,没当女儿养。”

“慈心年纪小,不懂什么是精打细算,你也不懂吗?”

巧了,他还真不懂。

卫衍星摆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显然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对秦欢的话是半点没记下来。

“还有明望。”看见卫衍星这样子,秦欢就气不打一处来,“一天天嘴里混账话连篇,慈心都是被他——”

“师伯。”

说曹操,曹操到。

清亮脆生的一句师伯,让秦欢如变脸般带上了笑容。

明望拉着十四岁的裴悯不知道从哪里鬼混回来,睁着两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人一边扯着秦欢的袖子。

“师伯怎么生气啦?”裴悯想了想,从储物戒里掏出一袋东西来哄秦欢,“刚才和明望去山下买的,热乎的糖炒栗子,师伯吃。”

明望则见鬼似的看着裴悯。

裴慈心。

不做人啊。

“我一个老人家,不吃这种小孩吃的东西。”秦欢端着架子不放。

“啊?”裴悯眼尾肉眼可见地耷拉下去,“我以为师伯会喜欢的,慈心买错了。”

“哎呦,没有没有。”秦欢架子稀里哗啦掉了一地,“师伯吃,师伯吃。”

明望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该来的还是没躲过。

“明望!”秦欢一手提着栗子,另一手提着明望,“你呢?你剑练完了?新曲子谱了多少了?”

我呢自然是没有,两个都没有,我任凭师伯处置。

这话自然是不能说的。

明望鹌鹑状装死。

秦欢带着栗子和明望走了。

“师伯再见,师兄再见。”裴悯乖巧地对着师伯的背影挥了挥手,转头就对上卫衍星似笑非笑的双眼。

“好啦,现在栗子没有啦,明望也没有啦。”

裴悯推了推卫衍星。

爱吃糖炒栗子的哪里是秦欢,分明另有其人。

此事也就这样不了了之。

久而久之,导致裴悯对金钱没有什么概念,脑子里大多数时候只有有钱与没钱两种情况。

没钱的时候还好说,有钱了……

“仙友,挑簪子吗?万年灵木配上玄冰玉,丹阳大师亲刻的符文,宁心静气的好东西,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买。”

“仙友,上好的符纸,遇水不花,灵力纵享丝滑,可谓符修居家旅行进域修炼必备之物。”

“买。”

“诶!仙友,灵果做的糖葫芦要吗?一百上品灵石一串。”

“买……”裴悯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他,结果从对方眼里看见了自己,“买个鬼啊,你看我像傻子吗?”

不当冤大头,但能买贵的,不挑便宜的。

按明望的话说,这叫——

“亏待谁不能亏待自己。”

“有钱不花王八蛋。”

“买东西嘛,不是花钱买开心,就是体会省钱的快乐。”

裴悯显然被明望影响地很彻底,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开心的气息。

越青面无表情地跟在裴悯身后,看着裴悯熟练地花钱,不、买开心,嘴里念念有词,嘀嘀咕咕地安排这只玉簪给卫衍星,那件法衣给凤临,这个剑谱给郁拂霜,那块沉金给谢长生……外带一堆鸡零狗碎,看不出有什么用但很贵的东西。

他苦大仇深的一张脸隐隐有崩裂的迹象。

“滋——咿——啦——”

未净天修士多,音修也不少,于音修而言最重要的除了法器,便是炼心,为此有人愿远离尘世陶冶性灵,常居深山老林,也有人讲大隐隐于市,于闹市窥人间以求明悟。

但这几日的未净天有些不同。

刺耳的声音就像拿着锯子同时锯一百个修士的骨头,伴着受害者的鬼哭狼嚎,对路过的每一位仙友精神攻击。

只能说与越青的水平南船北马,各有千秋。

如此出众的人才她竟然能遇到不止一个。

裴悯缓缓回头,眼神都在鼓励越青去结识知己。

“咳。”越青略有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解释道,“那日是情势逼人,我平时吹曲子不这样。”

“哦,不那样。”

裴悯收回了目光,越听越觉得,这声音有种似曾相识的独特。

思及此处,裴悯顿住了脚步,挤开人群,精准地找到了噪音的来源。

发出攻击的是一个娃娃脸男修,端坐在地上,脑门上贴着张隔音符,符纸边缘溢出一点藏不住的眼睛,正沉醉地拉着二胡,恍若无人。

他身侧站着个清丽的女修,弱柳扶风,面若芙蓉清丽,眼尾下垂,好似一笼烟雨。

二人面前摆着个乌沉金制的碗,里头不知哪个修士魔音入耳赏了几块上品灵石。

裴悯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拎起了两位“乞丐”的家伙什。

“忒,哪里走!”

二胡锋利的琴弓横在裴悯面前,裴悯一转头,正对上一张贴着符篆的愤怒娃娃脸。

“哪里来的宵小,还不快放下手中的——”

裴悯一把揭下了那张隔音符,淡定地开口,“闻声,沦落至此啊。”

“我认识你?”眼前没了遮挡,闻声面对眼前陌生的女修狐疑道。

“哦对,我用了易容符。”裴悯挑了挑眉,一张易容符在手中化为灰烬。

“裴悯——唔。”

闻声惊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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