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枫丹篇-20
真的会有挑事都这么明显的人吗?你歪了歪脑袋,从面前人棕色的卷发看到他同色的眼睛,从他身上紫色的衣裳看到领口处层层叠叠的白色布料,找不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在“会不会”的问题里,确凿的答案只有“会”和“不会”,没有第三个犹疑的选择;但在证明的过程中,可以有很多的证明方法,不同的方法、不同的人、不同的变量,也许就会得出截然不同的结果。就算同样的结果,也有可能产生两种相反的结论。
在主观的感受里寻求客观的标准,是不是有点太过荒唐?你对“挑事”的定义又是什么。
轻呼出一口气,你把脑海里纷繁的思绪挥去,漆黑的眼睛仍凝视着这位额前留着一缕特别卷发的男性,对方的嘴开开合合,像一只聒噪的鸟一般叽叽喳喳个不停。他说的什么你没在意,也就是那些彰显自己身份尊贵的华丽辞藻、你们又是做出了怎样的冒犯之类的。
来自别人、特别是陌生人的指责不能让你心生波澜,你甚至会感受到一点出乎意料的倒反天罡的情绪波动——你承认,你确实不会彻彻底底地加入愚人众,但现在,你还是壁炉之家的一份子?也就是说,面前的这个人在指责一个愚人众,哦不,是两个,伤害了他所谓的“贵族脸面”?
你以为自己没有率先找别人麻烦就不错了,在壁炉之家里你可是听说过有的愚人众走在路上都大摇大摆的,连一只狗路过都要踢两下那种。
真是……一场闹剧。还是快点结束吧。对滔滔不绝的话语左耳进右耳出的你出神地想,身子依旧站得笔直。
下一秒,你察觉到身后的菲米尼动作似乎瑟缩地躲了躲,而面前人一副倨傲的神情伸出手在空中比划着什么……嗯……刚才说的应该是“没教养的东西,就你们这样,你们的家长还是趁早把你们丢出去吧”?
刹那间,身体比意识反映得更快,你向前踏两步来到这位所谓“贵族”的面前,伸出腿绊了他一脚,在他因你的动作而重心不稳踉踉跄跄伏下身子的时候,你一边若无其事地想:嗯,这个高度刚刚好,一边握住拳头挥了出去。
破空声响起,面前人的脸庞重重地亲吻上了你的拳头,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你……!”看上去脑子不是很灵光的男性贵族伸出手指着你,戴着戒指的手都在颤抖:“我要把你告上欧庇克莱歌剧院!我要你被关到梅洛彼得堡里!”对方恨恨地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两个人搀扶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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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自己或多或少还是有一点小巧思在身上的。
看,这下子菲米尼就不用跟他道歉了,嗯,只是改成了你可能要站到欧庇克莱歌剧院的被告席上。也还好?毕竟你还没去过欧庇克莱歌剧院,听说那里还挺漂亮的,会有很多人坐在观众席上,似乎琳妮特和林尼也曾在那里进行过魔术表演。就当是给自己丰富人生经历了。
你的目光掠过脸涨成猪肝色的男性贵族,偏过头向呆住的菲米尼点点头,眼睛里流露出的鼓励意味明显:要什么零件就抓紧时间挑好吧,等要去欧庇克莱歌剧院的时候你就不能陪他了。
不知道为什么,菲米尼和店老板的表情好像很复杂的样子,不过看他们有条不紊地交付摩拉和置换零件,应该没什么问题。于是,判断这边无需额外注意的你重新把注意力挪了回来,此时,两个察觉到这边有不同寻常的动静的警备队队员走了过来。
身穿蓝色制服、头上戴着蓝白色帽子的警备队队员来到这里,一脸严肃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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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挑衅他。男性贵族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却又在面前这个小女孩冷淡的视线中破防——她甚至不愿意跟他说哪怕一个字!
绝对,绝对要让她付出代价……!这是关乎尊严的问题。男性贵族唇线抿得直直的,心里暗暗地想,哪怕要找兄长求助也好,绝对要让这个小女孩知道惹了他是什么下场。
男性贵族觉得自己已经够好心的了。要知道,他们冒犯的可是一位贵族!可他却如此宽宏大量地只要求他们道歉和对这件事负责,连他都被自己的善良感动了,却没想到,他们竟辜负了他的一番好意。思及此,男性贵族觉得自己被绊过的腿和被打过的脸又隐隐作痛。
抬了抬下巴,男性贵族示意自己的仆从去跟警备队队员沟通,总之,无论用什么办法,把这个小女孩弄进梅洛彼得堡里,让她吃点苦头。
对于主子的意思,仆从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又在男性贵族的一个抬手间安排了人护送对方回去。他知道的,这位贵族大人现在已经不想留在这里了。既然如此,他们也可以把事情处理好的。
男性贵族临走前,回过头居高临下地瞥视了那个一头红发的打人打得很疼的小女孩一眼,呵,一个丑丫头,身上穿的衣服也丑不拉几的,希望她能在梅洛彼得堡里学点规矩,起码要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打的。
特别是他这种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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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同对方说的是事实吗?”听完在男性贵族被打后忽然冒出来的两个人的说辞,一个警备队队员蹲下身子问你。
还行,有艺术加工的成分,但不至于过分扭曲事实。你不可置否地点头。虽然春秋笔法地夸大了你那一拳的威力,又详略得当地带过了那个男性贵族所说的话,将之概括为没有恶意的建议和好心,起码主体还是在你身上,菲米尼和那些伤人的话一样都被一笔带过。
平心而论,你不是不知道就算把那个男性贵族的话复述了出来,率先动手的你也是责任更重的那个。不是想不出别人会怎么说,大概就是“哎呀,他不就是说了几句嘛,你怎么能动手呢”、“一个女孩子家家,居然做出这种事,太不淑女了”、“小孩子一个,做出这种事情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的从各打五十大板到盯着你的个体评头论足再到阴谋论之类的。
无所谓。就算所有人都说你做得不对,说你做得太过了,你也不会真的认为这就是你的错。语言是有重量的,尽管你来说这种话可能有点荒谬,你确实相信语言的力量。言语和记忆一样,情感都会附着在它们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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