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好复杂

而后，她每天都会花时间选一捧漂亮的鲜花去见沈若玉。

花的品种或珍稀或普通，每天都不一样。

在顾席清坚持送到第十五天后，沈若玉总算是愿意开口说话了，虽然比较简短，却是让她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这天，顾席清因为处理奏折，天色尽黑了才爬墙跃进丞相府。

轻车熟路的摸到沈若玉卧房。

却在院子门口，瞧见沈若玉坐在藤椅上，不知是在欣赏月色还是在等她。

她抱着一大捧芍药，一步步走近。

“今日芍药开得极好，你看。”

沈若玉往旁边移了移，给腾出了刚好能容纳一人的位置，他轻轻拍了拍那空处。

“坐。”

今天这么好说话吗？真难得。

顾席清将芍药放在院子中央的石桌上，然后走到他所在的藤椅，坐了下去。

“你将那些人赶走了。”

“嗯。”

顾席清吸了吸鼻子，她前几夜让人开着窗户，吹多了凉风，染了风寒。

她下意识往旁边坐了坐，免得将病气过给沈若玉。

“我就这么让你讨厌？”

顾席清刚一挪屁股，沈若玉的话便出了口，快到她差点没反应过来。

等明白他在说什么，吓得她脱口而出，“不是！”

下一秒，沈若玉直接楼住她的腰，将人往自己这边用力一拉。

两人靠得极近，紧密得像是连一丝缝隙都没有。

“我染了风寒，怕挨你太近将病气过给你。”顾席清解释。

“那就一起生病。”

说着，沈若玉的唇便吻上了来。

吻着吻着，几滴泪突然砸到顾席清的手上，触之冰凉刺骨，她这才推开面前人。

怎么哭了。

她不知所措的给他擦眼泪，可那眼泪像是怎么擦都擦不干，“怎么了沈若玉，是我今日送的花你不喜欢？”

“告诉我，我寄给你的信，你收到了吗，”

沈若玉此刻脆弱得像是只缩在角落的猫，朝她小心翼翼的探出头。

他又加了句，“只要你说，我就信。”

“没有。”

顾席清看着他的眼神很是认真。

真的没有，没骗你。

“信的事，为什么你不在我们相见的那天说，这样我们也不会误会这么久。”不，是他单方面误会，一误会就是五年。

“因为害怕答案。”

听到这话的瞬间，顾席清自己都觉得自己该死。

她怎么让一个矜贵自傲的沈家二公子变成了如今这个模样。

她抱住他，后腾出一只手来为他擦拭眼角的泪水，“沈若玉，对不起，我欠你很多句对不起。”很多很多句。

“我一直觉得我们有很多时间，又理所当然的认为你不会离开，永远在我身边，所以说的话做的事都不曾考虑过你的心情，若即若离说走就走，这才让你成了这幅性子，甚至你被绑受伤都是受我牵连。

沈若玉，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恋人，甚至连合格的朋友都算不上，因为我护不住你又时常让你伤心。”

不知是情绪上来了，还是今夜的月色确实催泪。

顾席清控制不住的落泪，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住，整个人难受的像是被人丢入无边海域，扑面而来的是无力和窒息。

她红着眼看着他，“你......你还愿意跟我有以后吗？”

沈若玉没有回话，而是将她一把抱起，大步朝房间里走去。

他将她被轻柔抱到床榻上，然后三两下，将那红着眼的某人熟练的裹成了粽子，连动弹都动弹不得。

“你做什么？”

“染了风寒就不要吹风了。”

说着，沈若玉去了关了两侧的窗户，又拿来一床被褥，燃了能安神的香，最后吹了灯，直接和衣躺在她身旁。

黑夜里，顾席清已经恢复原本的声线。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花不错。”

什么花不错，她问的不是这个吧。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回应顾席清的，只有耳边均匀传来的呼吸声。

睡着了？这就睡着了？

装的吧。

可是哪怕顾席清心中有所怀疑，最终也还是没有再开口，万一真睡着了，她说话岂不是会吵醒他。

不知是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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