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宫蒸腾的水汽中,柔贵妃近乎癫狂地将整罐玫瑰花瓣撒进浴桶,指甲深深掐进宫女手背:“用力搓!再用力些!”

滚烫的热水在她背上烫出大片红痕,却盖不住那股若有似无的腥气。

像新宰的生肉,又像干涸的血痂。

“娘娘,皮都要破了……”宫女颤声求饶,木勺里的花瓣倾洒在水面,转瞬被血色染红。

“换皂角!把西域进贡的龙涎香全拿来!”

“到底怎么回事!”

她猛地起身,水珠四溅中踉跄着撞翻香案。

各色香料滚落满地,却压不住从毛孔里渗出的血腥气。

柔贵妃颤抖着撕扯广袖,雪白肌肤上浮现出诡异的暗红纹路,像是无数细小伤口在渗血。

窗外惊雷炸响,映得她惨白的脸如同厉鬼。

蒸腾的水雾中,她望着镜中自己泛红的脖颈,忽然僵住。

那股若有似无的血腥气息,竟与数日前在国师府饮下的血莲汁如出一辙。

柔贵妃死死攥住浴桶边缘,指甲在木板上刮出刺耳声响。

她盯着水面自己扭曲的倒影,记忆如潮水涌来。

暮春的永和宫飘着零落的海棠,柔贵妃攥着鲛绡帕子立在铜镜前,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新来的兰才人昨日承宠,皇上赏了她一整匣南海珍珠,消息传遍六宫时,连她宫里的宫女都忍不住偷瞄主子脸色。

镜中人虽仍艳若桃李,可眼角新添的细纹却刺得她眼眶发烫。

入宫八载,圣宠渐淡,膝下更是空空如也。

“娘娘,御花园的红梅开了,不如去散散心……”

贴身宫女话音未落,便被她摔碎的胭脂盒吓得噤声。

柔贵妃盯着满地狼藉,突然想起今早请安时,淑妃隆起的小腹在织金襦裙下格外刺眼。

皇上看淑妃的眼神,分明与当年看自己时如出一辙。

正是在这般焦躁难安时,国师府的女官捧着描金漆盒踏入宫门。

“娘娘金枝玉叶,偏生这岁月不饶人。”女官的声音甜得像掺了蜜。

掀开漆盒的刹那,琉璃盏里暗红的汁液泛着诡异的光。

“我家国师新得了南疆异宝,最能滋养容颜,可保娘娘青春永驻。”

柔贵妃指尖微颤,望着镜中自己开始松弛的眼角。

她何尝不知圣上来日薄西山的宠爱?

那些新进宫的美人儿,个个鲜嫩得能掐出水来。

“这世上哪有能让人青春永驻的东西,不过是故弄玄虚,当真有这般奇效?”

她嘴上硬着,目光却死死盯着琉璃盏。

“娘娘有所不知。”女官压低声音,“这血莲生在南疆悬崖,须得寅时三刻以玄铁钩索摘取,植入盆中,待成熟了再服用。稍有不慎便会坠入深渊,前阵子为采这株,足足折了三条人命呢!”

她殷勤地将琉璃盏捧近,“国师说了,这等宝物唯有娘娘的天姿国色才配得上。”

柔贵妃将信将疑地抿了一口,铁锈味在舌尖散开,却在咽下后化作暖意流遍四肢百骸。

三日后晨起梳妆,铜镜里的肌肤竟真如剥壳鸡蛋般莹润,眼角细纹也淡了许多。

她攥着铜镜的手微微发抖,只要能留住这副容颜,皇上就不会忘了永和宫还有个柔贵妃。

即便这血莲来之不易,即便要付出代价……又如何?

她当夜就乔装打扮来到国师府,索要更多血莲。

“此物虽好,却不能多服。”国师抚着白须,眼中闪过一丝算计,“且娘娘金贵之躯,每月饮上一盏便足够滋养。”

柔贵妃哪里顾得上深究,只命人取来东珠翡翠相赠,满心盘算着如何将这驻颜秘术牢牢攥在手中。

可此刻回想,饮下汁液后,她总觉得腹中隐隐发烫,像是有团火在灼烧。

永和宫的宫灯在夜风中摇晃,柔贵妃攥着浸透冷汗的丝帕,跌跌撞撞闯入国师府。

檀香混着诡异的腥气扑面而来,她强撑着威仪,声音却止不住发颤:“国师,本宫身上这股血腥味,究竟是怎么回事?”

国师抚着银白长须,慢悠悠从雕花檀椅上起身,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娘娘怎的忘了?三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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