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第四席
波音睁开眼，愣愣地望着熟悉的天花板——是她的宿舍。
她回来了。
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早上六点整。她睡了多久？
她连忙起身确认，昨天刚结束队内测试，现在是第二天清晨——时间才过去一晚！
也是，如果她真昏睡了好几天，早就被送去四番队了，怎么可能还躺在宿舍里。
波音从桌上抽出笔记本，将昨晚在枫丹的所见所闻飞快地记录下来。说不定哪天能从这些异世界的记忆里，挖出新的商机！
最后一个字落笔，她合上本子，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
已经这个时间了！再不出门要迟到了。
临走时，她检查了下斩魄刀，芙宁娜的灵压一切正常，像是在沉睡。看样子，昨晚那场“梦”并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一路上，波音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
昨晚的……真的是梦吗？如果是梦，那未免也太真实了吧。她分明以灵魂状态穿越了时空，成了芙宁娜的“背后灵”，还能和她说话、互动……
她想问问芙宁娜，那晚的一切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可话到嘴边，她又说不出口。
这件事关系到芙宁娜最大的秘密——她在假扮神明。而芙宁娜显然在用一切办法隐藏这件事……
怎么问？一旦问出口，可能会让她彻底封闭起来。
波音左思右想，最终还是决定保持沉默，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像从前那样对待芙宁娜。
她想起浮竹队长曾经说过的话：与斩魄刀的沟通，本质是心灵的沟通，只有展露彼此真正的一面，才能建立真正的联系。
昨天的比赛，或许正是一个机会。让她和芙宁娜的关系更近了一步，那道紧锁的心门，出现了一丝松动的缝隙。
多给她点时间吧。
波音相信，日久见人心。只要她一直陪在芙宁娜身边，哪怕不说什么，终有一天——芙宁娜会放下戒备，将一切告诉她。
【时间不早了，芙宁娜，快起来！】
【唔……再睡十分钟……】
波音刚打扫完办公室，正蹲在检查花盆里的花，门“砰”的一声被推开。
海燕阴沉着脸走了进来，整个人笼罩了一层黑气。
面对着那张凶神恶煞的脸，波音眯起眼睛，脸颊微鼓，浑身散发着自然的亲和力。
“早上好，海燕大人。”
“哦……”海燕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眉头紧锁，脚步无比沉重地跌坐在椅子上。
“可恶……头好痛，嘴好干……昨天喝太多了……”他用力揉了揉太阳穴，试图缓解宿醉带来的头痛。
波音将一杯温热的饮品递到他手边：“来杯这个吧，对宿醉很管用哦。”
海燕看她神采奕奕的模样，一时间有些怀疑人生——他记得这人昨晚酒也没少喝吧？怎么状态这么好？
低头嗅了嗅，果香混着淡淡的花香传入鼻腔，竟让他昏沉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一些。
他喝了一口。
眉头渐渐舒展开来，酸甜的果香温柔地包裹着胃，蜂蜜的润滑抚平了酒后那股说不清的焦躁。
“呼——”
海燕长长地吐了口气，只觉一股清爽从胃部蔓延到大脑。他低头想再喝一口，却发现杯子已经空了。
波音已经默默放上第二杯。
“谢啦……是真的舒服多了！你泡的什么？我以前都没喝过。”
“我自制的柠檬花蜜茶。用柠檬和花蜜煮的，柠檬能加快酒精代谢，花蜜能补能量、稳定情绪。”
“柠檬？那是什么？”
波音掏出一个金黄色的果子递给他。
“是种水果，家里种的。”
海燕一听是水果，闻着它散发出清香，直接咬了一大口。
“海燕大人——”
波音刚喊出口，已经来不及阻止。
只见海燕的五官瞬间拧成一团，酸味冲进鼻腔，他双眼瞪圆，脸颊抽搐。
“好——酸！！！！”
惨叫声从办公室里传来，外面打扫的队员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
海燕猛地后退两步，嘴巴下意识地张开，呼吸变得急促。
波音先是一愣，然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毫不掩饰，简直就是对他的公然嘲讽。
“水……”海燕眼角泛红，面部扭曲地瞪着她。
笑到肚子抽筋的波音终于把那杯没喝完的柠檬花蜜水递了过去，海燕一饮而尽，这才把那股酸涩味压了下去。
“呼……”他抹了把额头的汗，气鼓鼓地看着她：“你这水果怎么这么难吃！”
“它不是这么吃的。”波音平静地说，一点都不心虚：“遇到没见过的水果，不要直接塞进嘴里。连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我都还没来得及提醒，您就咬下去了。”
海燕想起刚刚那一口酸味，身体下意识抖了一下。
“你怎么会带这种东西？”
“家里人知道我爱喝酒，怕我宿醉难受，就给我带了些。”声音轻快中带着一点点无奈，眼神却无比温柔。
听到“家人”，海燕也勾起嘴角。
“对了，波音，有件事得恭喜你！”海燕拿出一张纸递给她：“因为你入队以来的出色表现，浮竹队长决定——任命你为十三番队第四席！”
“诶？真的？”波音瞪大了眼睛，惊讶得站了起来：“可是……我的斩魄刀还没抬解……”
“哈哈哈！这个不用担心！”海燕摆摆手：“始解不能代表死神全部能力。浮竹队长选人的标准，一向是看综合表现。实力当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你有没有得到大家的认可，有没有一颗愿意为同伴着想的心。”
“而且，”他笑着补充：“你在还未始解的情况下就能打出那样的成绩，始解之后岂不是更加厉害，这更能说明你的潜力！”
波音听完，神色郑重地站起来，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队长和海燕大人的认可！我会更加努力的！”
“哈哈哈！好好干！正式任命会在明天晨会上宣布，到时候别迟到！”
“我想先去谢谢浮竹队长，感谢他给我这个机会。”
“改天吧。队长今天还在休息，他最近有点累了，不过没大碍。明天我陪你一起去探望他。”
“嗯！”
“对了，还有一件事。”海燕低头翻了翻桌上的文件，从一堆纸里抽出一份，递给她：“昨天你也听诗枝说了，我们十三番队的新人，都会轮流前往现世驻守一段时间。你是这届新人里实力最强的，又是队里的四席，所以这次就派你去了。”
“是！”
“死神驻守现世主要有三个职责。”海燕顿了顿，神情也严肃起来，“一是葬送不愿转生的灵魂，二是净化虚，防止他们在现世作乱，三是——监视。”
他看向波音，目光直直地望进她眼里，一字一句地说：“这次你要去的是日本·东京。那里是重灵地，灵子浓度极高，有时会出现能看到灵魂、拥有灵压的人类。你的任务，就是监视他们——判断这些人是否会对现世造成危害，会不会扰乱现世和尸魂界之间的平衡。”
“记住——不要与人类产生过多牵扯，不要干涉他们的生活，更不要让他们知道你是死神。”
“我明白了。”波音点头，神情认真，“海燕大人，需要我什么时候出发？”
“一周后。”海燕又从桌角抽出一大沓资料，砰地放在她面前，“这是现世驻守的指导手册，回去好好看看！还有，去之前记得去队里换点现世的钱。”
“哇～”波音看着那摞文件，忍不住笑道：“海燕大人真细心，连换钱这样的小事都想到了。”
“那当然。”海燕挺了挺胸，“我在家可是当大哥的，底下还有弟弟妹妹，照顾人我最拿手。像你这种老幺，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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