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小姐和传闻中不太一样啊哈哈哈……”孙夫人笑得眼角炸开根根纹路,并不让人觉得和善,反倒看起来很不舒服。

于是盛施舒摘下墨镜,挑中她对面的位子坐下:“哦?哪儿不一样?”

兴许是她走来时脚下的踢踏声实在大得出奇,孙夫人下意识往下瞟了眼,嘴角明显耷拉不少,但很快又调整好状态:“比传闻中更……更漂亮哈哈……”

“是吗?原来传闻中,我是个长得又丑脾气又臭的女人吗?有趣。”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只是说您平时风格比较前卫,不太符合我们老一辈的欣赏标准而已。”

“那现在呢?见到我本人,我本人是什么风格?”

“您很漂亮,皮肤相当好,跟瓷娃娃一样。”

孙夫人的眼睛始终拱成一道弧线,接着不禁稍稍下挪视线,又立马移开,“就是我觉得,小姑娘家家的化淡妆会好看些。”

“巧了,我今年二十五,不是小姑娘,也不适合淡妆了。”

盛施舒丝毫没有客气的意思,落座时也和斜对面的孙赟一样,用鼻孔看人。

“给我来一份阿尔巴白松露和蓝鳍金枪鱼大腹刺身开开胃。”

她甚至连面前的菜单都没打开,身子向后一仰,随口报出菜名。

站在一旁的服务生稍微有些尴尬,挤着眉眼,弯下身子道歉:“非常抱歉这位小姐,我们家……没有这些菜品。”

“没有?”盛施舒刻意提高嗓门,“什么破档次的餐厅!这都是我来吃西餐时的必点菜色!你们现在跟我说没有?”

估计孙夫人也没见过如此跋扈的女人,她瞪圆眼睛的那刻就给吓得一动不动。

看来把这家伙娶进门,不是什么好事。

盛施舒本还担心他们一家为了谈成,会把她的任性强行忍下。

好在这个孙赟也是烂人,不仅私生活烂,人品性格通通烂得没边,这份忧愁实在多余。

孙赟可咽不下这口气,在他面前,怎么能让一个女人说了算:“得了吧你,花钱这么大手大脚的做得成我孙家媳妇?随便给她上份牛排!”

“你闭嘴!”孙夫人咬着牙拍了孙赟一巴掌,立马笑嘻嘻地对服务生说,“给这位小姐来一份最贵的牛排吧。”

“全熟,谢谢。”

她几乎是粘着孙夫人的尾音说的,这话让服务生有点惊讶。

刚刚点单的时候她游刃有余不像是第一次吃西餐,怎么到牛排这儿却点个全熟?

服务生正要启齿,盛施舒抢先一步强调:“我没说错,牛排,全熟。”

一屋子怪人,谁待这儿谁煎熬,服务生也不便插嘴,弓着身子慢慢退下。

至此,包厢内仅有他们三人。

“盛施舒,我不想和你多说什么,你应该明白,我们两家之间都是图个共同利益,没有感情的,尽快办手续走过场吧,我还有别的事要忙。”

“我说我同意了吗?”

孙赟刚卷起袖管打算享用面前的鳕鱼,盛施舒撑着下巴忽然开口堵他,“我都不了解孙公子平时喜好呢,早点做好双方约定,也能避免之后不必要的麻烦不是?”

孙赟不明白眼前这女人究竟在打什么歪主意,谨慎地没出声回绝,也没点头答应。

“像我们这样的人,生活其实挺无聊的,有各种规矩框着。”

“我特别懂那种……需要一些私人空间来释放压力的感觉。你呢?平时有什么特别的减压方式吗?”

“我平时喜欢开赛车。”

“赛车?是卡丁车吧?”盛施舒眼神忽地无辜起来,语气软软的,让人听得极不自在,“那种三人一起玩,可以碰碰碰的那种。”

虽然孙夫人不懂她怎么扯到卡丁车上了,但孙赟可对她话中有话心知肚明,鼻翼不禁抽搐两下。

盛施舒继续往下说:“上个月你在伦敦吧?Daytime酒店,和两位棕发的模特小姐开的减压派对?真巧,我朋友当时也在那儿。”

“盛施舒,我警告你,你别在这儿给我乱说。”

“乱说?我有证据呢!”看着他龇牙咧嘴的凶样,盛施舒丝毫不慌,打开手机从图库里调出一张图,两指放大后展示给他们母子看,“毕竟现在,是信息化的社会。”

孙夫人脸上没有一分诧异,想必孙赟做的所有混蛋事,都在她默许之下。

嫁去这样的家庭不等于跳火坑吗?

既如此,她也没必要给孙家留脸面了:“而且我听说,其中有一位模特小姐好像怀孕了来着?看她最近到处发帖找你,我猜,应该是你的孩子吧?”

孙夫人依然镇定,眼中毫无波澜。

盛施舒只差被恶心得当场吐出来。

“只要你嫁进我们家,你才是正妻,你的孩子会获得孙家所有资产,有这好处,我想你不会拒绝。”孙夫人信誓旦旦地说。

可盛施舒嗤笑一声,嘴角喷出不屑,抬起手机说了句“进来吧”,当即挂断了通话。

她站直身,揪起餐巾擦掉自己的血盆大嘴,露出一抹嫩粉的唇色,眼神锐利,睥睨而下:“什么正妻小妾的,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少给我搞封建社会那一套。况且你们真当我在国外待太久不懂国内行情啊?私生子有权继承财产这破规矩合法,你以为我法盲啊?老实告诉你们,我盛施舒别的做不好,追赶潮流这事儿比谁都精!”

“你!”

“你们给我竖起耳朵听好了,盛家虽不是顶级豪门,但配你这垃圾实在有辱门楣。”

“我垃圾?你以为你好得到哪里去?你纹身失身还打人,要不是我们家大发慈悲,我看谁还敢娶你!”

“哇塞,没人娶我啊?多谢祝福。”盛施舒懒得跟他们继续争吵,菜都没上齐忽然站起身来,把包包捏在手上,“阿姨,联姻是为了强强联合,而不是开慈善补习班。今天这顿饭我请了,就当是……给小朋友交的学费。”

她话音刚落,才从座椅上出来,包厢的大门瞬间被人从外嚷嚷着打开。

“哟,来了?”

门外是一个女人,一头齐腰的棕色长发,个子很高,头小脸小,双颊凹陷四肢纤细,一看就是个模特。

那女人眼眶猩红,口中止不住地大喘气,瞥了眼盛施舒,三两步跨到孙赟旁边,一把拽住他衣领怒吼:“你给我说清楚!你不是说要娶我吗!现在我怀了你的孩子你却在这儿和别人相亲!你这个混蛋!”

“你你你你怎么在这!”

孙赟企图后退逃跑,可无奈女人抓得太紧,他挣脱不开。

“住手住手!你这个泼妇!快放开我儿子!”

“我不是给了你钱吗?你去打掉啊!”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王八蛋!”

……

场面相当热闹,盛施舒哪怕已经把墨镜戴上,却还是忍不住斜眼瞄瞄战局。几人扭打得越激烈,她看得越起劲。

处理完糟心事,是时候回去享受假期了。

她起身,甚至连手都没从口袋里伸出,包厢大门再度从外向内打开。

“来得刚刚好。”

包厢门的隔音效果太好,推着推车进来的服务生完全没预料到里面竟如此精彩,一时间不知该管那块全熟牛排还是上前劝架。

“都是一家人,坐下来好好吃好好谈嘛!”她双手插兜,脚下的人字拖一步步发出踢踏声响,悄悄隐匿其中,“再也不见了,各位。”

包厢里,瓷盘碎裂声、模特小姐的嘶吼、孙夫人的咒骂与孙赟的哀嚎交织在一起,活脱脱荒诞小说照进现实。

离开包厢的最后一步,盛施舒径直拿起小推车上的那杯红酒,优雅地抿了一口。

只不过里边过于混乱,求助尖叫声很快将成群的员工吸引过来。

人群太散,她一时闪避不及,肩膀被狠狠撞了下,指尖脱力,酒杯顺势甩飞出去。

“啪——”

火辣的痛感在左脸颊炸开,盛施舒微微晃了晃,檐角的吊灯摇曳着,在她发丝上落下光晕。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盛桂庭花白的胡子正发颤,手中的紫檀木拐杖重重顿在青石板上,发出一阵闷响,“你才回国一天哪!就做出这等让盛家难堪的事!”

“爷爷,他们造的孽,丢脸的是他们孙家,不是我们家。”

“你给我闭嘴!”盛桂庭恼火得像个风箱,呼哧呼哧吁出大气,“倘若其他人谈起这事儿,是,主要是说孙家不妥,但谁把他们弄得这么难堪他们就会不知道吗!”

盛施舒:“……”

盛桂庭扬起拐杖,又没真的打下去,咬牙切齿地往地上一拄:“你也会被大家嚼舌根啊诗诗!”

他吹胡子瞪眼地望着她,脸色涨成绛紫,嘴角翕动着却因怒气攻心说不出话。

盛施舒跪在地上,没再顶嘴。

忽然,盛宴青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把抓住盛施舒的胳膊,用力将她拉了起来。

他看着爷爷的眼睛,悄悄往盛施舒手里塞来个文件夹:“爷爷您别生气,咳咳,和孙家结亲对盛家来说才是最丢脸的,保不齐未来那孙赟会做出什么好事。”

盛施舒起身之际,余光无意扫到盛宴青手背,哪怕光线灰暗,仍能清晰看见他手背上密密麻麻的针孔。

“你看看你哥哥!忙到发烧烧了几天也要边挂水边工作!你再看看你自己!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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