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借我1万块。”

冯小晴语不惊人死不休,冯战南正准备放下搪瓷缸子,闻言一口水结结实实喷在新写的训练教案上,呛得嗓子惊天动地乱咳。

手忙脚乱抽了一堆纸巾吸干训练教案的水,又咳了好半天,冯战南的气儿才顺过来,指着冯小晴,声音都在打颤,“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借我一万块。”

冯小晴稳如泰山,一个来钱很稳的采购供应渠道,完全不会赔钱,她不觉得有什么张不开嘴借这个钱,甚至她已经看见粉嘟嘟的票子在向她招手。

昨天下午她已经拿到3营蔬菜采购合同,收购需要本钱。

李响预付下饭菜全款1千元,扣掉土豆饼食材50元,她现在身上拢共950元。

按照下周的预估采购量,最起码得有6、7千的本金才玩得转,手头现金远远不够。

除了本金之外,最好有些余钱,以备不时之需,毕竟谁也不敢保证农产品运输途中不会出现损耗,另外有突发状况的时候,也需要钱应急。

所以,问大哥借1万是比较保险的做法。

要1万,给7、8千也行。

冯小晴自认为是正常的资金周转,但是在冯战南眼里,则是黄毛丫头不知天高地厚。

“你要1万块干嘛?”冯战南虎目圆瞪,声音拔高八度。

“做点小生意,我需要启动资金。”她没直接说拿下3营的蔬菜采购合同的事情,以她对大哥的了解,她与部队的合同对他而言,刺激还是太大了,要是被他知道,他铁定把她打包送回家,也不会让她与部队做生意。

他的老式军人传统教育接受不了,超纲了。

“好好的大学生找个班上,比什么都强,做什么生意,我们家就没出过做生意的人,往上数十代都是种地的。年纪轻轻的小妮,被人坑了都不知道,做得明白吗你?知道1万块是多少钱吗,你哥我一个月工资才多少?”冯战南一副妹妹不懂社会险恶的痛心疾首模样,连削带砍一通讲,就希望打掉她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

“我读的是经贸大学,想做生意很正常,这叫学以致用。”冯小晴不为所动,反而分析,“你一个月工资不是7千多嘛,反正部队包你吃穿住,除了买点烟抽,你还能把钱花在哪里,不如借给我。我两个月以后还你本金,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写借条,你想收点利息也可以,但不能超过银行一年期贷款基准利率5.6%哈。”

作为曾经的准军嫂和现役连长的妹妹,冯小晴对这个时间段的军官工资收入大致有数。

虽然大哥从来没透露过具体工资数目,但是她清楚,贺兰山位属西北艰苦边远地区,军官有高额补贴。

就拿祝宁来说,他身为武侦连连长,会比普通连长的补助津贴略高,他在这个时间段每个月的工资加各种补贴,到手差不多8千多元。

进入2018年,部队的绩效工资会有一次比较大的调整,祝宁的月收入差不多1w+,再往后到了2023年,工资更是可观。

综合下来,冯小晴推测眼下的时间点,大哥每个月工资大约到手7千左右。

一个单身军官,1万块,不至于拿不出。

而且,冯小晴还知道,这些常年待在部队的官兵往往有个特点——出手大方。

平时钱没地方花,总会在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花钱,比如买贵重东西眼不带眨,说买就买,更懒得讨价还价,出手大方不挑事,绝对是商家眼里的优质客户。

冯小晴那副在商言商的嘴脸,差点没把冯连长鼻子气歪。

实在没忍住,一巴掌朝着冯小晴后脑勺招呼过去。

冯小晴早料到他有这一手,反应相当快,脑袋一偏,轻松躲过他的偷袭,顺势鞭腿送出去,嘴里还贱兮兮地嚷着,“哎哟,冯连长还是改不掉老毛病啊,说不过去就动手,让别人看到可怎么好?”

“看到就看到,你个不省油的灯,爷爷看了,都要说打得好。”

两人在不大的连部宿舍你来我往过了好几招,桌椅板凳弄得咣当乱响,最后还是冯小晴一把抢过桌上的搪瓷缸子,作势要往窗户外头扔,将冯连长硬控5秒。

“诶诶诶,我的水,快放下来。”冯战南忙不迭护住搪瓷缸子,好不容易温下来的热水,不能这么倒出去浇树啊。

夺回搪瓷缸子,他叭叭喝了两口,方才没好气地说:“你在外面这些年都学了点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净出损招。”

“嘿,这叫兵不厌诈,出奇制胜。再说了,对付你,不出点损招能行吗?我可是女孩子,体能方面天然不如你,要再不想点办法,还不被你拿捏了。”说着,冯小晴上手捏大哥肩膀,给他松松筋骨,开始撒娇忽悠,“别气啦,说正事,借我点嘛,哪怕不做生意,我找工作也要钱啊。你看啊,燕京开销很大的啦,我总不能一直住地下室吧?普通点的合租房,一个月要1500往上呢,我想住朝南的房间,晒晒太阳,皮肤会好点,租金也会更贵点呢,房租要么押一付三,要么押二付三,你不心痛我嘛?另外还要买衣服包包鞋子,在外面工作穿得不好,人家瞧不上的啦。人要衣装,佛要金装嘛。借我嘛,哥哥。”

该狗腿的时候,冯小晴拿出30多年狗腿功力,又捧,又吹,又撒娇。

不想冯战南又惊着了,她在古怪刁钻和谄媚狗腿之间自如切换,害他鸡皮抖一地。

以前想听冯小晴一句软话,那不可能,她就像头桀骜不驯的小豹子,又或像野地里长出的一蓬草,野性难驯,生命顽强,难杀得很。

想听她服软,她只会呸完上来揍你。

不斗个你死我活,分出胜负高低,绝不善罢甘休。

冯战南把冯小晴拽到面前,稀罕地盯着她上下打量,“你是我妹妹吗,该不是换了皮,冒充的吧?”

“是啊,怎么不是,不然我是谁?”

冯战南狐疑地抠下巴,“我妹妹可从来不服软。”

一句话,冯小晴冯小晴百感交集,眼眶竟不受控地有点发热。

自你去后,野火一样恣意燃烧的冯小晴就彻底熄灭了。

你不服软的妹妹,在你不知道的漫长余生里,早就被现实和人情世故摔打得面目全非了。

她学会变通,学会服软,学会虚与委蛇,唯一没有学会原谅过去的自己。

冯小晴掩饰性地撅起嘴,粗暴往他胃部攮了一拳,“说,到底借不借?”

“嘶……艹……”,冯战南呲牙咧嘴捂着胃部,直接冲着老妹鞠躬。

太狠了,这一拳起码二十年功力,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他不该逗这人形凶器天赋怪。

死小妮明明拳头厉害,现在进步了,学会藏拙了,一口一个“打不过你”、“体能不如你”,结果出其不意一拳头下去,打得他怀疑人生,这是她学会的新策略?

冯连长歪倒在靠背椅上等着那股劲缓过去,又听见顶头上方的人凶凶霸霸发话,“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把钱拿出来,1万块,少一毛钱都不行。”

玛德,跟土匪一样,说要钱就要钱。

他刚才惹她干嘛,让她装斯文嘛……

冯连长后悔得不行,没好气吼她,“这是劳资的连部,不是土匪窝。”

“是吗?为什么我参观你们连队宿舍的时候,内务柜贴了个牌牌啊?你说要是让营长或者纠察看到,可怎么好哟。”

“什么牌牌?”冯战南警觉得像狗班长,耳朵竖起。

冯小晴慢悠悠踱到窗边,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一个‘东亚一级悍匪军情指挥中心’的牌牌,你说是不是土匪窝?”

“哪个班?”冯连长爆句国粹,立马红温,屁股像被针扎了似地蹦起来。

“我哪知道,没注意。”

冯连长黑着脸,抬腿要往外冲,却被拉住胳膊,冯小晴锲而不舍,“1万块。”

“没有!问爸妈要去,我的工资全在他们手上。”

“怎么可能?”冯小晴眼睛立起,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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