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苏兮月回忆了一下，云岫走后月姝坊青黄不接，双双和小玲技艺还算拔尖，可花了半年也没能捧红她们。眼下这二人要离开，怕是不看好月姝坊的未来，再加上她刚抵出去了一部分卖身契，能不能赎回来也是个问题。
于是她稍加思索后，十分痛快地放了二人离开，甚至没要她们赎身的钱。
午后，坊内众人聚在后院一个大排练厅内，屋内一片安静，再没有往日那般欢声笑语。
苏兮月进来后到正中间席地而坐，打量了一圈屋内的人，春兰则抱着本册子跟在她身后也坐了下来。
短暂的沉默过后，苏兮月略端坐了些，面带微笑平和地开了口：“正式开始前我先讲一件事，或许有人已经知道了。上午双双和小玲要走，我已经把她们当年的卖身契还了回去，如果还有人想走，一刻钟内找春兰拿自己的卖身契，拿完立刻可以收拾东西走人，不需要你们赔月姝坊一分钱。”
最初众人面面相觑，有人心动却又不敢打头阵，直到第一个姑娘试探地提出要走并得到许可后，陆陆续续地又有许多人来领走了自己的卖身契。
一刻钟过后，春兰手中的册子上多了许多划去名字的墨迹，身侧的放着的卖身契也少了一小摞。原本一百余人的月姝坊，现下还剩八十七人。
这个结果比苏兮月预期的要好许多，除去先前的六十三人，尚有二十余人愿意主动留下。
跟组织粉丝做数据一样，主动参与的人往往比拉来凑数的要靠谱和服从指挥，心不在这里的人留下也无用。再加上现在的她确实撑不起人数众多的月姝坊，放走一部分人也等于节省开支。
她随意翻了两下那份名册，而后开始了今天的“动员”：“大家都清楚咱们月姝坊自云岫走后大不如前，过去半年是个什么样子大家也都看在眼里，所以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诸位还愿意留下与月姝坊同甘共苦，苏兮月感激不尽。”
话音刚落，底下众人连忙俯身道：“月娘言重了。”
苏兮月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我也相信姑娘们留下不是为了听我说些没什么实际作用的感激的话，重振旗鼓、东山再起才是我们的目标。咱们是走了一位头牌不假，但请大家记得，当年的云岫是出自我手！我既然能捧出第一个云岫，那必然能捧出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更甚于她！我相信我的能力，也相信在场每一个人，只要我们齐心协力，重回巅峰并不是什么难事！”
得益于过去时常组织粉丝刷数据冲排名的经历，苏兮月十分自信的一番话成功鼓舞了人心。大家士气高涨，眼神里逐渐有了亮光，连她顺手画的大饼都轻易被接受了。
当然，她并不是信口胡说。从系统提供的前情提要里明显能看出，坊里姑娘们技艺没什么短板，问题主要出在营销方面，也就是没有讨论度。
可这正好专业对口！且不说她过去就是个全面发展、精通娱乐圈套路的粉丝，单是她的技能依旧有用这点就已是大有优势！这也是她能如此自信的原因之一。
鼓舞完毕，接下来便是要立规矩，苏兮月再次扫视众人开口：“不过此前我也反思过，大家安逸太久了，以至于一个小变故就打得我们措手不及，半年过去了却依旧缓不过来这口气。大家觉得，这正常吗？”
一时之间无人敢出声应答，苏兮月面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换上了一副严肃认真的表情，犀利的眼神所过之处无人敢抬眼与她对视。
望着底下一片垂下去的脑袋，她继续道：“很显然大家也知道这不正常，月姝坊如果继续这样散散慢慢地混下去，迎接我们的会是什么想必大家清楚。我们想要翻身，就必须尽快调整好每个人的状态，以最高的标准要求自己，拿出真正能赚钱的本事来！为了能更好地督促大家，以前什么规矩我不管，全部作废，后续我会设立新的考评指标，优秀者自有奖励，不达标者另行惩罚。”
底下众人面面相觑，无声对望后尽数伏地叩拜，齐声道：“全凭月娘吩咐。”
苏兮月露出满意的笑容，画饼鼓动人心和正言厉色立威的效果已然达到。
她不徐不慢地起身，望着仍旧伏在地上的众人交代，“半个时辰后，每人依次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展示，视为第一次考核。”
按照苏兮月的安排，当日下午她对所有人进行了摸底，按照技艺水平由高到低将大家分为了甲、乙、丙、丁、戊五个组，各组又区分了以舞见长者和以器乐见长者。
每个人的情况都由她亲自记录，包括但不限于容貌、身量、技艺和适合的发展方向。虽然她不是专业的，但混迹娱乐圈这么多年，还不至于连好坏都看不出，更何况大多时候粉丝更懂大众想看到什么。
中场休息时苏兮月起身活动了下手腕和颈椎，余光瞥见左侧台下除了候场的姑娘莲心外，还有个陌生的身影，二人相谈甚欢。
她的海马体告诉她在回忆里没见过这人，于是偷偷在心里问了出来：“系统大哥，那边莲心对面的人是谁啊？”
系统：“此人名竹间，是月姝坊新来的杂役，由于他与刚刚的任务无关，就没有向您提及。”
苏兮月惊道：“不是你等等，这人不是我招来的吧？负债累累的情况下原主还招新人进来？疯了吧，觉得账多不压身吗？这个工钱我可不付啊！”
半天没得到回应，苏兮月又奇道：“人呢？”
被她的无赖震惊到的系统：“咳咳，不好意思。他是长工，与坊内姑娘们一样，您是有契书在手的，可以理解为买断。”
苏兮月无语了，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意思就是现在开除人家也没法及时止损，买断的钱已经付出去了而且后续还得她还嘛！
不过本着“钱都花了总得人尽其用”的想法，苏兮月化身压榨员工的无良老板，又把目光挪了回去，细细打量着此人——个子挺高，约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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