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济仁堂,陆让掐着她的脖子时,濒死之际她看到的画面。

那个书生手里的小盒子上,也有这样的一个图腾。

这个图腾代表了什么,是苗栗族的图腾吗?

那个书生到底是不是她爹,他的手里为什么也有这个图腾。

陆让要找苗岩,到底是要找人,还是为了他手里的什么东西。

阮玉薇攥紧了小木牌,木牌的棱角陷入掌心,这东西一定有问题。

若是按照年龄推算,这个书生现在应该四十岁左右。

只要看到这个书生样子,她就能找到他询问个究竟。

阮玉薇将包袱里的所有的东西全部收拾好,塞进了床榻下面的暗格里。

她赶到食肆的时候,已经快到晌午了。

门口的石婶头上套着一个布袋子,袋子上挖了两个洞,只要看到有人经过,她就念一句,“我千错万错,错不该污蔑阮娘子,今日受罚,实属活该。”

就算她蒙得再严实,相熟的邻里也能一耳就听出这是石家的石婶儿的声音。

那日清晨,石婶儿闹得最欢,一直都在说是因为阮娘子的引诱,才致她家文曲星儿子坠入歧途。

朱雀街一共有八条巷道,几十户人家,读书的学子更是二三十人。

自从阮娘子的这家食肆开起来后,俘获了不少食客的胃,许多家境宽裕些的人家,隔两日饭桌上就会多一道食肆的肉。

本没有多想的人因为石婶儿的引导也开始多想,认为阮娘子的吃食下了药,吃多了就会变成石天喜那样,好好的一个文曲星儿子就变成了杀人犯。

结果现在才一日,石婶儿就站在人家门口开始给人家澄清流言。

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一看,不言而喻。

石婶儿看到阮玉薇的时候,一句话差点儿说劈叉,反应过来后,轻哼了一声,嘀咕了一声,“狐媚子果然是狐媚子。”

为了遮盖脖子上的痕迹,阮玉薇今日换了一身和平日里方便做事的交领窄袖衫不一样的衣服。

素青的立领袖衫上是葡萄缠枝的暗纹,领子上还有一个如意玉扣,下面的白色的马面裙上还绣了些青蓝色如意云纹。

麻花长辫子也散开了,挽了一个包髻,两侧耳后各留了一束长发垂于前胸。

唯一不变的,就是头上那只银簪。

和平日里的装束太不一样,任谁打眼一瞧,都不会反应过来这是天天在厨房里与菜刀为伍的阮娘子。

小福早早就到了店里,久久没有等到阮姐姐的到来,索性挽起袖子里外打扫了一遍,又将早上花爷爷让他带来的菜全部洗干净切好。

他正在厨房里忙活着,听到门口石婶儿的声音停了,以为她又想偷懒,刚想抬头呵斥,就看到阮姐姐今天的装扮美得让他说不出话来。

直到阮姐姐走进来后,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阮姐姐,你今天真好看!”

阮玉薇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笑了一下,“这是我及笄的时候,我娘给我做的衣衫,我想她了,翻出来穿一下,就是袖子短了点。”

她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又补充一句,“昨夜风寒,现在说话也有些费力。”

小福摸了摸自己身上的粗布衣衫,眼底闪过一抹艳羡,他是花爷爷捡回来的,莫说娘亲做衣衫,他就是远远地看上一眼娘亲,他也觉得够了。

阮玉薇隔着大窗台看到厨房里被收拾得井井有条,灶膛里的火也燃起来了,大锅里飘散着卤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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