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按说听雨坊挖到了云岫应当是要超越月姝坊，成为新的京城第一大歌舞坊了，可还没等她们借云岫的名气爬上去，苏兮月这头又以另类的方式抢走了客流量，让琴娘的美梦再度破灭。

眼瞅着琴娘火气又要被点着，骂人的话都到嘴边了又被容娘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最有资历的人永远在控场，容娘端起茶杯轻叩杯盖，抿了口茶后道：“怎得都只顾说话，菜上齐了，边吃边说。都是老相识了，没到为了生意闹得不可开交的地步，日后若是遭遇外部打击，咱们也得守望相助不是？”

苏兮月颔首，卖了容娘这个面子。

其实她也没打算真跟琴娘吵起来，对方是典型的火药桶性格，一点就炸，她倒不怕吵不赢，就是怕对方撒泼，万一闹得满城皆知那就不好了。

后续几人边吃饭边聊了些各自的经营状况，拿到这种局上说的都不是什么大秘密，有心的话稍加打听就能知道，不过就是借饭局巩固一下感情，加强四方的联系罢了。

饭吃到最后成了纯聊天，谈话间苏兮月顺势让雅间外的简七把提前备好的礼拿了进来，不顾三人或真或假的推脱一股脑塞给了她们。

三人见她出手如此大方一时又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这月姝坊到底是还剩多少家底啊能供她这么挥霍？

“月娘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阔气啊，看样子是已经找好后路了吧？”云娘瞥了两眼那盒子就把里面装了什么猜了个大概，再次牵头把大家好奇的点问了出来。

容娘配合着接了话茬继续说道：“当年月姝坊便是一夜之间跃入京城四大，不到一年的时间又成为了四大之首，兮月年轻有为，必然有自己的想法。”

磨蹭半天总算是把她们想问的问出来了，苏兮月心想，这二人看着和气好相处，实际怕也不是什么善茬，还不如直来直去的琴娘痛快。

苏兮月看似无意地瞟了一眼琴娘，而后意有所指地笑道：“我这又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人，老老实实地给百姓们当乐子看就行，将来也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勉强能糊口就已是万幸了。”

席间之人无不知晓琴娘挖走了云岫的事，苏兮月这话阴阳了琴娘，又暗戳戳地踩了她们听雨坊一脚。

说罢，她起身与众人道别，而后推门离去。苏兮月此行处处表现得自信大方、无可挑剔，直到出了天香阁的门，上了马车之后她才放松下紧绷的神经。

放松下来后她第一时间让春兰把她头上的饰品拆了下来，约摸着有三斤左右的金属头饰实在压得她脖子疼，此刻也顾不上自己的形象和旁边还有个简七这事了。

拆完后，苏兮月扭了扭脖子，长舒一口气吐槽道：“是我太久没出来应付这种场面还是她们更能唠了？这东西压得我都快直不起脖子了，还得端着跟她们东拉西扯。”

简七没说话，只是瞧着她这副模样无声笑了笑，春兰则是一遍收起那副贵的要命的头饰一遍不解地问道：“她们一贯如此啊，而且我觉得这次她们就是故意的！这种时候设宴邀请，不就是想看咱们笑话吗？月娘你何必这么隆重地去啊，还有那礼，可都是上品玉呢！”

苏兮月摸索着把耳坠也摘了下来，回道：“我不去更招人笑话好吗？再说了，咱们生意刚有起色她们就找上来了，明摆着就是想借此探一探我们虚实，我不亲自过来拿出当年那股自信的劲儿和气势哪儿能唬住人。”

她话没说得太直接，见春兰还是一脸懵，简七补充道：“她们不清楚我们到底想做什么才会百般试探，直接示弱就会让他们无所顾忌，日后说不定会直接打压我们，可若是表现得自信满满、深不可测，她们才会顾虑更多，不敢轻易在这时给我们使绊子。”

春兰恍然大悟，可下一瞬她又心疼起了刚花出去的钱。

苏兮月对她的小心思了如指掌，信誓旦旦道：“花的又不是你的钱你心疼什么，钱这东西嘛，我能花就能赚，而且很快会成倍赚回来，保准饿不着你们的。”

这点她倒是没吹牛，当初高考完她开站的启动资金就是跟父母打欠条借的，各个方面加起来总共花了小十万左右，可她大三下半年就连本带息地还给父母了，后面也没再要过生活费，她自己赚的完全能自给自足。

天香阁离月姝坊不过两刻钟的路程，说着马车就停在了坊门口，苏兮月下车时已没了下午出门时的光鲜亮丽，顶着个素头裹紧披风便下来了。

原本她想等明天另找个时间与简七聊聊今日的宴席，可看到他递给自己的眼神后改变了主意。

回到小院，苏兮月寻了个理由把春兰支走，领着简七又到了她的书房，直截了当地说道：“时间不早了，长话短说吧。”

简七点了点头说道：“听雨坊不足为惧，琴娘喜怒具形于色，极易树敌；仙乐坊能屹立不倒多年靠的就是会审时度势，容娘多半留中不发，继续观摩形势；云梦坊要留心，她们是会坐收渔翁之利的人。”

跟她想的大差不差，宴中云娘几次挑起问题想要激琴娘先动怒，字里行间又在打探月姝坊的情况，怎么不似她看起来那般人畜无害。

“都是做生意的，难免有点小心思，云娘那边确实要留意，这我知道了。”

简七见苏兮月脸上露出了疲惫的神态，自知此刻不宜再讨论正事，“那件事也查得差不多了，明日再来向您汇报吧。”

简七说罢自觉退下，苏兮月则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房匆匆洗漱后躺下准备休息。

挨到床铺的那刻她直接瘫了下去，感觉自己好久没有这么累过了，哪怕是前几日匆忙准备恢复营业时也没感到这么疲惫。

果然，不能端着。

她下午是端得挺成功的，但也实在累人，不过两个时辰，就已经把她将近一天的精力消耗完了。

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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