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非常缱绻的一段时光。

和先前一样,不出门,只穿薄衣衫,不离开他半步,等他有了空闲,陪他做一些他热衷做的事,而且是他要怎样就怎样,一点不违背。

事后回想,真是好羞人。

但是并不后悔,她真的为他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甚至这一切还是她自己求来的。

他很忙,每天有成摞的信要看,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忙,问过他一回,他不说话,只笑,然后就丢掉了手里的正在看的东西,低头闹了她一个狠的。

闹完了,抱她在怀里,拿起信继续做他的事。

很担心他熬不住,忍不住握了他的手,和他说一些关切的话。

他听了,挑了挑眉,一双眼要笑不笑。

实在是很多余的猜测。

从此她就学乖了,再不管他好不好。

不管他,只老实听他的话。

并没什么不好。

他给了她很甜蜜的生活,有他,就没有忧愁。

这时候就很害怕,怕突然发生什么事,打破她此刻的甜蜜安稳,将一切美好改易。

所以一遍遍地问他,我们以后是不是一直会这样好?

他每次都笑着说是,眼中无尽缠绵。

然而仍旧不能使她放心。

她还是会感到不安,总觉得这一切不会长久。

这很没理由。

明明他待她不能再好了。

可她就是有这种感觉。

真不知道是为什么。

所以那天晚上,当丹红十万火急地闯进来,跪在地上颤声说外头有人找,是急事,而他也立刻起身穿衣裳火急火燎地往外去时,她真的慌了。

慌到了极点,不管自己怎么样,慌忙下床去追他,追不到,就哭着喊他名字。

他听见了,骤然停下来,回头,看见了她的狼狈样子,立时皱起了眉,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身飞快朝她奔过来,脱掉自己才穿好的衣裳裹到她身上,而且头一回跟她生了气:“这样就出来!明天生病怎么办?”

她拽着他袖子,哭着说,“我怕……你干什么去?”

“别怕,没事的。”

说毕,不再多言,打横将她抱起来,送她回床上,塞进被子里。

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脸,他执起她手,放到唇边轻轻地亲着,也拢她乱发,和她讲安慰的话:“别哭,我很快就回来,不会有事的……我有你呢,怎么会叫自己有事?”

然后就再没有了别的话,起身又一次急匆匆地走了。

他就这样走了。

她能怎么办呢?

他说很快回来,是多快呢?她不知道。

没办法知道。

她生了病。

很严重的寒热,最厉害的时候,神志不清,身上烫得像火炉。

生病是件很受折磨的事,吃了药,困,然后睡,睡得一身黏腻,这时候会好受一点,然而晚些又会起热,如此往复,所以等到繁辉真正好全,已然入夏,到处草木青青。

傅云庭回来时,繁辉正坐在池子边看鱼,碧衫绿萝裙,黄昏好风景。

看一眼足能叫人忘忧的。

他笑着走上前去。

“你这样打扮坐在这里,美得简直像精怪。”

繁辉只淡淡瞟了他一眼,而后便继续低头看鱼。

赤红色的鱼,稀疏的几条,都拖着长长的凤尾,飘忽着,像是朱砂在水里化开了。

不如人好看。

长久不见了,心痒手也痒,于是抬手去触那长长的一条细颈——先前他作弄出的那些痕迹已经没有了,眼下十分光洁,白得发腻,瞧着叫人不满意。

才触到,就被人打掉了手,而逞凶作恶的人,不肯回头看他一眼。

他还是笑,晃了晃手下那只肩膀,问:“你为什么生气?是生我的气吗?”

算他识趣。

繁辉将脸偏到了另一边。

傅云庭打蛇棍随上,也绕过去,正正对着她,温柔和煦的一张笑脸,眼睛也笑得欢快,算得上流光溢彩,伸手,掐她下巴,

“瞧瞧,尖成什么样了,一点肉也没有,是饭食不合心意吗?厨子这么没用,待会儿全赶走,另换几个好的来,你说好不好?”

这个坏人。

“同旁人有什么相干呢?”

“那就是我得罪你了,好该死。”他这会儿的笑里,是很有两分讨好的意思在的,“那依你看,我应该做些什么来讨你的欢心,只要你说出来,就是要月亮,也想办法摘给你。”

这人真的不好,拿软刀子割人,明知道她心疼他,不舍得他低声下气,他和她说这样的话。

心里是有怨的,狠心瞋过去一眼,却是软绵无力。

他笑得更欢畅了。

繁辉有点无奈。

他这样笑,她真没办法了。

根本怨不起来。

只是见了面,说上了那么几句话,就原谅了他。

如此轻而易举。

“你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事,你离开这许久,而且一封信也没有,要我病中还为你担忧……”

真是很动人的话。

他简直感恩戴德。

咽喉处动了动,缓缓执起她双手。

“去南边的人,回来时在河上遭了水匪,不但人伤了,货也失散了,事不算小,处理起来很有些麻烦,这才耽搁了这么久……你的病可好全了?我听说是很严重……”

同遇水匪这样的大事比起来,她的病又算得了什么呢?

“你没遇上什么险事吧?”声气有些急,手也攥得紧,“水匪……是不是很凶残?”

“任他再凶残,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他屈指在她鼻尖上刮了一下,“难道我还亲自去追他们吗?又不是官差,不过是上下使银子而已。”

那就好,繁辉松了一口气。

“关心我?”

这话好没道理。

“你是我的丈夫,我怎么会不关心你?难道要我不理会你,你心里才觉着舒适?”

他好一会儿没说话。

繁辉有些疑惑,难道她说错了什么话?

“你怎么不说话?”

他答,“你待我这样好,叫我总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繁辉不自觉蹙起了眉,“难道我以前待你不好吗?怎么会呢……”

她分明爱他至深,怎么会待他不好?

果然,他摇头。

“你怎么会待我不好?世上还活着的人里,你待我最好……再没人比你好了……”

气息越来越弱,到最后,几乎已经是呢喃。

然而神色疏离。

他再一次在她面前展现他的脆弱。

繁辉不可抑制地开始怜惜他。

他的命才不好呢,这么多年,一直很辛苦……

繁辉并不吝惜她的誓言,“我会永远待你好的,你知道的,我只有你……不待你好,还能待谁好呢?”

她一直很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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