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琼坐在窗前,等待即将到来的大麻烦。

她发现比起第一次独自应对鬼新郎时,这双手已经可以牢牢地握紧鬼宿。在识海中练过千遍的刀法即将在现实对练,且对面还是结丹期高手,更令她兴奋。

空气中充斥潮湿的味道,云层中闷雷响起,天地瞬间亮如白昼。

杏树如同鬼魅,树枝后现出一道模糊黑影。那身影逐渐拉长,挥刀朝窗棂劈来。

狂风骤歇,暴雨将至。

铮!

凌厉刀光落到无形屏障上,燃起炸裂的花火。来人隐含愤怒的声音在凄厉的嗡鸣声中并不真切,却如飞蝶钻入戚琼耳中。

“你以为躲在他设下的牢笼中,我就拿你毫无办法?”熟悉的女声暴躁道。

戚琼不紧不慢回击:“既然你这么厉害,怎么不去找他?打赢他你就是下任掌门,何必来和我这个‘凡女’做口舌之争?”

斛盈手执玉如意,风姿摇曳地浮于半空,轻蔑回击:“这世上想要达成目的不只有一条路,为何我要舍近求远?你死了,他也彻底废了!”

她要能打过慕怀朝,还费劲来找戚琼做什么?

玉如意化作血色莲花融入结界,金色符文自地面腾起,禁锢绽开的莲瓣。

戚琼起身走至门前,那棵杏树终于抵挡不住院内流窜的飙风,被拦腰劈裂。她面色不改道:“在州府动手,你是真疯。”

斛盈将自己融入玉如意,红莲闭合,她的身影被投射在结界内。

她岂会如此蠢笨?

慕怀朝既设下结界,那可要好生利用一番。她在结界内解决戚琼,完全不会波及青州,亦不会伤及任何一条人命。此次她又从洛州找来一批散修,再配合两只噬魂兽完全能拖住受伤的慕怀朝。

本以为还要将噬魂兽提来青州,逼迫慕怀朝离开。没想到他倒是主动,如此也省去不少麻烦。至于证据,待她了结戚琼根本不会有任何痕迹。

戚琼要怪,就怪当日慕怀朝为报复,害得她重伤昏迷,险些离爹爹而去。斛盈幽幽盯着站在门前的人,雨雾中,屋内融出暖光,少女穿一袭娇嫩的粉裙,显得楚楚可怜。

她讨厌这女子。

讨厌戚琼一副娇娇柔柔,有这样的天资还安然依附他人的模样,讨厌戚琼的惺惺作态,讨厌戚琼的笑里藏刀。

如果慕怀朝看到千辛万苦复活的妻子,又被一刀抹了脖子,会露出什么表情呢?他会不会当场发疯,就此道心破碎沦为废人。

真期待啊。

斛盈兴奋地握紧长刀,毫不犹豫地朝戚琼所在的方位冲去。她瞬间封住对方退路,精纯的灵气呈包围之势将其裹挟。

长刀霎时抵住那纤细的脖颈,眼看就要血溅当场。

戚琼以鬼宿格挡,惊险躲下此轮攻势。滂沱大雨倾泻而下,青石砖溅起水浪。

她灵巧地跃至对面,雨幕被周身涌动的灵气隔开。早上刚簪的杏花落在地面,顷刻顺着水流混入污泥中。

斛盈上下打量嗡鸣不止的鬼宿,讥讽道:“怪不得敢单独见我,原来是有这件高阶法器撑腰。不过无妨,哪怕以你如今筑基后期的修为加上它,依旧不是我的对手。”

短短两月,修为已提升至后期,她倒有些佩服了。斛盈步伐诡异,招招紧逼,长刀在她这位剑修手中不但没有失去锋芒,反而融合了剑法精妙。

戚琼每次接下攻势,都能感觉到从刀尖传到刀柄的巨大冲击,结丹修士的灵力呈碾压之姿震得她手腕发麻。慕怀朝虽更狠辣却并无杀招,教她时也以防御为先。

不过如何都有鬼宿为她兜底,不至于缺胳膊断腿丢掉性命,她可以放开手脚搏杀。

斛盈衣摆翻飞,扬起水幕凌空而起,逼得戚琼不得不屈膝。两刀刃相抵,水花落如散珠。

她疾步向前,一刀接一刀逼近,厉声道:“慢!如此拙劣的招式,每次堪堪抵住我一刀。这就是慕怀朝教你的刀法?你在攻哪里,你根本就不配用这把刀!”

戚琼招式越发狠辣,一面用法印在旁干扰,严防死守下终于品出对方弱点。此女毕竟是剑修,若忽略金丹灵力,其中到底有剑式飘逸洒脱的影子。

她微曲僵硬的手指,转动手腕起势。

昏黄天幕下,越加狂暴的水流也随她涌动。这精妙绝伦的一刀,在斛盈即将割开她的喉管之际,恰巧先一步,堪堪抢了一息。

点在其握刀的右臂上。

下一瞬,汹涌的灵力迎面撞来,她被鬼宿中涌现的气旋包裹撞入地下深坑。

烛火熄灭,戚琼仰面朝天,裙摆和鞋子都湿透了,发髻也散开。她忍住翻涌而上的腥甜,眨了眨眼,抹开了脸上的雨水。

斛盈冷眼看着下面的女子,抬手凝视右臂翻开的血肉,挥袖翻出灵药。略微停顿,才问:“打中了,又如何?”

慕怀朝留下的阵法被她渗透入内,若她冒险用玉如意击杀戚琼,鬼宿不一定能挡下。

戚琼死到临头究竟在高兴些什么?

她不敢耽搁,将灵力汇聚于玉如意。迫不及待地道:“该结束了!”

戚琼终于坐起,也轻声道:“是该结束了。”

斛盈生怕有异,一息间跃至半空。右臂陡然战栗,她猝然停下。麻意,在全身蔓延,她运转不了灵力了……

咣当!

长刀落地。

她恨恨抬头,正欲赶在彻底麻痹前用玉如意击杀戚琼,又有一道神识从千里之外强横地扫过来,不费吹灰之力侵入她的识海,瞬间控制住她的身躯。

她滚倒在地,眼睁睁看着戚琼从坑底爬上来。她浑身麻痹是因为那道打入手臂的灵力,可这股强横的神识威压?

“难道慕怀朝根本没走远?你又诈我!”斛盈咬牙切齿道。

“不,他走了,我只是告诉他该结束了。”用清洁术简单处理脏污,戚琼先将那柄长刀踢出阵法外。又从斛盈十指中掰出玉如意丢出去,两件高级法器被鬼气束缚,各自发出惨淡的霞光。

戚琼终于看向侧趴在脚下的女人。

斛盈是来杀她的,她不会因为没成功就轻易放过对方。若斛卓山知道斛盈此次行动,她在此动了手,难保其不会发疯选择与另外两位化神同归于尽也要报复她。

慕怀朝还能把她别裤腰带上?

就算他能,她也不想。

且天机府上下对斛卓山什么态度她并不清楚,难道为了一个斛盈,谁还能去把她爹也弄死。她现在的修为根本无法防住一个化身期大修的一击,她赌不起一点可能。

她还没羽翼丰满去找斛盈,此女倒是又找上门来。这口恶气,她必须出。

若斛盈废了呢?

拿住此女意图杀害少主这件事,斛卓山又有一个跌境的软肋女儿,最好再下一些禁咒让她二人性命相连,总之要让其短时间内无法抽身找她的麻烦。

那她就能抓紧机会进阶。

届时挑拨也好,诱使慕怀朝出手也罢,她自己也可以,用尽一切方法拔除这颗钉子。毕竟斛卓山的放任与纵容,他这位化神父亲才是斛盈最大的依仗。

她俯下酸痛的腰去拖人,四目相对,斛盈仰面恨恨:“你难道不懂什么叫羞耻?你为什么能心安理得地接受一个男人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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