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趟城主府看看情况,你护好他们,等我回来我们启程去神农谷。”鹤溪吩咐完简浩,去了城主府。
城主府中静悄悄,所有人都陷入沉睡。鹤溪走近亮着灯火的宫殿,推开了大门。
这是一片狼藉的筵席,盘子、酒水、瓜果、佳肴扔的到处都是,血液的痕迹一直蔓延到内殿。
鹤溪走近内殿,看到了缩在墙角跟的旭峰,他精神恍惚,双目无神,像受了巨大的打击。
“旭峰。”鹤溪叫他。
旭峰迷迷糊糊地抬头,过了好一会儿眼睛才聚焦到鹤溪身上,流下了两行泪:“她不是我的明欢,她不是。”
“什么意思?”鹤溪道,“你的兄弟在哪里?你杀死了他们?”
“不是我!”旭峰猛地大叫,将鹤溪吓了一跳,“我没有杀他们,我没有!”他拼命摇头,否认自己杀了兄弟。
“那他们是怎么死的?”
“……”旭峰沉默半晌,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帮帮我,鹤溪,教教我该怎么做。”
鹤溪没有答应:“你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她杀了他们。”
“谁?”
“明欢。”
“你的妻子?她不是刚醒过来?你不是说过她很善良,怎么会做这种事?”
“啊!”旭峰抱住脑袋崩溃大叫,“她不是我的妻子,她是恶魔!金瑛子骗了我,我复活的是个恶魔!”
鹤溪听得一头雾水,扯开他的手给了他重重一巴掌:“把话说清楚!”
被扇得清醒过来的旭峰蓄着泪,啜泣着讲述不久前发生的事。
“白天你问我的问题,我回来后想了半天想清楚了,我还是选择维护正义,不与魔族同流合污。想清楚后我和她说了这件事,忏悔了我为了私心入魔的罪孽,她原谅了我,我很高兴,决定设宴告诉兄弟们她复活的好消息,同时承认自己的错误。”
“筵席上,我说出了所有的事,兄弟们都很好,虽然气愤但都愿意原谅我。事情到了这里本该是一个圆满的结局。可是她!”旭峰痛苦地用后脑勺撞墙,“她居然在饭菜里下药,毒死了他们!”
旭峰不敢回想兄弟们死去时的眼神,那赤裸裸的控诉让他承受不住。他不敢置信地问她为什么。她温柔地笑着回他:“我在执行命令啊,你我夫妻一体,你不愿意杀了他们,那就由我动手,你也不用有心理负担了。”
“命令?”
“是啊,金瑛子大人的命令。”
“你,你叫她大人?”
“对啊,我们入了魔族,自然要遵守魔族的规矩,尊称她为大人了。”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那是魔族!是我们的敌人!你怎么能尊敬她,还帮她做事呢?你忘了你的身份吗?你是庸城的城主啊!”
“旭峰。”她的笑容依然温柔甜美,却让旭峰毛骨悚然,“你我靠着尊上的馈赠才活下来,才能享受这美好人间,你忘了你说的话了吗?你要背叛尊上吗?”她一点点地靠近旭峰,逼得他一点点往后退,直到后背抵上椅背无路可退。
“旭峰。”她的手摸上旭峰,不久前对旭峰来说还是温暖的手,现在却像毒蛇爬过,手触过的地方泛起一阵鸡皮疙瘩,“以前我们没的选,只能做正义的一方,可现在我们可以效忠尊上,这是多大的荣幸啊!只要我们尽心为尊上做事,我保证我们可以永远幸福地在一起,再也不分开!死了几个人算什么?就是大人让我们杀光庸城的百姓,我也会去做,他们的命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我们两个好,他们又算什么。”
她的嗓音轻柔中带着蛊惑,慢慢贴上旭峰:“为尊上献身吧,那才是我们的使命。”
“不!”旭峰一把推开她,“你疯了,你真的疯了!你不是明欢,不是我的妻子!明欢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明欢对百姓们最好了,她是天底下最善良最正义的人!你是恶魔,金瑛子骗了我,我复活的不是明欢,是恶魔!你从我妻子身上滚下去,滚!魔种,一定是魔种搞的鬼,我要摘掉你的魔种,我要毁了它!”
旭峰将明欢按在地上,将灵力灌入对方经脉中去抓魔种。
“放开我!”明欢将他推开,声音变得暴躁尖锐,“谁都不能动我的魔种!”
一张如民间唱戏般的恶鬼脸在她面上若隐若现,旭峰看呆了。
“谁也不能动我的魔种!”明欢恶狠狠地重复了这句话。说完,她不再理会旭峰,抓着其他人的尸体进了内殿。
“然后呢?她带其他人的尸体进了内殿的哪里?她要做什么?”鹤溪问。
“我不知道,我不敢问,我也不敢看,我不知道!”旭峰把自己埋得像只鸵鸟,他不敢去窥探她的举止,他怕会看到让他更恐惧的事,他怕自己会彻底崩溃。
鹤溪冷着脸,在旭峰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道:“我要去找她,你也一起来。”
旭峰想要拒绝,鹤溪道:“你不来,就别怪我动手不留情了。”
闻言,旭峰只能和她一起去找明欢。
两人顺着地上拖行的血迹跟到了一面墙前,鹤溪道:“你去打开密道。”
旭峰道:“这里没有密道。”
“没有密道血迹怎么会消失在这里?”鹤溪被他气得快要心梗,挥手打在手边的木质雕像上,雕像受力后向外半倒,面前的墙轰隆隆地响动,打开了。
鹤溪表情冷漠地走进了密道。
旭峰没有出声,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两人跟着血迹走到了密室尽头,那是一间下沉的石室。鹤溪走下楼梯。明欢听到脚步声转过身,她的白衣染了大片鲜血,配着背后的血池看,简直是噩梦。
“你,你在做什么?”旭峰看着像猪肉一样被吊起来沥血的兄弟们,心惊胆寒。
“物尽其用。虽然我们用不上他们,但他们的血、身体、还有魂魄都可以送给其他魔族使用。送的礼到位,我们在魔族中的地位也会更高。”明欢的语气依然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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