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月不会唱曲。
她现在被方明川抱的很紧,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
楼下传来人群嬉闹声,竞价声,叫好声,顶层却被月色星光辟开一角,这是独属于他们两人的天地。
春夜还带着凉,秦怀月身上的衣衫虽然好看,但轻薄的很,被他这样抱着,自己可算暖和不少,除了他心跳声太吵这件事有点麻烦。
……这事越深究越觉得诡异,秦怀月没敢出声,就这么静悄悄僵在他怀里。
方明川本想逗逗她,但怀里的人一言不吭,蒙着面纱也看不清底下作何表情,眼睛直勾勾看他,像是无声控诉他的行径。
他不知对方心中作何感想,只觉得自己心脏膨胀又收缩的厉害,像是将手伸进三叶草丛,成熟草荚噼啪弹在皮肤上,有种既疼又痒的感觉。
——如此一来,也不知道是谁在逗谁。
怀里人半晌不做声,方明川凝眉不解,正欲出声询问,对方先捏着嗓子不情不愿出声。
“白昙我刚与其他人唱过,嗓子累的很——不能再给客人您唱。”
方明川一愣,知道她在与自己装腔,有些哭笑不得,没忍住坏心思凑她近些。
等到与她几近呼吸相闻时,秦怀月眼神中才终于有了一丝慌乱,耳畔的明月珰随着身体微微颤动,闪烁出一段细碎的光。
方明川伸手捏住她那处,圆润的水滴珠晃荡到心也跟着烦躁起来,他想让它安静。
秦怀月还以为他要摘自己面纱,惊了一瞬,等发现他只是摸自己耳垂后,才狐疑着放下心来。
方明川揉搓那处几下,只觉得心头隐秘的情绪被填满,眯眼笑道:“你没有耳洞,都是用耳夹来固定?”
他的手指轻柔,绕着秦怀月的耳边摩挲几圈,平日握笔的手带着些薄茧,粗粝的划过时像是带着火苗,把她的耳朵都烧红起来。
秦怀月颤悠悠回他:“怕疼,所以没打。”
对方蓦然一顿,随即更用力的碾上去,像是在验证她的话,秦怀月没忍住轻嘶一声,这人怎么还顺杆爬的?
星光辉映到两人身上,月色铺就四周几段光圈,秦怀月听到他疾驰的心跳,不断为这方宁静的角落谱上几道音韵。
她莫名觉得心里很乱。
秦怀月不知道方明川在想什么,是不是只把她当做月夜里哪位迷路的歌姬,反正四下无人,抱在怀里欣赏把玩,也能尝到不少甜头。
她记得那日翠玉的眼神,又想到平日讲经时,那些妃嫔对她絮絮叨叨的内容,诉说的都是对帝王的爱慕与期盼。
这些浓烈情意化作久旱的枝茎,扎根名为情意实为施舍的泥土中,只需要对方一丝恩惠的雨露,就能惶恐着祈求着哀泣着开出瘦弱的花。
单是站在旁侧,那一股股来自灵魂深处的香气,都能被人嗅的清清楚楚。
在这些故事里,她们总是以一种被动的方式,痴痴等着对方回应,以此来吃到那么一点甜头。
好像这样做,就有把握向世人宣告,对方心悦自己似的。
秦怀月紧紧攥着他胸口那处盘扣,莫名难过起来,她不想成为等候的那个人。
因为深知自己并非一块美玉,如若不精心雕琢,总归会被厌弃,所以在过往多年的审时度势,洞察人心中,她努力将自己打磨的毫无棱角,好让每个人都对她赞叹有加。
这样就不会与人交心,也不会有人进入她心里,多万全的做法。
可现在,圆滑的玉石就要被他这道流水冲出一角,背后到底是蜜糖,亦或砒霜,权交由她自己来抉择。
她不想做出选择。
因为她输不起。
方明川正捏着那处耳垂,怀中的人却突然撇过头不再看他。
他心生不悦,手指从耳畔滑入面纱,绕过她的下颌捏住下巴,将秦怀月的脸一点点扳正过来看他。
她的眼神依旧清明,琥珀色的瞳孔映入夜色,沉的发亮,里面直晃晃投射出对他的冷意。
“你——”
方明川只觉得自己一颗心被她反复捻转,一会天上一会地下,紧着脸色刚想问问自己哪里做错时,身后的阶梯传来脚步声,像是有人来。
趁他手臂怔松,秦怀月闪身脱离,几步小跑离开,躲到后方的凉亭里。
凉亭中用来通风的雕花木窗关的很紧,柔美的群青帘幔倾泻而下,将她的身形遮掩的严严实实。
秦怀月蹲在地上敛起裙角,努力将耳畔那点不适的感觉撇去。
夜风吹来外头樊通海稳健的声音,声音刻意压的很低,但秦怀月还是可以隐约听到。
“方御史,苏奕已经在楼下竞价。”
“竞价何物?”
“点翠簪。”
窗下的秦怀月深吸一口气,原来他们今夜也是为此而来。
苏家自从被打压后,皇帝又因为提防鞑靼留住林必先的缘故,有意调查苏家以得林氏宽心,如今苏奕有所动作,御史必定会借机调查。
难怪他当日叫自己小心,免得引火烧身,原来是已经着手准备奉旨行事。
秦怀月情不自禁捏住衣角。
方明川与樊通海拜别之后,临下楼之前看了身后的雕花木窗一眼,那处已经不见她的身影,唯留一段栀子香。
秦怀月顺着另一边的阶梯跑下来,只听堂厅人群中爆发一阵骚动,身着绛紫锦衣的男子对着叫价小厮暴呵:“这点翠簪乃是长姐心爱之物,怎么会出现在你们竞市里!”
叫价正进行的如火如荼,各家纷纷摩拳擦掌势争相报价,骤然被他叫停,人群发出一阵窃窃私语声。
小厮见是面前人是林高轩,赶忙弓腰安慰:“林公子息怒,我这也是受他人之托,不知是何人首饰,可有什么证据佐证?”
人群中有人见状起哄:“这还不简单,你把那人喊出来当面问问不就行了!”
有人听完这话嬉笑:“就是,说不准哪个手脚不干净,也好拉出来给大家看看,长个心眼!”
小厮听这话一时拿不准主意,只好向四周解释:“花船竞市向来不公布提供者名讳,这是芳梅园延续多年的传统,怎的能今日破这规矩……”
林高轩见状眉峰高悬,叫上身后的府兵围上他威胁道:“你不给爷说?是想让诸位都看林家的笑话,还是你竞市不想再京中办下一次?”
小厮被一溜壮汉团团围住,吓得快要跪下,连忙战战兢兢道:“爷息怒,爷息怒……我这就给你找来!”
他视线扫视身边一周,到秦怀月身边时停住,伸手指过来:“……便是这位了。”
秦怀月瞥过视线望去身旁,只见一劲装打扮的男子瞳孔一震,连忙慌不择路就要离场,被刚赶到的樊通海一把摁住。
“跑什么!”
府兵同时一拥而上,把男子直接压倒在地,秦怀月被这群壮汉推搡到角落,不小心撞到后方人身上。
那人单手稳住她身形,冷眼看这出闹剧,面上严肃几分。
林高轩见方明川与也在,冒着一股火气走来,抓着拿来做样子的折扇直指地上的男子,甩出一道风声。
“方御史和樊大人都在,可看好了,爷这是被賊人偷了东西!”
方明川与樊通海并不作答,随众人视线一并看向地上被压住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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