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盛迟忌和老管家离开,谢元提不大在意似的,转身和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堂弟堂妹对视一眼,和颜悦色开口:“功课都写完了吗?”
堂弟堂妹蔫蔫地缩了缩脖子:“……没有。”
大哥哥果然还是和从前一样,十分吓人。
友好地问候完两个小孩,见他俩哭丧着脸一前一后跑了,谢元提方才和云生海楼回了自己院里,换了衣裳,又拧着眉头,灌了碗药。
也不知道是不是云生煎的,能苦死仨小孩。
好在云生祸害厨房,但泡得一手好茶,在谢元提喝药时就沏了壶茶,监督着他喝完,将漱口的茶水递过去,顺嘴好奇问:“大公子,七殿下当真宰了头老虎吗?”
谢元提颔首,听云生惊异地“哇”了声,又望向海楼:“打听到消息没?”
出事之后,五皇子和高家的人就被建德帝派人逮走了,他和盛迟忌待在园子里,也不知道建德帝回宫后怎么惩戒的人。
海楼行事稳妥,有条不紊地回禀:“回大公子,方才收到消息,五皇子被罚去了京外的净云寺思过,看表现才准许回京。给五皇子出主意的几个高家子弟,两个被拉到午门外打了五十板子,当场没了气,其余人各自仗责二十,抬回了高家。”
云生咂舌:“陛下一向施行仁政,很少仗责死人啊,那个净云寺,听说表面是佛寺,背地里专门关押罪人呢,就算是皇亲国戚进去了,也得老实粗茶淡饭做苦差。”
“很惨吗?”谢元提喝了口茶,压下舌根的苦味。
云生小鸡啄米点头。
“我觉得不够惨。”
云生无条件信任谢元提,乐呵呵地立即当了墙头草:“我也觉得不够!”
海楼:“……”
倒得忒快的草。
谢元提的母亲在行商一途上,比自己父亲兄弟都要厉害,留下的产业多,涉及范围也广。
当年谢元提的父母在海上出事后,不仅外祖那边眼馋,大伯一家心动,就连太后和建德帝,也未免没有眼馋这份遗产的意思,对谢元提的怜惜疼爱没外界描绘的那么单纯清白。
毕竟先帝暴虐,在位时广修宫庙,穷兵黩武,国库亏空得厉害,谢元提母亲留下的遗产是巨大的诱惑,是谢阁老挡在那些风风雨雨前,护持着孱弱的孙儿,走到的现在。
不过经年日久的,太后和建德帝看着谢元提长大,或多或少的,也夹杂了那么几分真心在。
只是就像对谢阁老一样,坏倒是坏不彻底,真心也未必多真。
这些年经过谢元提经营,产业有所拓展,借由一些铺子和手下走南闯北的镖局,谢元提也支开了张消息网,京里京外,能打探到些隐秘的消息——这些不能明面公开,连爷爷也不知道。
也或许谢首辅知道,但谢元提不做什么过线的事,就可以当做不知道。
明面上,谢元提手上的产业还是母亲留的那些。
过往的回忆纷杂,谢元提静思片刻,吩咐云生拿来纸笔,写下几个记忆里的地名人名,卷起来递给海楼:“铺子的事暂时交给别人,去查这几处地方,探查这几人的关系,分类整理好交上来。”
又思索了下:“再派人去找点陈国公和高侯爷的手稿来。”
要模仿笔迹,也不是一朝一夕的就能成的,想做得让人看不出来,得摸透对方的书写字迹和微小的习惯。
当年谢阁老病去后,陈国公第一个跳出来,领着蒋大儒一干人疯狂攻讦谢家。
那首拼贴而出的反诗被翻出后,有甚者还去翻了谢阁老的墓,言之凿凿谢阁老生前贪污万两黄金,都在墓穴中藏着。
谢家在那场祸事里,几乎被灭族,大伯一家在狱中也没撑下去,剩下的旁支不成气候,哪怕后来谢元提为谢家翻了案,挨个把人都处理了,也无济于事。
再想起这些,依旧叫他想将那些人挫骨扬灰。
这辈子祸事没有发生,但谢元提没表面那么光风霁月君子风度,他很记仇,那一干人的名字他记得清清楚楚,一个也别想跑。
高家的人和五皇子也多记一笔。
欺负他的小狗。
海楼办事利索,一一应下,转身出了门。
云生带着几许期待:“大公子,我呢我呢?”
谢元提斟酌了下,把厨房送来的一碟栗子糕端给他:“你把这个吃了。”
“……”
云生垮下脸:“您都只让海楼办事,不让我办,显得我很没用。”
云生和海楼是谢元提九岁时,回母家那边祭拜,遇到的一对逃荒孤儿。
那附近几个村子遇了洪水,正闹饥荒,当地官府也不管事,甚至瞒报了消息。
云生和海楼那时还叫大娃和狗娃,瘦得皮包骨,海楼尤其瘦弱,眼看着快饿死活不成了,父母夜里商量,要把海楼和隔壁村的人交换——饥荒的时候,易子而食是很普遍的事。
云生偷听到父母的对话,吓得魂飞魄散,当晚就背着弟弟逃了出来。
他自己也很虚弱,逃得跌跌撞撞,但不肯丢下海楼,一路走得脚底鲜血淋漓,还差点被其他难民抓去吃了,遇到良心未泯的好心人才逃过一劫,直到倒在路中央,遇到了谢元提的马车。
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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