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住了一对年轻夫妇,刚结婚不久,为了攒钱顺着1号线找的房子,住到这么远,很晚才下班到家。
北向的小卧室放了张双人床,一张挂帘勉强隔开两个结伴来北京暑期实习的女研究生,实习工资cover不了日常开支,只好牺牲通勤和隐私。
谢千琅和白T帅哥共享一个隔断隔成两间的南卧,窗户在她这边,阳台在他那边。
窘迫、潮热、逼仄,这一切构成谢千琅对北京夏天的印象。
谢千琅和宋昭打完电话,听到隔壁的床垫咯吱一声响。
她摸了摸隔断墙板,空心的,难怪隔音这么差。
那他岂不是听到自己口嗨了。
谢千琅眯着眼睛,笑得像只小狐狸。
她后来跟宋昭说起这会儿的心思,捏着根pocky笑得没心没肺:“就是想逗逗他,给我的生活找点儿乐子,要不然这日子过得也太没奔头儿了。”
宋昭照旧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抽着烟斜睨她一眼:“你最好是,别最后把自己给逗进去,我这可没地方给你哭。”
说归说,谢千琅所有的精力都用来应付生活,口嗨完了也没打算做实质性进展。
小小的房子里住了六个人,好歹大家的作息不同,也都爱整洁,没起什么摩擦,见面笑着随口打招呼,竟然也能冲淡不少孤单。
谢千琅的新找的工作不需要一直坐班,第二天傍晚时去附近的物美超市买了一堆生活用品。
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正好在底商的小卖部门口看到一张冷淡的侧脸,垂着眸,手指在玻璃上点了点,选了一包烟。
“这么巧?”谢千琅冲他挥挥手。
今天他没穿白T,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领口处解了几颗扣子,露出白皙的脖颈和锁骨,身后斜背着一个黑色的画筒,远远看着像背了一把黑色的长剑。
暑热似乎对他并不奏效。
谢千琅看着他,觉得他整个人冷得像一段月光。
男人走近谢千琅,伸手接过了她的购物袋。
谢千琅开开心心冲他道谢,省得提着一堆瓶瓶罐罐爬五楼。
两个人并肩往回走。
谢千琅看了眼他的画筒,好奇问他:“帅哥,你是画家吗?”
男生点点头,说:“傅闻礼。”
谢千琅把被闷热夜风吹乱的头发别在耳后,笑着问他:“哪三个字?”
她耳垂白而小巧,有一个很小的痣,离远一点看,还以为是耳洞。
傅闻礼移开目光,说:“傅抱石的傅,闻过则喜的闻,礼尚往来的礼。”
楼梯间逼仄,谢千琅走在傅闻礼前面。
随着他们的脚步声,楼层间的声控灯渐次亮起,又渐次熄灭。
“‘闻诗闻礼,斐兮璨璨’的‘闻礼’吗?”谢千琅站在楼梯转角的平台上,转过头来,笑眯眯看着他:“好名字,你爸妈肯定很爱你。”
灯光随着她带笑的话音亮起,又在她转过头后熄灭。
短暂出现的笑靥,漂亮得像古代志怪里的女妖,长久地烙印在他视网膜上。
继续向上走。
她穿着宽大的T恤和短裤,白皙修长的小腿随着闪烁的光源在傅闻礼眼前时隐时现。
“你呢?”
“我叫谢千琅。”她讲话好像总带着笑,像她笑着说自己贫穷,又笑着说自己好色时一样的笑。
尾音轻轻上扬,像带着小钩子一样。
“谢谢你的谢,大千世界,琳琅满目的千琅。”
她继续说着,用钥匙打开了门:“妈妈说本来想起个跟玉相关的名字,我爸说还是‘琅’好,像玉一样的石头,命硬。”
谢千琅接过购物袋,翻出一只冰淇淋递给傅闻礼,又冲他笑:“礼尚往来,谢千琅谢谢你哦。”
傅闻礼垂眸看着她细瘦伶仃的腕骨,伸手接过来。
杨梅味儿的。
冰箱的冷冻层放了小夫妻囤的食材,保鲜层里是实习女生买的水果和牛奶。
然后是傅闻礼冰在那儿的水。
谢千琅把买来的啤酒和冰淇淋放进去,看着满满当当的冰箱,竟然有一种漂了太久终于落到地上的实感。
生活还在向前。
-
大抵是因为知道搞创作的人不需要朝九晚五,住进来的第五天,同住的一个小女生拜托谢千琅帮忙接一下蛋糕外卖。
拿完外卖关上门,回头看到傅闻礼倚在门框上,下巴轻抬,示意谢千琅手里的蛋糕,问道:“你生日?”
谢千琅又起了逗他的心思,举着蛋糕歪头问他:“怎么,想送我礼物吗?”
傅闻礼不置可否,只问她:“你想要什么。”
谢千琅忍不住笑出来,“好大的口气,我想要的你可给不起。”
傅闻礼的唇角微微上扬,只是一个细微的弧度,却冲淡了他的冷淡,看得谢千琅微微蜷起了手指。
他轻声说:“那可不一定。”
晚上九点多,合宿的人才陆续都回来,过生日的女孩子叫陈雨诗,很开朗,热情地邀请大家一起吃。
大家把点的外卖乱七八糟地摆在桌上,拉过几个蒲团,围着小小的茶几坐下。
陷入困顿后,谢千琅很久没和这么多人一起玩了,感叹人果然还是群居动物。
陈雨诗附在谢千琅耳边说:“千琅,你能不能把你隔壁的帅哥叫出来聊聊天啊。”
谢千琅捏着易拉罐喝啤酒,奇怪道:“你自己去叫啊。”
“我们都有点怕他,”陈雨诗小声说,她的朋友也点点头:“可是他真的好帅,拜托拜托了,让我在离开北京前跟帅哥说两句话吧。”
谢千琅拍了一下陈雨诗的脑袋,起身去敲傅闻礼的门:“帅哥。”
她喊别人帅哥的时候总有种吊儿郎当的感觉,但是人长得好看,逗人也像调情。
傅闻礼打开门,脖子上挂这个耳机,看了谢千琅一样,没做反应。
“吃点儿东西吗?我点了烤串。”她侧过身,给傅闻礼看客厅的场景:“大家都在,小姑娘过生日,给个面子呗。”
傅闻礼垂眸看着她,还是没反应。
谢千琅又叫他:“傅闻礼。”
傅闻礼低低的“嗯”了一声,这才跟着谢千琅往客厅走。
傅闻礼走到茶几旁,看到桌面上摆满的啤酒罐,皱了下眉,转身走到厨房。
拿了瓶杨梅汁放到桌上。
谢千琅“诶”了一声,不解地看着他。
傅闻礼没说什么,坐到谢千琅身边。
他的腿太长,裤子不可避免地碰到了谢千琅光裸的膝盖。
热意侵袭。
“帅哥,”谢千琅又冲着他笑:“你喝不了酒吗?”
傅闻礼把杨梅汁推给她:“给你的。”
陈诗雨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手放在桌下隐晦地给谢千琅比了个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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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千琅习惯在晚上写东西,房间里只能听到键盘敲击的规律声响。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她怕吵到傅闻礼,没看是来电显示是谁就立刻接了起来。
对面是一个有些耳熟的男人的声音,笑着说:“谢千琅,我听说你最近很缺钱,真的吗?”
冒犯的语气让谢千琅立刻皱起了眉:“你是谁?”
“看来是真的缺钱,放在以前你早就挂我电话了,”男人笑起来,声音里有着让谢千琅感觉恶心的欲望:“怎么不拽了啊,我听说你还在酒桌上低声下气地让大家给你介绍活儿。”
谢千琅想起这个人是谁了,简钦。
一个傻·逼富二代,在男性论坛看了其他男人造的黄谣,天天开车到电影学院门口,在跑车顶篷上摆饮料,搞性·暗示。
被谢千琅骂过好几次。
谢千琅冷声说:“你想干什么?”
“你不是说让大家有什么活都介绍给你吗?我总得看看你活儿好不好。”男人发出一阵猥琐的笑声,继续说:“这样吧,你来Fancy,当着我的面儿吹个瓶儿,看在我以前追过你的份上,给你一个月八万块,怎么样?”
“啧,最近怎么这么瘦了,胸都快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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