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姑娘,你可太看得起我楼某了。”

楼为桉端起桌上的冷茶,那双老谋深算的眸子里,透着狐狸般的狡猾,目光玩味地锁住她的双眸,像是在探究她的底牌。

东清酒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视线,语气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执拗:“楼大人,我要的不多。我只求您助我找到杀人凶手,杀害我父母的恶人,我必须亲手了结他。”

“这可真是难为在下了。”

楼为桉放下茶杯,语气含着似真似假的惋惜,“当初在汀州,我还以为东姑娘是想放下过往仇怨,在京都开始新的生活,没想到,还是放不下。”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东清酒紧握的双手,心中已然有了猜测。

“楼大人不必这般嘲讽我。”东清酒抬眸,眼底的漫不经心尽数褪去,只剩冰冷的决绝,“屠家之仇,不得不报,那些死去的家人、忠心的家仆,他们皆是无辜枉死,我怎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她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如刀,直直戳向楼为桉,“再说,大人您不也一样,从未真正放下过吗?”

话音未落,她抬手将怀中的锦盒重重放在桌上,木质桌面发出一声闷响。

楼为桉的目光落在锦盒上,脸色骤然一变,瞳孔猛地收缩,失声低喃:“这是……”

“我东清酒从不求人白帮忙。”东清酒把锦盒推到他面前,“这便是给楼大人的投名状。”

楼为桉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伸手打开锦盒,当那只缠枝莲纹羊的镯子映入眼帘时,他呼吸一滞,眸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这竟是他追寻多年、辗转无数地方都未能找到的东西,如今竟赫然在东清酒手中。

“你是怎么得到它的?”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目光紧紧锁住东清酒,像是要从她脸上看出答案。

装!

“母亲的旧物。”东清酒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我用整个东家家产的管理权换的,把家产托付给姨母监管,才从她那里拿到了这个匣子。楼大人,这份诚意,够吗?”

“此事我已听说了。”楼为桉缓缓平复心绪,语气复杂,“你将家产交由寇夫人监管,倒是个明智之举,没想到,寇夫人竟还为你留了这样一件好东西。”

东清酒将锦盒往他面前推了推,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好东西谈不上,不过是件惹祸的物件,只要能帮得上大人,于我而言,便再好不过。”

“不够!!”

楼为桉抬眸,眼底的震惊已然褪去,又恢复了几分老谋深算的模样,语气轻飘飘的,却带着十足的分量。

东清酒早有准备,闻言并未慌乱,反而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

正是那日楼为桉赠予她的那枚。

她将玉佩放在锦盒旁,轻轻推到楼为桉面前,目光直视着他,“这是大人先前给我的东西,如今我还给您,您当初说过,若有需要,可随时来找您,难道楼大人要言而无信,毁约不成?”

“你就这样用了这次机会?难道不是在求我的时候用吗?”

“求人的事我可不会做,现在我这不是在和楼大人商量吗?”

楼为桉的目光落在玉佩上,那枚熟悉的玉佩静静躺在桌上,映着暖阁的灯火。

他神色渐渐缓和,伸手拿起玉佩,摩挲着上面的纹路,轻轻叹了口气,像是卸下了某种沉重的枷锁,眼底闪过一丝放松,随即会心一笑:“东清酒,还真是给了我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这么说,大人是答应帮我了?”东清酒眼中瞬间亮起光芒,语气难掩欣喜。

“不过,我们得先说好。”楼为桉收起笑意,神色郑重,“东家的旧案,我会尽力去查,但世事难料,最终能不能查到真相、找到凶手,我不能给你保证。”

“楼大人这般能干,想来此事于您而言,并不难。”

东清酒嘴角扬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那份笃定与自信,让楼为桉都不由得微微诧异。

眼前这女子,早已不是当初汀州那个仓皇无措的孤女了。

“既然大人无法保证结果,那我便自己去查。”东清酒话锋一转,语气变得越发坚定,“不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楼大人想要这玉镯,便得帮我,做我的幕后之人。我往后做什么,您不必过问缘由,只需在我需要时帮我善后,给我必要的协助即可。”

楼为桉挑眉,眼底闪过一丝玩味:“东姑娘,合着你这是要让楼某无条件为你做事?”

“自然不是无条件。”

东清酒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桌上的锦盒上,眼神挑着。

楼为桉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目光重新落回那只镯子上,眸中闪过一丝了然,陷入了沉思。

暖阁内的空气一时凝滞,只剩灯火跳动的微响,一场关乎复仇与利益的交易,已然悄然成型。

楼为桉摩挲着玉佩,薄唇勾起一抹无奈却纵容的轻笑,语气带着被拿捏的妥协:“好,我答应你。”

“那这镯子,便归楼大人了。”东清酒顺势将锦盒推到他面前。

话锋一转,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眼下,我就有一件事要劳烦大人,我要开酒肆。”

“开酒肆?”楼为桉着实愣了一下,挑眉看向她,语气满是错愕,“东姑娘除了名字里带个‘酒’字,难不成还会酿酒?”

“no.no.no…”东清酒摇着手指,脸上的笑容皎洁,“楼大人此言差矣,谁规定开酒肆就非得自己会酿酒?找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既能省心又能成事,岂不是两全其美?”

楼为桉盯着她,眸中满是探究:“东清酒,我倒是越发看不懂你了,你母亲留给你的产业,若是顺利继承打理,足以让你安稳度日,何需这般费劲,非要开什么酒肆?”

“这不是想给楼大人一个表现的机会嘛!”

东清酒说着,慵懒地靠在身后的太师椅上,肩头微微放松,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随即抬起眼,对着楼为桉微微一笑。

那笑容不似先前的锐利或狡黠,反倒带着恰到好处的柔和,像晚风拂过湖面,漾起圈圈涟漪,竟让楼为桉下意识地停眸驻足,心头莫名一动。

他收回目光,掩去眼底的异样,语气带着纵容:“那在下,只好顺了东姑娘的意喽。”

东清酒眼底一亮,像是早就料到他会答应,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油纸包,轻轻放在桌上,油纸包还带着几分温热:“这个给你,晚上喝茶容易睡不着,倒是可以尝尝这个栗子糖,味道很不错的。”

她没说的是,为了买这包糖,她在来的路上敲了好几家铺子的门。

这个时辰,大多商贩早已歇业,她凭着一股韧劲,一家家打听,才终于有个心软的老板起身卖给了她。

毕竟,她在玉南裘的情报里,早已摸清楼为桉看似清冷外表下,藏着的这点小喜好。

楼为桉低头看着那包不起眼的栗子糖,油纸包上还印着淡淡的糖霜痕迹,鼻尖似乎已经闻到了清甜的栗香。

他抬眸看向东清酒,语气带着认真:“东姑娘,为何这般相信楼某?”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东清酒耸耸肩,语气说得随意,眼底却藏着一丝笃定,“相信就是相信了。若是非要找个由头,大抵是楼大人长得让人看着觉得安心吧。”

她笑着打趣,却没注意到,楼为桉看向她的目光,早已悄然变化。

那份最初的冷淡与试探,渐渐被柔和取代,眸底像是被点亮了星辰,亮得惊人,带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暖意。

“三清寺的事,吓到你了吧?”楼为桉忽然开口,语气放得轻柔。

没想到楼为桉还惦记那件事!

东清酒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想起那日三清寺的惊险场面,却还是摇摇头:“楼大人只是做了该做的事,至于我,本就没什么重要的,谈不上吓不吓到。”

楼为桉却笑了,那笑容浅浅的,却像是春日里的暖阳,驱散了他周身常年萦绕的清冷,连他自己都觉得心头一暖。

桌上的冷茶平静如镜,清晰地映照出两人相对而坐的身影,暖阁里的灯火跳跃着,气氛渐渐变得柔和而微妙。

只是楼为桉不知道,东清酒交给她的,从来都不是完整的“投名状”

那只镯子之下,母亲留下的那封信,还好好地藏在她的袖中,那才是揭开所有真相的关键,也是她最后的底牌。

东清酒的身影消失在楼府大门外,暖阁内的气氛瞬间沉下来。

百炎快步上前,眉头拧得紧紧的。

“大人,您为何要答应东姑娘这般不合理的要求?您要的那东西,属下今夜便可偷偷潜入寇园,神不知鬼不觉地给您带出来,何需这般受制于人?”

楼为桉抬眸,目光冷冽如霜,仅一个眼神扫过去,百炎便下意识闭了嘴,那眼神里的威严与不悦,让他不敢再放肆。

“你当银卫队是什么?”楼为桉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十足的分量,“是鸡鸣狗盗的盗贼吗?”他语气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我知道你有这个实力,东氏姐弟确实不是你的对手,但我们是朝廷命官,是守护京都的银卫队,岂能做这等违背纲常,窃取他人之物的事?”

“哎,大人,咱们以前也不是没做过类似的暗事……”百炎嘟囔着,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服气,却不敢与楼为桉对视。

“闭嘴!”楼为桉低喝一声,声音里的冷意让暖阁内的温度都降了几分。百炎缩了缩脖子,终究不敢再反驳,只能悻悻地退到一旁。

……

另一边,江渭正护送着东清酒往寇园走去。

夜色深沉,街上行人稀少,两人皆是步行,夜晚的马车太过招人耳目,东清酒又是孤身女子,若是被有心人瞧见,难免生出流言蜚语,多有不便。

走了一段路,江渭终究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转头看向东清酒,语气带着好奇:“东姑娘,你到底是如何说动我家大人,让他答应为你做事的?”

东清酒闻言,脚步微顿,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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