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蜜缃睡了一觉起身,房中的两个女使早早准备好她今日要出门的行头。新做了一身轻絮洒金长袄,外头穿着一条银狐红斗篷,脖颈还围了一圈毛茸茸的兔毛围脖,整个人穿得密不透风。

府里用马车的时候少,这头才说徐姑娘要用,那边马车里已经提前备上了小零嘴并两个软乎乎的棉靠枕。等徐蜜缃用过早膳跟着女使上了马车,那绵软靠枕甚至都是才从火炉上取下来的,晒得蓬松暖和,靠在腰后抱在怀中十分惬意。

“殿下,这里这里。”马车轱辘才转动,徐蜜缃看见明玉泉穿着紫灰金毛斗篷懒洋洋打着哈欠路过,热情地给他招手。

“自己玩去。”明玉泉瞥了眼裹得厚实的徐蜜缃,朝她随意挥了挥手。

“殿下要出门就一起呀,我们同行。”徐蜜缃不死心邀请。

麟王殿下手指了指舒适的马车,又反手指了指被侍卫前来的高大黑马,微微挑眉,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么冷的天骑马冷呀。殿下一起上来呀。”徐蜜缃瞧着那匹马高大威猛,眼珠都不会转了,却还是秉持着关切的基本,邀请明玉泉。

“本王若是跟你乘马车出门明儿满城就要疯传,”明玉泉当着徐蜜缃的面翻身上马,身姿飒爽好不俊朗,他把玩着马鞭,轻笑着模仿,“麟王失心疯,青天白日和小女娘马车里孟浪不轨。”

徐蜜缃当即扣上帘子,片刻后又掀开来讪讪的问:“一定要这么早出门吗?”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出门的小女娘有热闹看。”麟王慢悠悠甩着马鞭,牵动缰绳,“玩高兴了再回来。”

徐蜜缃目送高头大马载着麟王殿下远去,趴在窗边轻叹,骑马可真飒气呀。

徐蜜缃在徐家那些年也没有怎么出过门。这会子马车走到了长街,她不知道能做些什么,靠在窗边只一双眼打量着外头的一切。折柳怕她在马车里憋着,建议她去长街的安记大酒楼坐着边看边吃些小食。

等徐蜜缃同意后先派人在靠窗的包间添了两个火盆,烧得隔间里热意暖暖,再让阿彤陪着徐蜜缃上楼。一进去,暖意让徐蜜缃舒服地长叹。脱去斗篷,她靠在窗边依着栏轩看她从未有机会欣赏过的京中长街。

冬雪皑皑,清晨的长街少有路人,能出来这么早的要么是开门做营生的要么就是已经下了朝陆陆续续返家的京官。

覆雪长街零零散散过的那些马车枯燥无趣,徐蜜缃却能有滋有味一辆一辆看过去,还手指着和阿彤说这家马车上挂着灯笼,那家马车上绑着一截桃花。

安记大酒楼早晨的小食也足够丰盛,没有任何糕点,单单酥果子和各种果脯蜜饯桃花奶皮子茶饮子都摆满了一桌。就算徐蜜缃用过早膳,面对外头这些小食的诱惑还是停不下来嘴,和阿彤你一口我一口,边吃边看楼下路过的朝臣,快哉惬意。

还是折柳怕她吃撑了积食,让她用了一小盏金丝燕窝后劝着她走动。

“这会儿底下热闹,姑娘不若去看看?”徐蜜缃一想也是,难得出门不能在一处吃吃喝喝个不停。索性就裹上斗篷在折柳的陪同下出了酒楼。

“酒楼花了多少?”徐蜜缃没有付钱,但她还记得出门的任务是一千两,忙问折柳。

折柳扶着她迈过门槛低声说道:“此处用膳不用姑娘出钱。”

徐蜜缃倒吸一口气。眼睛顿时亮起。酒楼用膳不花钱!天底下还有这种的好事!

她喜滋滋地才在嘴角挂起了一抹笑,从街道对面跑过来一个小厮,被两个侍卫拦下,那小厮忙喊着:“我是徐府二爷跟前的,来给大姑娘问好的!”

王府的侍卫都知道如今在府中的这位姑娘姓徐,旁的也都不知晓,闻言扭头看向徐姑娘。

徐蜜缃不认识那小厮,但是在街道的对面停着一辆青布马车,马车帘子微微掀开,露出一张和她父亲有些相似的脸。

和麟王殿下的谈话内容还在她脑袋里回旋,这会儿她紧绷神情,移开了视线。

那小厮已经从两个侍卫跟前钻了过来,在徐蜜缃跟前躬身问好:“大姑娘安,二爷刚下朝,难得在这里遇上大姑娘,请大姑娘过去叙个话。”

徐蜜缃犹豫了下,还是叫上阿彤陪她过去。

她有些好奇。好奇二伯是不是真的如麟王殿下所说。

长街人来人往逐渐热闹了起来,徐蜜缃没有上马车,而是在车窗旁驻足:“二伯。”她是小辈,秉持着最基本的礼貌率先问候了声。

徐二爷视线扫过她的一身装点,语气沉沉,“叫你回家也不回,在外头吃吃喝喝。小小年纪不明是非,这是记很上家中了?”

徐蜜缃有些想笑,她垂眸盯着自己的鞋尖:“二爷有话直说。”

“麟王府拿一点衣物首饰就收买了你,一点甜头就让你狂到和长辈说话这么没有礼貌!”徐二爷拧起眉头,训斥道,“没有规矩,目无尊法!都是你母亲没教导好你!”

徐蜜缃抬头怒视徐二爷:“我母亲是最好的母亲……二伯凭什么指责我母亲?您是隔房长辈,莫要议论隔房女眷!”

徐二爷冷笑:“你那个娘有什么议论不得,满府上下谁不知?就是顾忌到你才缄口再三,你还不领情顶撞长辈,果然是在麟王府学坏了。”

徐蜜缃气得要死,虎口都快抠破了,她扭头想走,却想起什么强忍着脚下。

“二伯叫我来就是骂我一顿,骂完了吗?我该走了。”徐蜜缃冷声说道。

她转身时脚下放得很慢。果不其然,徐二爷叫住了她:“等着。”

她低头掐了掐自己的虎口,有些意料之中的难过。

徐二爷把徐蜜缃叫到跟前去,压低了声音:“麟王府对你来说不是好地方。那麟王殿下早就得了失心疯,别看现在给你穿金戴银,明儿说不定就剁了你脑袋。你要记住,只有徐家才是你的家。”

徐蜜缃听得火冒三丈,她根本容不得旁人这么说麟王,抬头时眼睛里都快冒火光了,徐二爷根本没注意到,只自顾自说道。

“麟王殿下若是做了一些非常人作为之事,你要记得和家里通个气,家里才好接你回来。”

徐蜜缃像是被迎面泼了一盆冷水,瞬间冷静了下来。

“什么是非常人所为之事?”

她年纪小,这么问徐二爷没有怀疑,解释道:“比如说肆意杀人,剥人皮这种。若是你见不到,那你身上发生的也算,你如今顶着夕薇的身份,不过十二岁的年纪。他若是与你同寝,虐打你,都是极其恶劣之事。若是遇上了只管告诉家中。”

徐蜜缃掐着虎口问:“他不曾做这些呢?”

“愚昧!他不做你就不会让他做?”徐二爷皱着眉教训道,“麟王殿下本就不堪,你只需稍加引导什么把柄捏不到手中?若是实在不会,过两日你回府一趟,我给你点东西。”

徐蜜缃听明白了。

青布马车离开后,她低着头始终难掩愤愤。阿彤知道一切却什么都没法说,捏着徐蜜缃的手不断劝着:“姑娘,别生气,为了他们不值当的。”

徐蜜缃也知道不值当。但大清早听了徐二爷这些话,她很难不气愤。

“走,花钱去。”

徐蜜缃反手握着阿彤的手,挺起胸膛,雄赳赳气昂昂地回到自己马车。

她有点想明白了为什么大早上就被撵出府。

一千两银子是吧,就当是她心情调节的钱财了,全给他花了!

想是这么想的,可徐蜜缃跟着折柳进了几家金玉楼,挺着胸脯进去勾着腰灰溜溜出来。

她死死抓着阿彤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一根珠花他要我三百两!三百两!”她要是花三百两买一根珠花,心情调节不好不说,估计要心虚地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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