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来！”
沈昕然被喊得头皮发麻，她强装镇定，实则用余光偷瞄楚扬的表情。
还好没告诉游小麦自己的全名，不然绝对要掉马了。
楚扬神色如常，“请继续说。”
“咳。鉴于队伍里孩子的占比较大，我和楚上将可以一前一后分别负责开路和殿后，最大程度地保证所有人的安全。”沈昕然加快了语速，“补充完最基础的物资后，立刻启程离开学校，天快黑了，再留一晚变数大、风险高。”
白老师站在两人之间，分外局促，这应该算是战略方面的讨论了，不明白为什么要叫上他。
“那我呢？”白老师忍不住问。
“辛苦白老师带路，口述需要站在比较靠前的位置，如果害怕的话，也可以给我们画张简单的地图，负责开路的人按照地图指示走就行。”沈昕然说。
白老师犹豫片刻，摇了摇头，“我……没关系，再找纸笔太浪费时间了，我来带路吧。”
见白老师同意，沈昕然看向一直没有发表观点的楚扬，“上将觉得如何？”
楚扬的身份地位最高，按理来说所有人都应该听他的调度，沈昕然几次出言反驳和指挥，要是放在别人身上，如此挑衅权威的做法早就引燃怒火了。
楚扬却没有表露任何情绪，用他翠绿的眼眸，静静地观察着沈昕然的一举一动。
“好。”楚扬答应得很爽快，“我负责开路，我的同伴负责殿后，你在队伍中间压阵，有问题吗？”
这个安排跟沈昕然的原计划有些出入，她本打算负责开路或者殿后。
不过转念一想，站在楚扬后面，就不用时刻担心自己会不会暴露身份了，岂不美哉？
不论站在哪个位置，沈昕然都有信心能保证所有人的安全。
“听上将的。”沈昕然弯眸笑了。
“合作愉快。联盟军第一战区上将，楚扬。”楚扬向沈昕然伸出手。
沈昕然一顿，这是楚扬注意到了她的名字，准备套话吗？
编个假名？
如果他已经产生了怀疑，要是沈昕然报出的名字跟小麦说的有出入，反倒显得心虚。
白老师没读出空气里涌动的暗流，跟着伸出手，“天和学院医务室实习教师，白嘉。”
沈昕然哈哈笑了几声，跟楚扬和白嘉依次握了手，准备装傻到底，“这么严肃做什么，现在我们都是战友了，叫我昕然就好。”
“那两位叫我嘉嘉吧。”白老师高兴地附和，在他看来，沈昕然温柔又厉害，说什么都跟唱歌似的，他很喜欢听。
楚扬没接茬，“我们该出发了，请白老师去看看祁教授的情况，叫孩子们集合吧。”
“说得也是，辛苦楚上将继续放哨了，我去帮白老师维持秩序。”沈昕然顺坡就下，这就抬腿远离了楚扬。
“哦、哦，好……”白嘉灰溜溜地窜回篮球场，心道这位上将真不好相处，还是沈昕然好。
祁明星睁了眼，意识十分朦胧，他环视一圈，拍了拍白嘉的肩膀以示安慰，又昏迷了过去。
白嘉和梁子聪用体育器材做了个简易版担架，搞定了祁教授的搬运问题，孩子们那边却出了岔子。
“我不去。”
尽管大部分孩子都在沈昕然和楚扬到来后，整理了心情，能够听从指挥继续前进，但仍有三个孩子被祁教授受重伤的场景吓出了心理阴影，提出自愿留在篮球场。
“只要躲好就没关系了吧，我们不会发出声音的。”其中年纪最大的一个孩子反抗情绪最严重，“等你们找到了救兵，让他们来接我们就行。”
“外面都是怪物，我害怕……”另一个小一些的孩子躲在他身后，裙角还残留着不知道谁的血。
“你们不想离开学校吗？平时老师是怎么教的，你们要当坏孩子吗？”白嘉的语气十分严肃，“为什么他们就知道要听老师的话呢？”
那些愿意跟着走的孩子得到了鼓励，站出来给白嘉撑腰，“我妈说了，在学校要当好孩子。”
“哼，怪物可不管你是好孩子坏孩子，送到嘴边了照样吃！”
本来平息了的委屈再次有了复现的兆头，被凶的孩子嘴巴一瘪，立马就要哭出来了。
“小翔，怎么能这么说话呢？给同学道歉！”白嘉说。
“我不要，我说的是实话！我爸跟我说了，学校里是最安全的，有最先进的防御措施，地属支队的叔叔阿姨也会来救我们。可是现在呢？连学校里都到处是怪物，家里肯定已经完蛋了……”小翔也是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只是他努了努嘴，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
“游小麦，你能看见哪儿有怪物对吧！你说，外面是不是还有怪物？”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突然被点名的游小麦。
“我想起了了，这次要来怪物，你在课上说过。要么你能看见，要么……”
“你是灾星！像教导主任说的那样，都是因为你乌鸦嘴，怪物才会来的！”
游小麦手足无措，整个人颤抖起来，那些话在她的耳朵里嗡嗡的，好像又回到了前天课堂上的场景。
没有人站在她这边，他们都希望有个人能承担坏果，好让他们心安理得地把自己摘出去。
“说话要讲证据，同学。”
一道黑色的身影挡住带刺的目光，游小麦狂跳的心好像瞬间安定了下来。
“要是她真有造成灾祸的能力，你猜在场的人谁会第一个被怪物吃掉？”沈昕然牵住游小麦的手，笑嘻嘻地问小翔。
小翔的脸一绿，马上不敢说话了。
“我开玩笑的。来，所有人都过来。”沈昕然蹲下来，她的语调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魄力。
除了楚扬依旧坚守岗哨，其余醒着的人都围到了沈昕然的身边。
“同学们，祁教授对大家好不好？”
小孩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沈昕然为什么要这么问。
有的人小小声地回了句“好”，沈昕然便接着说。
“很好。有怪物闯入学校，大家都很害怕，这很正常，只有害怕，才能及时避开危险。祁教授为了保护大家，克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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