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在回去的路上,清荷尽量平复不稳定的情绪,和宋云旗说了声下次再见面。

她气喘吁吁跑回家,潮湿的手指贴上指纹锁,贴了两次,语音始终播报打开失败,于是将手心在衣服上来回擦拭,正当再次贴上,啪嗒一声门打开。

“小荷。”

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她抬起惶然的双眼,木楞地定在原地。

原本想收拾行李,飞到他所在的城市,却未料到他提前回来了。

林津廷挑眉,微微侧着脑袋,笑着张开双臂,温声说:“我回来让你这么惊讶?”

莫名地,鼻子像吸入过量冷气,酸溜溜地侵入眼眶,她眨动眼睫,毫不犹豫扑上去。

“太想你了。”微弱的气流冲出喉咙,发出嘶哑的声音。

像丢失了很久的一件珍贵物品,现下终于回到手里,她紧抓住林津廷的白衬衫,用尽全身力气拥抱他。

紧实的后背在她掌心之下,体温像一股股无形的能量传递给她,清荷闭上双眼仔细感受真实感,仿佛从一个虚拟的梦境里醒来,迫切地确认林津廷的存在。

没错的,熟悉的玉兰香水味,还有肌肤带来的温润触感,是林津廷没错。

犹如独自在广袤无边的大海飘荡很久很久,她吊起来的心终于找到安全港湾,安然的在他怀里拱了拱头。

被女孩子如此珍视,林津廷情不自禁露出欣慰的笑,意会到小姑娘此刻正需要自己,于是双臂环绕脊背,把她身体全部揽在怀里。

夏季炎热,稍微一动就冒出细密的汗,两人严丝合缝地抱在一起更让体温升高,清荷的脸烫的厉害,额头沁出的汗水沾湿了林津廷的白衬衫,留下一滩水印。

半晌,她吸了吸鼻子从怀里离开,盯着白金纽扣问:“公司的事处理的还顺利吗?”

“有我在,自然顺利。”他轻抚后脑勺的手给了她安慰。

清荷连续眨动长睫,像黑羽扑闪。

她暗自吸口气抬起头,打量起男人的神色,他永远都把自己收拾的一丝不苟,琥珀色眸子神采不减,像落日将柿子红的颜色映照在上面,眼角一如既往上扬,在外人看没什么两样。

但她能瞧得出他眸底的疲色,眉间拱起的弧度时深时浅,清荷了然,即便背后顶着再大的压力,林津廷都不会对她释放半分。

“是赵宇成在操控对吗?”她问。

林津廷愕然,不知她从哪得来的消息,这才察觉到她眸底淡淡的殷红,意识到不对劲,正色道:“谁告诉你的?”

“是因为我吗?他这么滥用权力报复你,是因为之前的官司吧。”她没有回答,继续问。

林津廷被她连续的发问噎了声,他泄出一丝无奈的笑,揉了揉她肩膀,“他是因为贪欲,不是因为你。”

这一笑暴露出所有倦怠,清荷倏然不忍再问下去,问这些有什么用呢,她不能为他做任何事,连他承担多大的压力都想象不到。

所有疑问归于沉寂,她踮起脚尖,贴上他唇瓣。

门没关,室内冷气呼呼往外钻,林津廷揉磨她脊背,加大力度回吻。

走廊传来开门的声响,邻居恰好走出来,稚嫩的男童音在后面响起:“妈妈,对面的姐姐和一个哥哥抱在一起了。”

女邻居探出脑袋看,对面的门发出哐当一声。

“瞎说什么胡话,哪有人抱在一起。”

声音隔绝于室外,林津廷单手托起清荷,另只手不忘拥紧她的腰,亲吻她的同时往里面走。

清荷一手勾着他后颈,一手捧着他脸,近乎挂在他身上。

她不知该怎么亲他才能消解那种错失感,只能用颤抖的唇吻他眉骨,往下偏移,吻到冰凉的金属眼镜架,压印在她炽热的唇瓣上,清荷抽出手拿掉它,继续吻他眼睛。

在他脸上的每一处都留下自己混乱的气息,最后急促地伸出舌头,在他口腔里毫无章法地搅动。

身体着落在床上时,她扯着林津廷衬衫领子不松开,拉扯之间崩掉一个纽扣,领子敞开一大半。

他意外扬眉,用泛红的眼眸注视她:“小荷今天去哪了?谁惹你哭了?”

方才吻她脸时,尝到一丝咸咸的味道,再联想到她进门问了一堆毫无边际的话,他心里不免起疑。

清荷默不作声,还没想好怎么跟他解释。

一想到任恒跃的那些话,脑袋像塞了一团乱如麻的电线,她把那团线丢在角落里,暂时不想看见。

她脸颊绯红,直勾勾盯着他露出的锁骨,突发奇想猛地抓住他撑在两边的手臂,挺身轻轻咬一口,离开前还用舌头舔了一下。

这无疑是给林津廷添了把火,他下意识闷哼一声。

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淡绿色裙子和白衬衫掉落在床尾,上面压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像一艘小船在水面来回晃动。

清荷没舍得闭上双眼,迷蒙的眸子掀开一条缝,林津廷俊朗的脸忽远忽近,像透过清晨薄雾眺望他,只要他再离得远点,就会看不见。

可是,他就在这里。

他们离得那么近,近到能感知到他的体温。

很烫,像夏日高温扑打在腿上,近乎烫伤她娇嫩的肌肤。

然而,林津廷的温度是契合的,只会让她感到舒服。

声音像被无数个玻璃碎片分割开,她努力保持气息平稳,断断续续说:“有人对我说,我跟你是天生一对。”

“怎么说?”林津廷轻笑,俯身亲吻她突出的锁骨,随后气息游移在耳侧,咬住她耳垂。

电流般的震颤像温热泉水流经她身体,清荷伏在他肩上说:“从名字到外貌,都很配。”

这话是王欣媛对她说的,某天早上王欣媛无意中捕捉到林津廷送她去舞团,恰好看见他们在车里接吻。

“我也这么认为。”如蜻蜓点水般,林津廷点触着她的心跳。

清荷半阖着眼睛,她也不知为何想起这些话,似乎在反复确认他们的确是最相配的情侣,除了林津廷,不会再有谁能走进她心里。

但如今的局面将这句话打破,现实如冰冷的铁锤,敲碎她对他们未来的所有构想。

林津廷需要的是能给他助力的女人,是能帮他脱离险境的女人,是能不将他拉入泥潭的女人。

总归那个女人不是她。

她完全阖上双眼,一遍又一遍的亲吻他,似乎在通过热烈的吻欺骗自己。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清荷紧紧绞着他,几乎是严丝合缝的,她已分不清是太难过,还是生理上太舒服。

薄纱在墙角扬起,窗台残留外头炙热的余光,在冷气吹拂下,纱帘快速落下又扬起,在昏暗的光晕里影影绰绰。

结束时,两人浑身汗淋淋,从浴室冲洗出来,清荷换上紫色吊带裙,胸口有一圈圈红印,这还是他没怎么用力的结果。

半干长发披散下来,完全遮住她平直的肩膀,像清冷的女妖。

她用梳子直溜溜地梳着头发,林津廷换好衣服走进来,从后面抱住她,看向镜子问:“能告诉我了吗?今天去见谁了?”

梳头发的动作顿了顿,她放下檀木梳,转身仔细端详他,湿润的指尖描摹他眉骨,沿着鼻骨往下,留在他柔软的嘴唇上,这是她方才吻过的地方。

半晌,她坦然道:“我去见你爸了。”

她脸色是淡淡的白,像一朵朵梨花盛开的白。

林津廷顿时收紧曲起的手,神色严肃:“他找你做什么?”

他猜到肯定是不好的事,曾再三警告过任恒跃不要插手他私事,却未曾料到老父亲还是找小姑娘理论去了。

清荷耷拉着眼皮,不想把情绪全都暴露,于是环住他的腰,将头埋在胸口,漫不经心地说:“让我和你分手。”

尾音有些发颤,耳侧似乎也听到林津廷胸腔里的颤动。

林津廷的声音像挂着千斤重的铁锤,无比沉重,他冰凉的指尖摸到清荷下巴,不由分说地抬起,正色道:“还有呢。”

他的眼眸似乎冒着火,直勾勾注视着清荷。

“还有……”清荷面不改色,像小学生打小报告:“你有个联姻对象。”

“胡说八道。”他斥责,手上的力道也重了些。

清荷仔细盯着他眼睛,琥珀色瞳眸明澈如铜镜,流露出疾言厉色,像秋日倒映着银杏叶的湖面,湖心是她的影子。

在确认什么呢?难道还不相信林津廷的真心吗?他已经为她付出那么多,因将她拉出泥潭,被有心之人迫害掉入沼泽地,现如今都到了自身难保的境地,她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呢。

她挣开林津廷的束缚,小手捧着他的脸,踮起脚尖再次贴上他的唇。

林津廷觉得这事很重要,有必要解释清楚,一只手钳住她双手:“联姻对象是任恒跃骗你的,在林家我自己的事还能做得了主,他的话你只当作耳旁风。”

“我知道,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他一连串的解释,清荷心里好受些。

林津廷没有松开她,而是细细观察她的表情,想从中瞅出其他端倪,他沉声问:“你怎么回复他的?”

心脏快速抽动一下,以他敏锐的观察力,小荷今天不同往日的热情绝不会这么简单,每次的热吻和颤抖,都像在跟他做最后的别离。

然而,清荷弯起唇,抬起倔强的眉眼,“我说,我们不分手。”

手腕松开,林津廷拥她入怀,长吁一口气说:“这才对,就该是这样。”

肩窝里他的气息在涌动,闷闷的声音响起:“还跟你说了什么。”

清荷停顿数秒,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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