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箭对于纪珣来说易如反掌,但教起云惜来,那又是另一回事。

先是练习拉弓。

云惜站在草靶不远处,纪珣从背后环住她的肩膀,清瘦冰凉的手替她矫正握姿。他离云惜只剩下一寸之距,俯下身,冰冷的银面贴着她的脸颊。

男人的黑靴紧贴着她的,红裙落地,飘飘的裙摆轻轻摇曳,轻抚般擦过靴面。

云惜终于拉开了弓,但此时此刻,她很难不去在意背后的纪珣。她感受着耳垂边温热的吐息,好像闻到了他身上独特的冷香。

察觉到她的走神,毫无起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低沉磁性,听得人耳根酥麻:

“殿下,看前面。”

云惜回过神,纪珣已经松开了她的手,一支箭矢从弦突发,她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精准射中三十步之外的靶子,正中红心。

周围的人听见箭矢破空的声音,纷纷侧目,流露出赞叹。

敬文堂的草靶分为几个等级,以十步为单位,一般的女眷能命中二十步以内的靶子便算优秀。再往上,便是考验硬技术的时候了。

云惜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她知道这一箭是纪珣借她的手射的。

“再来一次。”云惜深吸一口气。

“嗯。”

纪珣并未多说,握着她的手又教了几遍。

他的每一个动作堪称完美,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云惜的手指都快被磨破皮了,累得满头大汗,他像个没事人一样,仿佛只是热了个身。

在一遍又一遍的练习下,云惜终于找到了些门道,能勉强射中靶子后,累得气喘吁吁。

“纪珣,你最远能射中哪里的靶子?”云惜扇着风问。

他用帕子擦了擦手,慢条斯理,擦过每一根纤长苍白的手指,冷冷地问:“殿下想让我射哪个靶子?”

云惜觉得刚才自己一直在出丑,必须要找回点面子,她素指一横:“最远那个,射中了,回去我就奖励你。”

其他世家子弟带来的下人也在射箭,他们的作用是衬托自家主子的厉害,但云惜这边完全是在被反衬。

闻言,纪珣问:“什么奖励?”

云惜也没有想好,她只是随口一说。金钱,给多了嫌腻,宝物,纪珣拿着也是卖钱。

“先欠着,以后想到再给。”云惜伸脚踢了踢他的黑靴。“快去。”

她穿着一双赤红绣凤靴,伸出的脚还没他手掌大,踢起来人来软绵绵的,一点儿也不痛,像被猫爪踩了一下。

视线几不可察地掠过那双小脚,随后又收了回来,无人察觉。纪珣的面色依旧漠然、从容。

他从弓架上取出一把大弓,足足四石之力,架上三支箭矢。

与此同时,站在旁边围观学子练习的谢将军皱着眉头,对身边的段松摇头:“一群纸老虎,有辱大魏风尚。”

“如此一看,这其中只有小世子你尚且合格,没给你父亲丢脸。”

谢将军出身镇西军,常年驻守边关,对手下的士兵管教严厉,自然瞧不上这群细皮嫩肉的官二代。

段松正要笑着答话,几人忽然瞥见靶场一支长箭突然划过,以破竹之势,正中场中最远的靶子,百步穿杨。

紧接着三支,也十分精准地直中靶心。

“哦?”谢将军眼中闪过一丝惊诧,朝那箭矢射来的方向望去,看见了一身黑衣的纪珣。

“那位是……?”

段松瞥了一眼毫无察觉的纪珣,连忙说道:“这是公主府上的侍卫,名叫纪珣。在柔嘉殿下生辰宴上打败了西宫锦衣卫高手呢。”

“听起来,你和公主府这位侍卫很熟悉?”谢将军睨他,军容严肃不怒自威。

“他本该是我的侍卫,可惜被柔嘉殿下抢先一步。”段松说道,“抛开私人恩怨,他的资质确实上乘。”

谢将军盯着纪珣打量片刻,而纪珣也有所察觉,冷冷回视一眼。谢将军忽然笑了:“好个锐利的年轻人,不错,可惜被柔嘉这个胡闹的丫头拐走了。”

“既然世子认识,不如等会儿替本将传个口讯,若他有意,可投奔本将麾下。”

另一边,云惜看完纪珣射出的三支箭,尽管她指了最远的靶子,依然箭无虚发。

“……”

她沉默了。

这样看来,整个靶场还是只有她最丢脸。

一开始,他还骗她只会一点,这分明是精通得不得了。

“纪珣,你怎么什么都会?”云惜嘟囔道,颇为幽怨。

这样就显得年纪差不多的她很废物。同样的十几年,别人学了些什么,而她又在干什么。

况且她还是一国公主,坐拥无数资源。虽然不知道纪珣没当奴隶前是什么家境,但应该不会比她还好了吧。

她真的该好好学习了。

想着,云惜想站起身继续练,却发现自己屁股坐麻了,差点又摔回去,幸好纪珣眼疾手快,及时抓住她。

云惜:“……”

死腿,争口气。

“殿下力气小,是这弓太重了。”纪珣眼中波澜不惊,将她扶稳。

正在此时,两人拉扯的画面又落入路过的谢宴歌眼中,这次他停下来,凤眼眯起,抱臂打量:“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柔嘉殿下不愧是皇家公主典范。”

云惜知道他是故意来挖苦自己的,当即回击道:“不像谢姑娘,以后要是和男人上了榻,不知道还以为是断袖呢。”

谢宴歌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材,简直平得不能再平,但他私底下确确实实是男儿身,断袖这话说出来纯属是恶心他。

谢宴歌冷哼一声:“不如完课后柔嘉殿下留下来,让殿下看看我究竟是不是断袖?”

云惜白了他一眼:“……没有人在意你。”

事实上,在她所有的限制关系角色中,她最不能理解的就是谢宴歌。光从他在外人面前男扮女装这一点来看,就可以看出他是个脑子有病的变态。

他明明那么讨厌她,讨厌她说他像男人,又拼了命地在床上证明自己是个男人。

如果对着自己多年宿敌也能硬起来,这谢宴歌也是个人物,无药可救的神经病。

最后,谢宴歌离开了,云惜冷冷地嘁了一声,

她转头,发现纪珣还盯着谢宴歌的背影,于是戳了戳他:“你看他干什么?”

纪珣还不知道谢宴歌是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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