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不知道自己想的对不对,但如今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不过!

也不能完全寄希望于那虚无缥缈的剧情力量,该给的调理还是要给,又过数日,周锡儒驾着小马车,穿着一身布衣,从京城郊区来到了玄清行宫,给皇帝和太上皇诊平安脉。

这皇家的差事最是磨人,周锡儒都致仕许多年了,如今又莫名被返聘了回来。

到了玄清行宫先去拜见了皇帝,给皇帝诊了平安脉,给了个‘一切安好’的诊脉结果,然后又横跨山涧廊桥,去往赤水行宫给太上皇诊脉。

太上皇的脉象很不好,他之前倒下来就是因为情绪激动而导致的小中风,人虽然没事,但那一次也确实伤的有些狠了,日后恐怕有碍寿数的。

原本年轻时就受了很重的伤,好容易才抢回来了一条命,能活到如今全因生在皇家,太医和极品好药材时时供给着,才有这么多年的好日子过。

可太医是人,极品好药材是凡物。

治得了病,治不了命。

周锡儒给太上皇诊脉之后,心思沉重地回来玄清行宫复命。

“你是说,父皇不能再受刺激了?”水琮猛地站起身,绕过御案走到周锡儒面前。

周锡儒点着头,便下意识地想要站起身来,谁曾想刚一动,就被皇帝按着肩膀坐了回去,他年岁已经很大了,得皇帝恩典,不用行跪拜之礼,甚至还得了张凳子坐着。

如今站不起来,便只能坐着回话,他抱拳:“回禀陛下,老圣人此次患的乃是风邪之症,此类病症多发于大悲大喜,情绪波动极大以及气血上涌之时……不知陛下可曾听说过,军中有一种病症名为卸甲风,亦是风邪之症,这二者虽无关联,却都与气血相关。”

说到底,太上皇久坐不动,本就气血凝滞,再加上年轻时候受了伤,吃了不少药,内腑早已受了损,更何况他是太上皇,御膳可以敞开肚皮吃,太上皇喜欢肉食,身体底子早就虚了。

能平安到这个岁数,都是他年轻时底子厚,扛得住造的缘故。

“日后当修身养性才行。”

周锡儒说完不自觉地在心底叹息,‘修身养性’四个字,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尤其是太上皇,那是个轻易不肯放权的,如今肯到赤水行宫来养

病,已经是最大让步了,若再捂住他的眼睛,遮住他的耳朵,怕是不需要旁的刺激,只这一点就足够叫太上皇再犯一次病了。

水琮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心中也很烦闷,却没有表露出来,只先吩咐周锡儒:“周太医出宫前先去飞鸾阁给珍妃请个平安脉吧。

已经不是第一回了,周锡儒很是淡然地拱手退下了。

出了长定殿,门口已经有小太监等着了,见他出来,便赶忙上前来行了个礼:“奴婢奉陛下之命给周大人引路。

周锡儒点了头,小太监便引着他去了飞鸾阁。

阿沅每次到行宫来住的都是飞鸾阁,几年下来,飞鸾阁内部修缮的便愈发的富丽堂皇,周锡儒被领着走了进去,心里盘算着请完平安脉,他便回去立即上山,上次发现的那一丛药材,如今也该成熟了。

外院的全禄迎着周锡儒去了正殿门口,将人交到侍书手中。

等进了里间,便看见珍妃娘娘正摇着扇子坐在长榻的一端,手伸出来搁在脉枕之上,任由他的好徒弟赵太医请脉,而她自己则微微歪过身子,目光柔和地看着长榻上正围着小几的三个小姑娘。

“娘娘,周太医来了。金姑姑上前来小声禀告。

阿沅回过头,对着周锡儒笑了笑,见周锡儒拱手问了安,赶忙招呼金姑姑:“快别多礼了,周太医还是先坐下歇歇脚吧,这一路走来,心绪混乱,一时半会儿也不好诊脉。说着,她垂眸看向赵太医,收回了手:“既然你师父来了,你这脉也别诊了,快去陪着你师父说话去吧。

“是,娘娘。

赵太医干脆利落地起了身,转身走到周锡儒跟前,带着周锡儒去了隔壁的屋子,一进门,便殷勤地扶着周锡儒的胳膊,伺候着他坐下。

周锡儒:“……

他早就知道这弟子与永寿宫关系匪浅,只是他没亲眼瞧见过,所以自然不知晓这‘匪浅’的程度居然这么深,这弟子显然在这飞鸾阁中自在极了。

“早知道你就在飞鸾阁,我便不来了。

他这么大的年纪,两个行宫来回穿梭也是很累的!

“师父莫怪,今日弟子是特意在飞鸾阁等着您的。赵太医小声地将林黛玉的情况告知周太医,他本就是个医痴,当初珍妃一个麝香癣,就叫

他研究了小半年如今又有个未解之谜他那颗想要研究的心已经蠢蠢欲动了。

正所谓有什么弟子便有什么师父。

两个行宫来回奔波周太医表示年纪大了受不住但若是上山去采药他能健步如飞如履平地。

这就是兴趣的力量。

所以这会儿听赵太医一说周太医便来了精神:“详细说说你还摸出了什么脉象?”

赵太医:“……”

“弟子才疏学浅确无其他发现。”

周锡儒捋了捋胡须:“那等会儿便诊脉看看。”

“是师父。”

赵太医点点头态度十分恭敬一如当年跟着周锡儒身边学医时候的谦逊:“对了师父这两年珍妃娘娘为弟子找了好些医学方面的孤本弟子对其中一些病症十分不解还望师父为弟子指点迷津。”

周锡儒捋着胡须的手微微顿住目光有些怪异地瞥了一眼赵太医。

哎……他这个好徒弟真是踩了狗屎运了!

他当年怎么就没能跟这么个好主子呢?

只能努力研究医学靠医术在皇宫里面挣下一片基业

“为医者当磨砺自身万不可过于牵扯到后宫之事中。”周锡儒语气有些酸的告诫弟子。

赵太医则是连连点头:“弟子谨遵师父教诲。”

又休息了好一会儿才又被请去给珍妃请脉。

“娘娘的身体一如既往的康健腹中胎儿也十分平安。”周锡儒只搭了一会儿脉便收了手再一次在心底感叹起了珍妃的好体质。

阿沅笑着点了点头:“劳烦周太医了。”

说着她对着林黛玉招了招手等林黛玉走过来时才将她揽在怀中:“想来赵大人已经跟您说了这孩子的事还请周大人为这孩子把脉这孩子自生来身子骨就不强健还未吃奶便先吃了药。”

周锡儒点点头示意林黛玉伸出手来。

小黛玉将手臂放置在脉枕上乌溜溜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周锡儒的眼睛。

她知道母亲送自己入宫是为了给她治病也知道姑母今日请来的周太医很不一般是

为皇帝陛下看病的大夫她想着若自己的病能治好便是千好万好若……治不好她想求了姑母让她回姑苏去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但她想在去之前能陪在太太身边。

阿沅还不知道连续几天的诊脉将小黛玉给吓到了小小的一个人儿已经在心底盘算自己‘剩下’的日子了。

她这会儿正紧张地看着周锡儒期望他给出个不同的解释来。

毕竟她是真希望周锡儒是个金卡SSR级别的大佬!

周锡儒摸上林黛玉的脉搏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这小姑娘内里生机旺盛虽五脏有些虚弱却不至于孱弱至此可偏偏那股子生机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压制住了一样。

把完脉他没急着说话而是让林黛玉张开嘴吐出舌头又看了她的瞳孔与舌头。

好半晌才略有些迟疑的说出了自己的诊断结果。

“按老臣来看若生机没有被压制这孩子该是在七八岁便能康健的。”

哪怕比一般人瞧着纤瘦些可经过调养内里却该是康健了的。

“小儿病弱本就是随着年岁的增长而渐渐变得康健不容易生病的。”除非生下来便先天不足亦或者患有心疾的。

但这姑娘显然只略有些先天不足还不至于到不能调理的地步。

“生机……”

阿沅眉心蹙紧只觉得这两个字有些过于笼统了。

“老臣先给姑娘开两剂食补的方子再配一副用来泡澡打磨筋骨的方子。”

周锡儒只思索了片刻便拿出了治疗方案他一边写方子一边给阿沅解释:“姑娘年岁小吃太多苦药汤子容易败坏胃口食补效果虽说慢一些却更加容易被身体吸收至于那打磨筋骨的方子乃是习武之人年幼时所用姑娘身子不够强健行走两步便会气喘吁吁这方子中多是滋补药材筋骨好了日后多动动多用些膳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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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周锡儒的治疗方案就是‘内服外用’。

用药膳滋补身体顺带着打磨筋骨增加运动。

既然生机被压制了那便强身健体增加生机当生机浓郁到一定程度那压制生机的东西也就自然被消磨掉了。

阿沅不知道这个治疗方案有没有用但可以尝试

一番。

而且这打磨筋骨的方子啊……

“这方子普通孩子能用么?”阿沅举着打磨筋骨的方子询问周锡儒。

“自然能用。”

周锡儒点点头:“只不过这方子药剂的剂量却需要根据孩子身体的情况而更改。”

“那感情好庆阳湘云你们都过来叫周太医把把脉。”

说着还不忘吩咐金姑姑:“你去翠竹轩请了大皇子过来只说本宫找他有事。”

“是娘娘。”

金姑姑领了命很快就出了飞鸾阁。

周锡儒捋着胡须的手顿住。

这珍妃……用起他来是真不客气啊。

不过想到那个小姑娘体内那股奇怪的能压制生机的能量周锡儒又心甘情愿地当起了老黄牛开始为庆阳公主诊脉。

大皇子来的很快周锡儒改方子也改的很快。

当天晚上几个孩子的屋里就多了几个大浴桶里面不是清凌凌的洗澡水而是煮的黑漆漆的苦药汤子大皇子一个人在翠竹轩里面泡着由赵太医在旁边看顾而金姑姑则负责看顾三个小姑娘。

三个大浴桶排排放着每个里面都氤氲着雾气。

林黛玉默默脱了外衫只剩下一个小肚兜一条小裤由侍书包好了头发便被抱着放进了水里。

水有些微微的烫但林黛玉忍得住只是到底从小娇养这会儿被药性一激眼圈就不由红了眼泪含在眼眶中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最终憋了回去只是眼睛红红鼻子红红看起来有些可怜兮兮。

史湘云则没那么安分了她先趴在浴桶边朝里看当看见那药汤是黑色的顿时往后退了一步可怜兮兮地跟司棋撒娇:“司棋姐姐这洗澡水怎么是黑色的呀?”

“娘娘吩咐往里面加了一些药材对姑娘的身子好。”

史湘云皱了皱鼻子:“怪不得闻着苦巴巴的。”

她不喜欢这个味道。

自她有记忆以来家里便到处弥漫着这种苦涩的药汤味儿她每天看着她娘一碗接着一碗的药喝下肚子身体却丝毫没有好转

她捏住鼻子:“湘云不喜欢。”

“那奴婢给姑娘往里面撒点儿花瓣可好?”

史湘云闻言连忙点头:“好,谢谢司棋姐姐。

司棋便拿出早就准备好花瓣撒了进去,这些花都没什么香味儿,只是倒进浴桶中,会漂浮在药汤的表面,便不会看见药汤的本色。

史湘云见看不见那黑色的洗澡水,这才脱了衣服,任由司棋将她抱进了浴桶。

庆阳公主则是由金姑姑服侍。

她对这药汤没有丝毫的抵抗,甚至眼底满是兴奋地问道:“母妃说泡了这个汤药,以后力气会变大对么?

金姑姑笑呵呵地拿着布巾为公主包头发,嘴上还不忘应道:“娘娘说的没错。

“那可真是太好了,这样本公主就能把哥哥打趴下了。

说着握了握拳头,满眼都是跃跃欲试。

金姑姑:“……

不,大皇子也泡了汤药,力气也是会变大的。

庆阳小公主脱了衣裳,都不需要金姑姑抱便自己踩着小凳子爬进了浴桶,刚一进去就‘嘶’了一声,然后憋着一泡泪,好半晌才哼了一声:“好烫。

只见她原本白嫩嫩的皮肤这会儿都变成了粉色。

作为被水琮捧在手心的小公主,庆阳便是再活泼,吃穿用度也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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