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来到了洺点轩,小二打量一眼,便匆匆赶去招呼,给她们留了最好的位置。

“你这小娘子倒有魄力,对胭脂也有独到见解,叫什么名字?”李媞对皇城脚下这一带最是熟悉,却未见过这般水灵的姑娘,能在她跟前说出点什么异彩,还是第一个。

不自多看了几眼。

阮厢三娘围坐于案前,姿态伏低,一路上沉默,直到长公主开口了她们才舒缓些许。

可终究是天底下最尊荣之人,便是笑谈,也在九空上,与她们平民百姓不同。

这份尊贵,她是彻底感受到了,阮厢轻轻吐了口气,适才还在担心会冲撞了长公主,见语气和善并无责怪之意,便放心下来。

“小女子名为阮厢,方才瞧那店家事有偏颇,知理不让,咄咄逼人,才一时气愤情急,至于对胭脂看法,不过拙见,让您见笑了。”

“也识大体。哪家的姑娘?这方圆百里,可未有一家‘阮’姓,也不似京城女子,家父何人?”

每每有人问起出身她总不知如何道来,崔裴说她无父无母,乃战后遗孤,自己也便信了,可这心头难免落下哀伤。阿耶阿娘是什么人,家在何处,都一无所知,心窝子尽是遗憾。

“阮厢是孤儿,不知双亲,几月前入京城,幸得友人相助收留阮厢才暂住下来。”

李媞抿笑,“京城自当敞怀相迎。”旋即又一想,“独身来此实属不易,小娘子聪慧灵动,果敢正义,京师可困不住你。”

她看人历来精准,这小娘子的心思不止在方圆之地。至少,长公主的身份是藏不住了。

她确实想拉拢长公主,一来可以远离城南王暗藏的坏心思,二来长公主位高权重,不说进宫,就算结识权贵也容易些。

如何都比现在要好。

之前托阿玥去双悦楼打听,便也不少问及长公主最会在何处出现,没想到今日见着真人了。或者说从一开始打算在长安城立足起,她便对长公主有了打算。

可她要怎么说服长公主?方才就论胭脂言谈,许是为此所烦恼。再回想之前对长公主的了解和三娘所言,她大抵知道怎么做了。

“长公主说笑了,阮厢一介女子,如何也逃不出这四方围墙,空有抱负也当闺房笑话,吹不出这广阔天地。”她一身坚毅又无可奈何,正如那些因出身不好落于草野之人,最后只道一句天地不公。

她不懂制作胭脂,但此时不能认拙。知晓长公主最是心善,立势为天下女子所谋,便故作这番说辞。

便是欺君杀头她也认了。

旋即李媞又考了她许多女子粉饰题目,幸好夫子先生教无遗漏,自己也喜爱读书,于是每题都能答上一二。

看长公主神情颇为满意。

“制作胭脂一类虽有缺陷,但也算见多识广,对女子装扮有独特见闻,倒是令我大开眼界。”

三娘在旁看得一清二楚,长公主不吝夸赞,自己面上生光,她这好妹妹谁看了都喜欢。

“你今日遇见我了,看在你有直上青云的抱负,那我便助一把,你可愿意一试?”李媞满意地望着阮厢,她一直寻找的人,今日总算遇见了。

“阮厢愿意,阮厢感怀不尽。”她喜得就差和长公主抱上了。

二人约定明日在洺点轩碰面,讨论后续事宜。

谈话过后,阮厢和三娘两人携手回城南王府。

灼热的视线伴随一路,“阮厢脸上是不是有东西?三娘眼珠子都要长我身上了。”她一抚,噗嗤地笑了起来。

“没有没有,娘子美若天仙。”她想了半瞬还是担心,才悠悠出口问道,“阮娘子当真要为长公主所谋?可知那皇宫里虎穴龙潭,见不得阳,我就怕美人折在……城南王那处是住得不习惯?”

阮厢施重地握了她手,明媚大方,心思敞开迎骄阳,晒得滚烫,也不藏着,第一个认的姐姐,她颇为珍惜。

“我知三娘对我关心,城南王府也好,但住他人屋檐下,终不是长久之计,长公主愿意为阮厢帮扶,阮厢也想凭借自己的本事看看能不能立足长安城。”

三娘还是不放心她一个女子到危险的地方去,“万一再碰到坏人怎么办,城南王那人就是面冷心热,心地确是不错,对你是好是坏三娘都看在眼里,如若当真不喜,就搬来与三娘住,只要不嫌弃,便是一辈子我也愿意养你。”

相处这么久,早就把阮厢当做亲妹妹,见过她最落寞之样,往后一想那种情景,都是心疼。

阮厢眼底一热,把人往怀里揽,呜咽道,“多谢三娘好意,阮厢受人照顾了半辈子,差些都不知如何行走,阿玥说得没错,天大地大,该为自己活一次。”

“再者与城南王无关,阮厢只是……”

不知为何想到城李郢湛总是惴惴,换做昔前她恨不得马上逃离,可经过这么些天相处,忽觉一走了之实属没人情味。

万万不该再为男子忧神,等自己出人头地了,再报答城南王之恩也未迟。

染坊。

“好姐姐怎得闲来关照侄儿?”李郢湛弯腰恭候围着伺候,一脸痞笑没个正型。

“闲时来看看也不许?这是做什么?”

“莫要折煞我,姐姐要来,我巴不得从朱雀大街恭迎到此处。这从西域刚进了一批新货,染坊伙计正对配染料,差不多完工了。”他正差人准备染坊后日开市事宜。

李媞绕了里里外外一圈,恼他,“太子交给你的东西就这么上心,我的事儿就净推脱?早知染坊能困你这么久,我当初就不引荐了。”

“当初若不是阿姐从中帮忙,我李郢湛怕是要饿死在京师了,天大的恩情,怎敢忘?”

“阿姐便是让侄儿上刀山下火海,郢湛也在所不辞。”俯首作恭,忠诚得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句句阿姐上阿姐下,如个服侍的小郎君。

逗得李媞大笑,后肃情说,“没错,今儿来找你确实有大事。”

李媞好心肠大隆皆知,那会儿李郢湛还是孩童时,圣上便以不适宫里水土将他外养于如今的城南王府,府里打点都是李媞一手经营起来的。

为此圣上还特地苛责了一番,不该干涉太多。

父子两人这堵墙是修不好了,她虽看不得侄儿落难,但也不好明里帮扶,除非烧窜天的大事,都见不上一面。

李郢湛眉色一拧,“圣上?”

“别多虑,你阿耶现在脾气性情可稳着,只要好好守在醴县不出什么差池,我就能保你。”

“此番来寻,当然是我的大事。”

紧愁的脸似乎故意为之,晓得无事才松了口气,“姐姐莫要吓我,你知道澧县也作不得避风的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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