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礼满脑子都是“自己兄弟被绿了”的画面填满,半愣半傻的将孩子抱起来。本以为是宋予初家里亲戚的孩子乱叫的,结果一抱起看到男孩的面容,更为震惊了。

这哪里是亲戚家的孩子啊!

亲戚家的孩子能与宋予初长得这么相似?

这眉眼简直如出一辙啊!

不行!他必须要告诉裴言行这个消息!

“快点的,在那里磨蹭什么?”宋予初推着行李箱走在前方,半天没等来后边有动静。

其实不用想就知道,顾时礼肯定将这孩子误以为是宋予初亲生的。那眉眼简直与自己如出一辙,她都认错了,更何况顾时礼。

晨晨被陌生人抱十分别扭,委屈着小脸要哭不哭,直到看着宋予初走远才放声大哭。吓得顾时礼只能小跑跟上宋予初。

刚没走几步就被京北机场值班的巡警拦住,对着面容紧张的男人以及放声大哭的孩子,充分怀疑两人的身份,不可避免是否拐卖儿童。

顾时礼有苦说不出,想叫住宋予初,结果人早走远不见身影。

无论他怎么辩解他们是真的认识,巡警都不信,扬言要带他们去警察局一趟。

顾时礼气得烦躁,想掏手机打电话给宋予初,可怀里孩子还狂哭不止,实在腾不出手。

正在巡警要带人离开时,宋予初小跑过来。晨晨见到宋予初,张开小手要她抱,但宋予初没去抱,只是顺手捏着他的小手安慰。

对着巡警道歉:“不好意思,我手上有伤,抱不了孩子,只能让我朋友抱着。”

巡警看看孩子,又看看宋予初,似是看出两人长相过于相似,无声叹了口气道:“身为孩子母亲,还是得多关注孩子,这么小的孩子正是依赖父母的年纪,还是得多注意。”

“好。”

宋予初这会只为了解决麻烦,没刻意去辩解巡警里的误会。

麻烦解决了,宋予初这次倒跟在顾时礼旁边走着。见宋予初在身边,晨晨这会被陌生人抱着也不哭了。走到机场门口,打好的车已经到了。

宋予初率先坐上去,顾时礼将孩子放在她旁边,一放下,小孩立刻抱住宋予初手臂不撒手。

见此情形,顾时礼身心复杂,没多问,只让她注意安全。

直到人走后,才掏出手机将刚刚在机场偷拍的照片发给裴言行。

附带一句:「兄弟,你好像要喜当爹了。」

……

宋予初将行李放到青山湾,再打车去的医院。来到医院,连之倾不在病房。宋予初拉着人进了病房,宋德这会还在熟睡。

忙碌奔波几天,现在的宋予初又困又累,带着人往沙发上一坐,就这么昏昏沉沉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再次醒过来是因为孩子的哭声。

宋予初扶额睁眼,头疼得厉害。一睁眼就看着连之倾抱着小孩往怀里抱,一副生怕孩子消失的模样。

而晨晨没挣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使劲哭泣。

而连之倾却视若无睹,一股劲要抱着他。

宋予初被吵得厉害,“妈,没见着孩子在哭吗?”

说完等来好几秒都没见人放手,宋予初站起身直接扒拉开两人,被解脱束缚的晨晨抱着宋予初大腿躲在她身后小声抽泣。

而连之倾一整个愣然,目光却直直落在宋予初身后的晨晨身上。

“阿初,这是阿谦啊,这是你弟弟……”

宋予初神情复杂看着她,直言打破她的幻想,“这是晨晨,是你丈夫与情人生的儿子,不是你亲生儿子。你亲生儿子早就被我害死了!”

“啪——”

连之倾在她说完最后那一句话时,站起身扇了她一巴掌,清脆响亮。

“别胡说,你弟弟还在这,怎么可能死了。别胡说……”

“妈妈,我害怕……”晨晨同样被吓了一跳,抱着宋予初大腿小声抽泣。

蓦然,连之倾蹲下身子,脸上漾着温柔的笑,张开手轻哄:“不怕,妈妈在这里,过来,让妈妈抱抱。”

晨晨害怕后退,双手死死抱着宋予初。

宋予初偏着脸,脸颊的疼痛感依旧消散不开。咬着发白的下唇,心里说不透的委屈从内心奔涌而出,眼眶湿润在打转,久久不能落下。

她垂眸,看着面前毫无形象蹲在地上的母亲,用着从未对过自己的模样,哄着自己丈夫的私生子。

这模样,在她眼里真的格外刺眼。

宋予初想撒手不管,反正孩子给他们接回来了,以后这些事也丢不到自己头上。而她,也不用在这里阻碍他们一家团聚。

抬脚刚准备离开,却发觉右腿上阻力满满。低头看去,晨晨抱着她的大腿,原本哭得稀里哗啦已然消失,眼角猩红,圆溜溜的大眼盯着她,模样看上去十分委屈可怜。

心里原本建筑好的一道墙,在这一刻倾然倒塌半边角。

他真的长得好像宋为谦。或许是时间消磨记忆,对宋为谦的记忆已然只剩下模糊。而这在这一刻,却又清晰明了。

她叹了口气,问他,“要跟姐姐走吗?”

晨晨点点头。

宋予初拍拍他的脑袋,示意他松手。见他目光落在自己手上,将手伸过去,下一秒便被牵住。还算乖巧听话。

宋予初没管一旁的连之倾,不用想现在跟她说什么都听下去。淡漠的站在病床前,看着躺在床上被病痛折磨的形同枯槁的父亲。

以往高大威壮的身躯如今弱不胜衣的套着宽大的病号服,裸露在外的皮肤好像直接贴附在骨头上,哪般的形销骨立。

国内外两头转,宋予初声音透着疲惫与沙哑:“孩子我给你接回来了。叫晨晨,名字你给他取了吧。”

算是满足你最后的心愿了。

这件事还是成文回去之后告诉她的。当初宋德出轨的那个女人,并没有告诉宋德,她怀孕并生下孩子。

所以对于这个孩子,也是去年宋德频繁出现在滨海时才知道的。只不过那时,这孩子已然送去美国。

宋德掀开眼皮,深陷眼窝下那双空洞昏沉的双眼显得有些可怖,他颤颤巍巍的骨瘦如柴手试图抬起,在半空中悬着几秒便重重落下。

他闭了闭眼,轻声道:“名字你给他取吧,过几天他妈妈的律师会来找你,你将他的户口迁在你名下,余下手续你看着办吧。”

宋予初沉默。

宋德沉默片刻侧头看向晨晨,半分钟后,轻声感叹:“他长得……好像阿谦。”

抬头,目光落在宋予初身上,突然笑了,眼角一痕残泪落下,“这算不算老天又将他送回你身边了……”

“这辈子……是我亏欠了你……对不起……”

宋德注视着天花板,闭了闭眼,“与他争斗这么多年,从头到尾都是我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宋予初不懂这话什么意思,微蹙着眉,静静盯着他,刚想问什么意思。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她身上。那一刻,仿佛看到了岁月过往、风烛残年。

许是累了,宋予初能清晰听到他语气的轻快与缓慢。

说完这几个,宋德的胸膛剧烈的起伏几下,喘着粗气从嗓子里弥漫着腥甜气息,略缓了缓,强忍着不适继续说道:“阿初,我的……后事不用大张旗鼓,悄悄的做就好了。裴家……也不必让他们知晓,没什么意义……”

“阿行……我知道,他是个好孩子,他真的很喜欢你,至少这件事,我选对了……”

宋予初低垂眉头,手指摩挲,不经意间摩挲到一枚冰冷的触感。低头看去,左手无名指那处,赫然待着一枚黑钻戒指。

这还是裴言行除夕夜送她的礼物。

这么一想,思绪开始神游,她好像有一个月没见着裴言行了,这会还有点小思念。

不知不觉间,她已戴着这枚戒指两月有余。

“滴滴——”

机器长鸣声在房间内响起。猝然,宋予初全身像是被人定住一般,直愣愣站在原地。

监护仪器亮起红灯,刺耳的警报声又再次响起,门外的医生护士匆匆进来抢救,推门而入急促而又稳当,耳边是各种慌张却又冷静的医学言语。

画面一幕接着一幕在眼前播放,吵闹声伴随着大脑空鸣声响起。

晨晨害怕躲着她身后,而连之倾也猝然清醒看向病床,直愣愣跌倒在地。

宋予初瞪大双眼看向病房。宋德就这么安静的躺着,无论医护人员如何抢救,都没有任何反应,就这么悄然无息睡着。

那一刻,她的心脏好像被一双无形的手瞅着不放,让她难受到难以呼吸。

她的确不喜欢宋德,但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死在自己面前。没有任何预兆。

他好似就纯纯与自己过不去,非要给她留下最后一道坎,阻碍她。

宋予初缓缓地摇着头,似乎想将眼前的现实摇晃掉,然而事实无法改变。

……

夜晚的医院格外冷清,急救室门被打开,医生摘下口罩,对着宋予初摇摇头,看着门口一老一大一小,最后委婉道:“抱歉,患者抢救无效,去世时间是晚上九点十五分。”

宋予初茫然的只看着医生翕动着嘴唇宣布了死亡时间,又道一声节哀,她麻木的心脏和疲惫的身体竟然感受到一些解脱。

那一刻,宋予初只能扯着嘴角应声。扭头看着面如死灰的连之倾,陷入沉默。

宋德的葬礼很简朴,没有通知任何人,如他生前所说,简朴不大张旗鼓。

宋予初花了三倍价钱,将墓地买到宋为谦旁边,也算是两人地下有所陪伴了。这件事她并没有让裴家知道,甚至连裴言行也没告诉。

尽管猜到以后裴言行知道了会与自己闹脾气,但她还是这样做了。

宋予初本想让连之倾带着晨晨在家好好休息,这段时间在照顾宋德,也费了不少精力。但晨晨只愿意黏着她,连之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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