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Episode 01
Episode 1 你很容易死,请自己小心
9月10日,清晨10点。
英国伦敦贝克街与玛莉勒本路交叉口——
「劳埃德银行」发生了一起劫案。
“抢劫,谁都不许动!”
随着拔高的警告声,一声骇人的枪响也紧跟而来,浓烈的硝烟味也以一名蒙面歹徒为中心弥漫开来。
人群惊慌的叫声和跑动时的鞋子在地上的蹭动声忙乱而紧急,就像是在贴近音乐高潮时的密集的鼓点。
“谁都不许动,蹲下来——!”
歹徒又开了一枪,按下扳机时停了数秒,弹匣“咔哒”一声却没有应声上膛。他焦躁地使劲拍机匣。因为见着枪支的失灵,不少人又觑见他只是一人作案,都开始认为这是可乘之机,想从其他地方迅速逃脱。
“哗啦啦”地,一群身影都开始密切行动起来,“快跑啊!”
而我也积极地弯下腰,混进人群里面。
然而不幸的是,明明在我旁边还有一名穿着西装的男人,可歹徒却眼明手快地拽住了我西装的后摆。而另一名银行的顾客就是从歹徒与我之间的空隙里面,迅速地钻了过去,顺利逃脱的下一秒,他还心有余悸地望着我的方向。
而我和他对视了不到两秒,就被歹徒用手臂箍住了脖子。
“不用急,不用急。慢慢来!”我试图让歹徒稍微冷静下来。
此时,我和他的距离几乎紧密贴在一起。
他那一口温热的粗气呼在我的脖颈间,可见歹徒情绪多么紧张,生怕场面不受控,几乎把我当做救命稻草紧紧抓在手上。
据回忆,当时歹徒把我抓起来的时候,不少银行内部的人都陷入了恐慌。
如此近距离地接收到死亡的威胁,断然是比突然叫人上台给几万人演讲要吓人的,可我率先闻到的是他周身酸臭到像是腐朽物般的体味。
那臭味无孔不入,渗透力极强。
我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甚至怀疑自己会不会因此而窒息死亡。
这种焦虑的情况自然不会被周围的人所理解。
他们只看到我就像是局外人或者旁观者那般冷静。
可若是在场有一位心理医生又或者绝症患者,其实或许能能读出,我的表情更偏向于绝症患者对死亡的麻木,甚至无语。
死亡对我来说,是不带任何好消息或者礼物的常客。
在前一天穿越到伦敦时,我几乎就是医院的常驻成员之一。
十六岁那年,整年都在化疗与放疗中度过。
估计身体底子本来也不好,没有过两年,病情就再次复发。我不得不做更猛的高剂量化疗,甚至高位截肢,彻底干废了我的骨髓。
旁人或许会觉得,既然我长期与死神周旋,那确实早已看淡生死。
然而,事情恰恰相反。
你能想象,在手术台上,我曾因麻醉剂对我几乎失效,竟然在术中被疼醒的情景吗?
那种感觉,就像是醒着的时候,被人一刀一刀割开。
死亡的过程也比任何时候还要惨烈至极。
我到现在都记得。
也许正因如此,我比任何人都更惜命。
而也正因如此,我活得比任何人都更像是混蛋。
死后,我没有想过自己还有机会再次睁开双眼,而在迷雾当中传出一道声音。
它说:“何稷,你何其不幸。你居然成为了整个伦敦最坏最令人憎恶的人。”
它说,我现在的名字是「查尔斯·奥格斯特斯·米尔沃顿」。
这个名字让我感到很熟悉。
因为我是《福尔摩斯探案集》的忠实读者,其中米尔沃顿是书中最臭名昭著,最叫人忌惮,还被福尔摩斯称为「伦敦最坏的人」的角色。
在故事集中,直接就是以「米尔沃顿」为题目。
可这又如何呢?
活着比任何事情更重要。
我还记得米尔沃顿是被自己勒索的人杀死的。
只要自己规避这个结局,就能活得长久。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已经开始熟悉我的生活环境。可出乎意料的是,这并不是我想象中的19世纪环境。
笼罩在我面前的迷雾开始消散。
从2米7的落地窗往外看过去,是摩登伦敦不夜城的闪烁着的美景。
“……这是在哪里?”我忍不住问。
这其实是惊讶的部分,我并不期待雾里的声音会给我一个答案。
可对方的声音继续响了起来。
“这是21世纪的伦敦。”
“何稷,你现在是坐拥百亿资产的上市媒体公司总裁。”
“整个社会舆论风向都在你的掌控之下。”
“米尔沃顿是人上人,是掌握伦敦命脉的巨头之一。”
这种不真实属于卡夫卡式那种诡异的荒谬感。
就像是突然被全世界认为是救世主,结果自己本人是连早饭都煮不好鸡蛋的生活九级残废。
我可以很直白地承认,我是一个家境普通的平凡人。
一夜之间,路人甲成为伦敦赫赫有名的上流人士,不费功夫便成为伦敦富豪。
这样咸鱼翻身,一夜暴富的美梦,只会在小说里面有。
我直截了当地问:“这个身份是你选的吗?”
它说道:“选择永远不是单向的。米尔沃顿选择了你,你也选择了米尔沃顿,才会有现在无法逆转的局面。”
“我不懂。”
字面意义上的不懂。
它安静了一会儿,“日后你就会明白。没有到时机,你也无法理解其中的真意。”
这句话就像是很多父母讲的「你长大之后就会懂的」的废话,只是不愿意进一步多解释罢了。
“米尔沃顿。”
在我沉思的过程,它突然又对我说话。
我费了几秒时间,才反应过来,它在对我说话。
“你的体质很容易遇到事故,也很容易被人杀死,请保护好自己。”它的声音充满无机质无温度的冷静,毫无说服力地在给了我一个温馨提示。
它顿了顿,“不过,我也会尽量保护你,只要你帮助我。”
话音刚落,我便明白了。
果然,这就是幸福的代价。
可有来有回,明码标价的利益合作比人情往来,确实要更舒服。
我很干脆地说道:“可以合作,但我要知道你的身份。我不会和不跟我露面的人打交道。”
对方的沉默只是在呼吸间。
再次响起来时,我听到它说,「我叫London,是伦敦这座城市的意识」。
……
我这边在试图让歹徒冷静下来。
单人白天手持自制丨枪抢劫银行,通常都是冲动行为,唯一的目的只不过是钱罢了。
这并不是难事。
他现在反而是最焦虑的人。
因为他得担心两件事,一是他能够抢多少钱;二是他能不能顺利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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