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当响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个狼吞虎咽的少年。这小子个头不高,瘦得跟竹竿似的,眼神里还透着一股子新人才有的天真劲儿。叮当响摸了摸下巴,还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人——他到底是镜中花还是水中月?抑或是她自己思念成疾,脑补出来的泡影?

“你该不会是……”叮当响话刚到嘴边,就被对面那少年一个抬手打断了。

“我不是,别乱猜,我有名字,我叫何瑞。”何瑞嘴里还塞着半块红烧肉,口齿不清却态度坚决。他抬起头,认真看向叮当响,越看越觉得眼熟。在陪伴郭蕊蕊跑通告的那段日子里,无数个粉丝中似乎总有这张脸——错不了,这位绝对是郭蕊蕊的铁粉。

“何瑞?蕊?”叮当响眼睛一亮,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她心里嘀嘀咕咕,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狐疑地上下扫描何瑞,像在检查一件刚出土的文物。一个两全其美的计划在她脑海里“叮”了一声,亮起了绿灯。

何瑞风卷残云般干完了三碗米饭、四碟小菜和一碗汤,然后僵在原地——他摸遍了所有口袋,空气比他的钱包还充实。完蛋,他这才想起人类世界的规则:吃饭是要付钱的!当猫的时候卖个萌就能混到小鱼干,当人?呵呵。

“嗐,我请你呀!”叮当响笑眯眯地举起早已准备好的付款码,那姿态,那语气,活像一只摇着尾巴引诱鱼干上钩的猫。

何瑞内心警铃大作: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除非……是陷阱套餐!

果然,叮当响下一句就是:“看你条件不错,有没有兴趣——出道?”

“出道?!”何瑞一听到这两个字,差点原地表演一个猫式炸毛加后空翻逃离现场。可就在这时,他肩上一沉,仿佛被郭蕊蕊未散的执念一把按回椅子上。他听见自己的嘴巴不受控制地吐出两个字:“可以。”

说完之后,肩上那看不见的巨石居然轻了不少。何瑞:“……”我真谢谢您嘞,郭蕊蕊。

其实他早就注意到了叮当响胸前晃悠的工作牌——上面明晃晃写着“经纪人:叮当响”。经纪人?那不就是专门拐人出道的吗?何瑞内心哀嚎,他对“出道”这两个字都快PTSD了,郭蕊蕊的执念不仅能遥控他,还自带经纪人识别功能是吧?

两人上了一辆出租车,车窗全开,风呼呼地往里灌,携带着整座城市的气息——那是一种老火锅底料混合着路边花椒树、汽车尾气以及若隐若现的栀子花味的复杂味道,说好听叫烟火气,说实在点,有点像生化武器初试锋芒。

出租车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了郊区一栋看起来像是被现代建筑遗忘多年的某不知名园区前。SOT,shine on time,一直闪耀好土的名字。他记得郭蕊蕊的公司好像就做天美传媒有限公司。何瑞盯着那栋楼,越看越觉得剧情走向有点熟悉——这灰扑扑的墙面、这紧闭的窗户、这门口站得像蜡像的保安……郭蕊蕊常跟他讲的《防范诈骗的一百种案例》顿时在脑中循环播放:这、这不就是传说中的诈骗园区吗!?

“发什么呆?快跟上!”叮当响看了眼时间,催促道,“园区比较大,跟紧我,别走丢了。一会儿给你做个妆发,直接去面试!就凭你这张有点像咱家蕊蕊的脸,绝对能爆!”

何瑞内心泪流成河:我只是一只小猫咪,不值钱的,就算要卖,能不能按斤称?好歹曾经是流浪猫盟的颜值担当……蕊姐,保佑我,不然今晚我就在你梦里跑酷!

他深吸一口带着荒草和铁锈味的空气,视死如归地跟上了叮当响的步伐。

化妆?大场面!何瑞可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想当年陪郭蕊蕊跑通告,光是在她做妆发的时间,他就已经在地板上以猫形睡出十八种姿势、做了九个连环梦、还顺便用尾巴拖了一遍地。

郭蕊蕊是正经爱豆,化的是闪闪发光的爱豆妆。那他呢?叮当响刚刚只跟他简单科普了一下“团播”是什么,听她那语气,仿佛就是在镜头前随便扭两下、笑一笑,简单轻松,跟玩儿似的。

镜头前跳舞?那不就是爱豆本职工作吗?这事儿何瑞没亲自干过,但可见得太多了——这就叫没吃过猪肉,但看过猪在舞台上360度回旋劈叉。但他隐约觉得,这“团播”好像和郭蕊蕊那种不太一样:不需要海选、不用考级、更没有粉丝拿着放大镜审视你的每一个毛孔。何瑞摸着并不存在的胡须沉思:嗯,估计是……低配版爱豆?

可这妆,一点也不低配啊!

何瑞盯着化妆师那双快出残影的手,和她面前那盘五彩斑斓宛如被打翻的调色盘成精了的眼影盘,内心响起警报:这不对劲。

再加上刚刚在走廊里遇见的那几位——脸上色彩之丰富、线条之抽象,何瑞还以为是当初火葬场跑出来的邪灵一路跟着他来了这儿,差点当场表演一个猫猫炸毛竖尾防御术!

现在,报应到了他自己头上。

他这头遗传自橘猫家族的亮眼橙发,被糊上了一层惨白如墙腻子的粉底;一双猫眼被无限放大,眼线飞出天际,仿佛下一秒就要独立飞行;鼻梁上莫名其妙多了两条高光杠,活像某种神秘的通灵天线;最绝的是眼下那几根被化妆师称为“破碎感泪痕”的玩意儿——这哪是泪痕啊?这分明是一群喝高了的黑虫子在他脸上爬出来的迷宫!

化妆师手速惊人,三下五除二,大功告成。她满意地一拍手:“完美!一看就很有‘团感’!”

只留下紧闭双眼、死活不敢看镜子的何瑞僵在原地。他虽然没指望自己能化得和郭蕊蕊一样闪闪发光,但至少……应该是个人吧?现在这效果,简直是一个天上月,一个地下霜,还是那种搁太平间冻了三天没人认领的款。

“何瑞!快出来!该去练舞了!”叮当响在门外热情洋溢地招呼。

何瑞缓缓睁开一只眼,飞快地瞥了眼镜子——

“喵嗷!!!”一声非人的惨叫脱口而出。

他“噌”地一下用双手死死捂住脸,声音从指缝里绝望地渗出来:“不、不能见人了……真的……没有脸了……”

练舞室的灯光白得晃眼,活像大型手术现场的无影灯,专门用来暴露每一个动作缺陷和每一滴绝望的汗水。整整一面墙都是冰冷的单面镜,镜中映出大约十几道身影,男女参差,正在机械地重复着同一套动作——最近病毒般流行的团播神曲《万物生》。

音乐轰响,一个甜腻到发齁的女声反复吟唱着玄之又玄的歌词。

“来,五六七八,走!”负责带队的老师嗓门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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