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李茉轻咳几声,从窗口换到风吹不到的地方,秋霞适时地上一盏红枣茶。
皇帝心神一松,怪自己胡思乱想,笑道:“表妹这东西精巧,可能借我一用?”
“我一身所有都是表哥所赠,要什么,拿去就是。”李茉是笑着说这句话的,她仿佛什么都不明白,惯常表白着情郎。
皇帝走后,秋霞过来收拾茶盏,用不解又担忧的表情望着李茉。
李茉示意她给自己倒一杯热热的新茶,安慰道:“早晚瞒不住的,且看看吧。”
永安没有再抱怨博士们区别对待,上学的烦恼只剩下伴读要定亲了,必须从新选一位。
“周锦月才十二吧?”李茉不解,她为女儿选了两位伴读,礼部侍郎家的周姑娘大一些,为人稳重,希望她照顾永安;宣宁侯家的孙姑娘和永安同龄,希望她们玩得到一起,怎么周姑娘这么快就要辞职?
“她说家里给她定了同乡的公子,要绣嫁衣、学管家,不能再进宫了。”永安郁闷,“嫁人有什么好,书都不能读了。”
清霜笑道:“那是公主喜欢读书。”对周姑娘而言,嫁个好郎君,比陪公主读书更重要。
理解,现在的世道,即便是公主,读书也没多大作用。清霜甚至觉得,读成半吊子,甚至不如不读,没见过世界,便不会因自己是野草而自怜。
永安不理解,她喜欢读书啊,那么多课程,哪一样都有趣。在甘棠宫只有年长很多的宫女哄着她玩儿,在崇文馆却能见很多不一样的人,还有同龄人陪伴。
永安不开心,嘟囔道:“绣花比读书更难啊,她为什么学绣嫁衣,不读书呢?”
清霜奉上周姑娘作为辞别礼的荷包,李茉接过仔细瞧了瞧,配色和谐、针脚细密,以她的年龄而言,十分难得。
李茉摸摸女儿的头:“没关系,每个人喜欢的不一样,即便她出宫了,你也可以给她写信,去周府看她。你们的情谊也许会慢慢变淡,也许会更加深厚,谁说的淸呢?我们总要学着离别的。”
“就像白姑姑那样吗?”永安仰着头问,她唯一能做对比的就是白芷。
“是,就像白太医那样。她去追求自己的理想,心里很开心。”白芷已经出京云游,积累行医经验。
“阿月绣嫁衣也开心吗?”永安问。
“不知道,你问一问。如果她愿意留下,娘就不给你选新伴读。”
“理想很重要吗?”永安不理解,“我就没有理想。”
永安小时候想做一个吹笛子的音乐大家,后来想做一个大书法集,目前最想做的是考状元,狠狠打脸瞧不起她的大人。
“重要也不重要,有理想的人会为了践行理想付出很多,甚至包括性命。没有理想的人也会活得开心,自在一辈子。”李茉无法给年幼的孩子解释太多,她只能摸着她的头道:“这里头的道理,要你自己去悟。”
周锦月终究还是辞了伴读的差使,李茉赏了她两套头面做嫁妆,选了魏王的女儿宝庆县主作新伴读。
宝庆县主明媚大方,本就是有爵宗室女,在宫中十分放得开。又有永安这宫中一霸在,她们几乎在宫里横着走。
所以,当宫女来报“公主在御花园和柳宝林打起来了”的时候,李茉是完全不信的。
这宫里还有人敢和永安打架?
太子都会让着永安,李茉对太子有救命之恩,永安只是公主,皇帝、皇后、大臣,都会教导太子,永安是他展示慈爱的最好对象。
为什么会有人敢和永安打架,还是一个低阶妃嫔?
李茉坐着肩舆赶到的时候,皇帝已经到了,参与打架的人都跪在地上。永安、宝庆头发乱糟糟的,孙姑娘的脸上还有红痕,至于那位柳宝林更是鼻青脸肿,哭得梨花带雨。
路上李茉已经了解清楚,柳宝林是三年前选秀入宫的,平平无奇失宠人士,近些日子突然被皇帝看重。宫里人研究了好久,不明白容貌、才艺平平的柳宝林,凭什么复宠?
李茉下了肩舆,皇帝起身扶她坐下,才重新摆出一副严肃表情,问道:“知错没有?”
永安梗着脖子道:“我没错!我就要护着我的人!”
“你拿鞭子抽人还有礼了?”
“是她们先上来拉扯的,以下犯上,抽几鞭子都是轻的。”
李茉这才看到,跪在后面的宫人里,几个皮肤上有条状红痕,已经见血。
柳宝林看着贵妃翩然而至,方才对她怜惜非常的陛下立刻被吸引走,再没有半个眼神落在她身上,“呜呜……都是妾身不好,妾身只是怕孙姑娘摘走了那朵玫瑰,那是妾早定好给陛下炮制花茶的。公主见妾与孙姑娘争执,这才误会了。”
“胡说八道!你让宫人推搡阿琉,还伤了她的脸!”宝兴公主怒斥。
“是,是,都是妾的不是,县主说什么就是什么,妾错了,请县主责罚。”柳宝林哭的更哀戚了。
李茉静静看着,并不说话,这种段位的绿茶,皇帝见多了,绝不会上当。
“行了,都别说了!”皇帝思来想去,最终下了定论:“这件事,你们双方都有错。安安,你回去把心经抄十遍,女孩子家家,怎么能随意用鞭子打人。”
永安气得瞪圆了眼睛,她在宫里向来天老大她老二,横起来父皇都要哄着她,如今居然为了一个宝林罚她?!
“父皇,你变了,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永安爬起来,一溜烟跑了。
李茉也奇怪地看向皇帝,皇帝尴尬摸摸鼻子,解释道:“朕不是要罚安安,是怕她脾气暴躁,名声有损……心经抄五遍……一遍就行。”
皇帝在李茉的眼神里越说越小声,最后讪讪一笑,转头对还跪着的人道:“都起来吧。你俩到甘棠宫来上药,柳宝林退下。”
把两个伴读安顿好,李茉拿了一串佛珠拢在袖子里去见皇帝,皇帝原本坐着喝茶,见她来了,习惯性上来迎她。
李茉也把自己手放进皇帝手中,听皇帝解释:“表妹安心,朕绝无偏私,就是前几日崔翰林与朕告状,说安安无论何时都带着鞭子,还鞭打伺候的太监。”
“那表哥可有问过为何吗?”李茉轻声解释:“那太监欺上瞒下,虐打低等內侍,让人泡在水里拿竹竿打,不许上岸,险些出了人命。”
皇帝又讪讪摸鼻子,他当然知道,可这是此时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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