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发闷
花玉年电话立马打进来。
花铮按掉，左顾右盼，办公室安静得只剩下键盘鼠标声。
低头，给花玉年回复：“在上班，不方便。”
花玉年看着挺着急：“找到了？”
“在哪里？”
“你和他见过面了？”
花铮没回答。
张依依正巧从新领导办公室出来，路过花铮工位，敲敲隔板：“花铮，领导让你进去一下。”
花铮暗灭手机，点头说好。
办公室门没关，花铮敲了两下门板，里头泡茶的沈主编：“进。”
花铮轻手轻脚进屋。
办公室里陈设大变，高主编喜欢的真皮大沙发和老板椅全换掉了，墙上各种文艺复兴油画复制品也都撤了下来。
房间显得空荡。
真皮沙发的位置现在变成桃木椅和茶几。
沈既明：“坐。”
花铮在茶几前站得笔直：“领导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沈既明泡了铁观音，清新茶香跟着滚烫水汽溢出来，倒出两杯，说：“关于网上炒作的事情。”
花铮否认：“那不是我的意思。”
沈既明掀了下眼皮：“你知道是谁拍的照片了吗？”
花铮皱了下眉，语气还算平：“公共区域，那个角度来往的人很多。”
“心里有范围了？”
“说谁都得罪人，”花铮保持微笑表情：“领导如果是想问我对谁有意见，那抱歉，我对每位前辈都是尊敬态度。”
沈既明双手叠抱在胸前，靠上椅背，翘着二郎腿，静看花铮。
沈既明没有下一步的表态。
花铮便摊开说：“公司需要我配合什么，我这边是申请调监控。”
沈既明：“那边是监控死角。”
花铮顿了下。
沈既明示意：“坐下说话。”
花铮没动。
沈既明笑了：“就这么喜欢让领导仰视你说话？”
花铮才僵着落座：“抱歉。”
沈既明把茶杯推到花铮跟前，来了句：“你和我认识的一位朋友很像。”
不管性格还是长相。
“是嘛，”花铮双手接过茶杯，杯盏发烫，又放回桌上，语气淡淡：“荣幸。”
杯里的茶水在晃荡。
沈既明换话题，来自领导的关心：“最近《天台》项目进度怎么样了？”
花铮：“还行。”捏捏刚被烫到的指腹，缓几秒再去端茶杯，小抿两口，茶香在口腔中散开。
沈既明不紧不慢也品了几口茶水，“我看了你的出勤记录。”
花铮把剩下的茶水饮尽，放下茶杯，圆滚滚的双眼盯住沈既明，等下文。
“整个八月份，”沈既明说得夸张：“你有一半时间因为这部作品出外勤。”
花铮眉峰一挑。
沈既明：“该不会是想跑路吧？”
墙上还有一个挂钟没有搬走，秒针哒哒响。
“哪敢想，”花铮笑，声音轻快：“又不是百万画家，出去自立门户不等于自寻死路。”
是恨不得把“不干活就没饭吃”的标语刻在脑门上，给新领导表忠心。
笑起来更像了。
沈既明看花铮眉眼弯弯，低喃：“花铮。”
花铮：“嗯？”
沈既明：“这个姓氏很特别。”
“领导的名字才较人觉得别致，”花铮站起来，好话张口就来，“您的到来，让晦暗的出版社即刻明亮起来。”
沈既明眼神闪了闪，又暗下去。
这拍马屁的样子。
就不像了。
沈既明挥手：“去干活吧。”
***
花铮回到工位才继续看花玉年的消息。
花玉年等不及：“铮铮？”
“人呢？”
“掉线了？”
花铮嗤了声，恨不得伸手进手机去敲打花玉年脑袋。
笨蛋老爹怎么会和这么精明的老情人耍朋友啊？
花铮猛敲键盘：“你自己掂量掂量，给你儿子多少钱换这份情报。”
花玉年秒回：“臭小子。”
花铮：“微笑。”
很快银行卡里就进了笔款。
不多不少，正好能买下宋淮之的那套房子。
花铮暂停手上工作，数了三遍尾款上的那几个零，突然又不想那么快离开这里了。
这位沈领导，有点本事。
很牛逼的真本事。
当天下班，人事又发了新公告，通报王腾同志接私活、出卖公司消息给对家公司、作品涉嫌擦边淫/秽/色/情，予解除劳动合同关系。
出版社官方微博同步公示。
彼时花铮刚上宋淮之的车，看完姚琴私发的八卦，哇哦出声。
宋淮之倒车出库，听到花铮芜湖，“有什么好事？”
花铮收手机，笑嘻嘻：“仇老板上回烦恼的事情解决了吗？”
宋淮之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事情？”
“就那个，”花铮在胸前比了个手势，“大/胸建模师。”
“我怎么知道，”宋淮之好笑，“我又不关心其他男人的事情。”
“那你可以转告他了，”花铮把公告消息和八卦帖子链接发宋淮之微信上，“那家伙被我们单位解雇了。”
花铮是没想到让仇溪烦恼的人和他讨厌的人是同一个。
宋淮之手机在口袋，叮咚震了两下，没手去看，只干巴巴地语气：“这样啊，那恭喜他了。”
花铮：“晚上吃什么？”
宋淮之：“粥。”
“宋老板资金紧缺吗？”花铮诶呀，“只请得起粥啊？”
宋淮之抽空侧眸瞥了花铮一眼，“也不知道是谁这几天胃口不好。”
这话。
花铮下意识摸摸胃部。
他以为自己没表现得那么明显，嘴硬：“这不，天热，胃口不佳嘛。”
宋淮之：“那就吃白粥配咸菜。”
花铮昂声：“要不要这么抠门？”
抠门的宋老板把车开回别墅，在花铮追着说其实还可以吃日料火锅串串的一番谈价还价下，宋老板把人领到餐厅，指：“那这一桌不就浪费了？”
花铮伸长脖子看。
好家伙。
是粥没错，但人家是豪华标配海鲜粥。
一大锅，端端正正摆在餐桌上。
家政阿姨刚走，宋淮之掀开锅盖，热气腾腾。
花铮像闻腥的猫，鼻子嗅嗅，上桌开饭。
宋淮之还要来一句：“不吃火锅串串了？”
花铮上手盛粥：“那是什么东西？”
宋淮之把旁边的几道配菜掀开才坐下，花铮也给宋淮之盛了一碗，粥被煮得软烂，花铮眨眼，捏着嗓子：“辛苦宋老板陪我喝粥啦。”
宋老板接过碗筷，呵笑。
一锅粥一半进了花铮肚子。
吃得满足，花铮懒懒靠在椅子上。
宋淮之看他吃得差不多，才顺嘴提了个事：“高育德早上被人打进医院了。”
花铮抬下巴：“你干的？”
宋淮之冤枉，他一个白天都在懊悔不是他揍的：“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花铮哈了口气：“依/法/治国这个词提出来才几年啊。”
宋淮之挪椅子，逼近：“不信我？”
花铮摇头晃脑：“不信怎么办？”
宋淮之捏了下花铮搭在桌上的手：“干到你信。”
手腕被炙热的大掌按住。
花铮不挣扎，玩笑问他：“你就那么喜欢干/我？”
四目相对。
花铮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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