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4
如果是偶像剧的情节,此刻的魏疏云应该呆愣地下车,有些茫然地站到江皋面前——不,符合人设的话,魏疏云该蹲下,神情复杂地问江皋为什么会在这里。
但实际的情况是……魏疏云很生气,非常生气。
他一声不吭地下了车,拉着江皋的手腕将她拽了起来,而后一路穿过别墅的庭院和一楼的客厅,将人带到主卧的卫生间内,塞进了浴室里。
等到浴室的里间传来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魏疏云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脏衣服直接丢外面,我一会儿把换洗衣服给你拿到外间的架子上。”
里面的江皋过了两三秒,才慢悠悠地应了一句“哦”。
魏疏云关上了浴室的门,去旁边衣帽间给她拿了衣物,想起刚刚握住的冰凉手腕,脚下一转又去了一楼的厨房,拿养生壶煮了一小锅红糖姜茶。
等到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忘记换鞋了,原本一尘不染的地板上,留下了各种乌七八糟的脚印。
车也忘记停进车库了,甚至还没有熄火。
魏疏云先出门将车停好,再次回到家时,最先看到的就是地板上的脚印。
脚印一大一小,有一个是江皋的。
这是六年来,江皋第一次在他留下痕迹。
这个认知让魏疏云有片刻的恍惚,但他很快回过神来,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这会儿叫阿姨过来也来不及了,魏疏云根本没办法忍受这么脏的屋子,于是换好鞋,挽起袖子自己开始拖地。
他因为惯常做家务,动作并不慢,等他拖完地收拾好一切,江皋也还没有出来。
看了眼已经在表盘上转了大半圈的分针,魏疏云皱了皱眉,觉得江皋这个澡洗得有点过久了。
想到刚刚看见她时蜷缩成一团的样子,又想到刚刚冰凉的手腕,魏疏云眉头的皱痕越来越深。
她会不会是着凉发烧了?晕倒在屋子里了?
这个让人不安的想法推动着魏疏云回到了主卧浴室门口。
浴室里的水声已经消失了,魏疏云站在最外边敲了敲门:“江皋?你洗完了吗?”
里面传来一声“嗯”。
“你穿好衣服了吗,那我进来了?”
他推开门,第一眼看到的是架子上的换洗衣物已经被拿走,松了口气继续推门,看见已经被打开的里间内,江皋穿着丝质的长袖睡衣睡裤,头发湿漉漉的,赤着脚站在那里。
江皋似乎是瘦了,这套按她尺码买的睡衣,竟然有些空荡。
见魏疏云进来,江皋表情淡漠,声音也没什么起伏:“没有鞋。”
魏疏云看见垃圾桶里被江皋团成一团扔进去的脏衣服,里面包裹着的鞋底若隐若现。
他这才反应过来,他和江皋都习惯赤脚在里间洗澡,所以浴室里并没有洗澡专用的拖鞋。而自己刚刚怕江皋淋雨着凉急着给人塞进去洗热水澡,忘记给她把要穿的家居拖鞋放门口了。
紧皱的眉头松了一点,魏疏云刚想去一楼给她拿拖鞋,可看见浴室里已经快散完的水汽,猜测江皋已经在这里站了一小段时间了。
灰色的大理石衬得江皋原本就白的脚背更加显眼,而在那旁边,有着被地板分成一小摊一小摊的水渍。
刚刚下了一场雨的秋初要比昨日更冷一些,这会儿浴室里的热度散去,踩在水上估计是更冷了。
魏疏云干脆走到了江皋面前,背对着她蹲下/身,道:“先去卧室坐会儿,我给你拿鞋。”
身后有丝质睡衣的摩擦声传来,而后背上一热,魏疏云感受到江皋微暖的呼吸轻轻喷在了他的脖颈,背上的触感柔软而真实。
魏疏云突然有些后悔,也许他以百米赛跑的速度狂奔去一楼拿拖鞋是个更好的决定。
但事已至此,他只能背着江皋到了卧室,给人放下后找来拖鞋。
看着江皋穿好鞋去浴室吹头发,魏疏云这才放心地去了厨房。
他将已经煮好的红糖姜茶倒进碗里,又用肉沫和猪肝蘑菇做了一大碗热汤,简单炒了一个白菜和一碗胡萝卜炒肉。
7点57分,两人终于坐到了餐桌前。
魏疏云有些饿。他不太挑食,若是平常,看着这样热腾腾的饭菜,他早已大快朵颐起来。
可今天不知为何,没什么胃口。
也许是因为,对面的江皋有些太过于沉默了,这一潭死水的沉默,让江皋看起来有些陌生。
他们自出生后便一起长大,除开了无音讯的这六年,几乎可以说是形影不离,所以有时他甚至怀疑,他和江皋对彼此之间的了解,甚至远胜过对自己。
他记忆里的江皋,永远阳光明媚,永远肆意张扬,可以不惧任何人的目光尽情地做自己,像正午的太阳,刺得人睁不开眼。
她可以是任何样子,唯独不该是现在这样,安静的、沉默的,仿佛恒星死亡后留下的黑洞,让人光是看着她,就觉得沉沉得透不过气来。
这六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魏疏云不敢想。
他光是想到一丁点最不严重的可能性,都觉得胸口某处,传来不该有的疼痛感。
味同嚼蜡地吃了两口米饭后,魏疏云终于说出了话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在他对面的江皋小口小口喝着红糖姜茶,垂下的眼眸里看不出情绪:“没什么事。”
按魏疏云的性格,若是他问对方出什么事,对方明显不想回答的话,他便不会再问。
于魏疏云来说,别人不想说的就是隐私,而不窥探别人的隐私,这是礼貌。
可江皋不是别人。
而他很担心。
他担心江皋出了什么事,毕竟社会不是学校,离开了象牙塔,谁也不知道周遭会不会突然冒出莫名的恶意。
所以哪怕这违背他的原则,哪怕这看起来像是窥探江皋的隐私,他也一定要问。
他想帮江皋解决问题。
所以他放下筷子,认真问道:“没什么事,你为什么会突然来这里?”
六年前一声不吭突然消失的人是江皋,若是她没遇到什么事,为什么会回来找他。
还……变成了这个样子。
江皋已经喝完了红糖姜茶,夹了一筷子胡萝卜,面无表情道:“想来就来了。”
很江皋的回答,但魏疏云并没有被说服:“如果你不说的话,我就去问叔叔阿姨了。”
江皋夹着胡萝卜往嘴里塞的动作停住了。
她黝黑的眼珠子定定地望着魏疏云:“不准去。”
赌对了,她确实是因为不能回江爸爸江妈妈那里,所以才了找的自己。
可魏疏云并不高兴。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才让江皋连父母都不找,只能迫于无奈来找自己?
他突然有些痛恨自己,六年来刻意回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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