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出门时,暴雨如注。转眼到中午,只余小雨淅沥。
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董糯和几个新同学去学校三食堂吃饭,聊得忘了时间,也忘了跟前任老板田诉杰说一声,下午要去公司的事。
程鹭寻这边谈完了一个合同,谈得比较顺利,心情还可以。
合作伙伴黄总特意组了个饭局,程鹭寻于情于理都不好推辞。
席间,黄总聊起一些家事,大概就是早年出轨,正妻隐忍几十年,黄总心中有愧,想重拟遗嘱,让大房和其他三房小老婆平分财产。
程鹭寻向来对这种狗血没兴趣,本打算结束应酬回总部,可偏偏鬼使神差的,顺路把黄总带去了杰盈律师所。
听闻有大律师帮忙重拟财产协议,黄总非常感激;
而田诉杰得知好基友带来了案源,心里也乐开花,标的高达十几亿的案子可要赚翻了。
田诉杰与黄总在会客厅初步聊完案子情况,送走贵客后,他返回办公室,这才发现财神爷竟然还在。
程鹭寻正看着手机,不知是给谁发消息。
田诉杰屁颠颠地坐到了桌子对面,笑得合不拢嘴。
“程鹭寻,今天大发慈悲啊!话说,你和黄总是忘年交?”
“还算投机。”
“切,除了生意有什么可投机的,他好几房太太,难道你也有?我看不可能,你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田诉杰顺着话,调侃:“该不会,你和黄总一样也良心发现,想重新安排财产分配?”
他这话说完,程鹭寻抬眸盯着他看了半晌。
田诉杰后知后觉自己提了个脑残问题,再看看程鹭寻蹙寡淡的神情,心中一凛,正要猜点别的,却听到“嗯呢”二字从程鹭寻的牙缝里挤了出来。
田诉杰当即懵了。
就在半小时前,程鹭寻确实联系过了文律师。
文律师是私人律师,只处理程鹭寻的私人财产问题,一年也难得联系几次。今天忽然上线,文律师认真记录诉求后,便按吩咐马上去办。
可田诉杰依旧没太懂程鹭寻的意思,迟疑道:
“你是想修改婚前协议里的一些条款?”
“不。重拟一份。”
程鹭寻神色平静,手肘微撑桌面,十指松松交握。
“之前的那份婚姻合约作废,她将合法共享我婚前婚后的所有财产,如果出现婚外情,则净身出户。”
看似公正合理,其实偏向于女方。
田诉杰作为家事律师,一贯为富豪服务,他不由得提醒了句,条款可能会带来某些可怕后果。
程鹭寻毫不犹豫应声确认。
除了分配财产之外,还有一个重点,要废除原合约里的两年婚期限制。
田诉杰不理解,但也清楚自己没有立场置喙。
他料想,这大概是董糯先提出来的。不太熟的塑料夫妻,同住一个屋檐,女方难免会担心人身安全。不如以钱做保障。
打铁要趁热,捞钱要趁爱。
这个“爱”,即是老人对孙媳妇的喜爱罢了。
只不过,田诉杰还真没想到程鹭寻对合约婚姻如此在意,不会是假戏真做了吧。
片刻之后,田诉杰贱兮兮地笑起来:
“一半财产献出去了,可身子,什么时候献出去啊。我听魏晓说,你们在酒店过了一夜,是不是啥也没发生,只被董糯摸了手,你居然也不生气,还脸红了。”
回想起魏晓在酒店的见闻,田诉杰依旧觉得不可思议,俩基友每次见到程鹭寻都要调侃他一句“摸个手脸红什么呢”。
程鹭寻乜了他一眼:
“猪脑子装的全是黄色废料。”
田诉杰连声应下:
“是是是,我黄、我小脸通黄,你是纯爱战士,行了吧……总算明白了你今天来探班的真正目的,是来找董糯的吧?不过失策啊,谁叫你不做功课。人家董糯很久不来公司,自从开学就离职了,这事你还不知道吧?”
“……”
程鹭寻并不想承认自己其实知情,比田诉杰提前知道她会来。
他轻嗤:
“董糯来不来公司,关我什么事。是你上次求我找人脉案源,我才遂了你的愿。”
这话,田诉杰本来是不信的,但四十分钟过后,程鹭寻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田诉杰感动地竖了个大拇指给好兄弟。
又过了一阵子,看着窗外渐渐变大的雨势,田诉杰还是觉得反常。
“哥们儿,怎么今天你心情这么好。”
“有吗。”
程鹭寻漫不经心地看了眼手机时间。
下午,两点半。
田诉杰:“而且,特别闲。”
话音未落,程鹭寻的手机突然响了。
接听后,程鹭寻的父亲在电话里很急切地问他:
“鹭寻啊,我在外地,看天气预报说,京市是不是下大雨了?”
程鹭寻知道父亲担心的是什么,回道:
“嗯,中午已经联系过寺庙。”
“但是现在山里信号断了,我联系不上!”
程强的声音有些焦急,一改往日的温和淡定。
“你马上去一趟九龙山。”
程鹭寻默了默,“我派人上去。”
“这种事怎么能叫外人!你不想去?那你下午干嘛,忙工作?然后等着接你老婆下班?”
程鹭寻:“……”
还没来得及开口,田诉杰抢先一步接话:
“等不到的,她老婆今天不在公司。”
桌下,程鹭寻照着田诉杰小腿踢了一脚。
程强:“臭小子,别废话了,赶紧上山看看,算老爸求你!”
程鹭寻:……
老爸都这么说了,他只能起身赶往市郊。
撑着一把黑伞,冒雨爬上天渡山,进了半山处的拓朴寺。
这里的手机信号果然没了,根本联系不到外界。
所幸寺里全员无恙,只是出了一点小问题。寺庙后排的平房有间仓库漏雨,需要把东西挪到小库房去。
程鹭寻顺手帮忙搬了所有重物,规整之后,老僧人交待程鹭寻在储存间等一会儿,他去拿一些开光之物转交给程家。
老僧人走后,储存间就剩下程鹭寻自己,一米八几的个子抬手就能摸到很低的天花板,他弓着上身,随意拿起一本经书翻看。
看了两页,一阵穿堂风吹过。
“砰”的一声,储存室的门被拍上。
程鹭寻微愣,走过去拧了拧,发现开门已经打不开。
这间储存室平常空置,四面无窗,现在铁锁已锁死。
“……”
但愿那个老僧人还记得他在这里。
紧接着。
房顶猛地被巨石砸穿,灯光骤然熄灭。
室内昏暗一片,唯有天花板上刚刚砸开的大窟窿,那儿在一瞬间变成了天窗,狂风骤雨斜斜灌进来,伴随着一块块滚落的山石。
“……”
程鹭寻微眯着眼,愣了。
-
雨是从昨夜开始的,时落时停下了一整天。
下午时分,天气预报多次提醒市民,市郊多地出现山体滑坡,请市民们谨慎安排出行,注意安全。
收到警报短信时,董糯的心脏莫名紧了一瞬。
目光放空了几分钟,继续坐在原来的工位上,研究堂姐董麦麦的离婚案资料。
还未看完,眼前突然笼罩一片阴影,头顶上方响起田诉杰惊讶的声音。
“咦?董糯你怎么在这?!”
董糯说明来意,田诉杰恍然大悟地“噢”了一声,惋惜道:
“你三点到的,正好那会儿他刚走,完美错过!程叔也真是的,大雨天让程鹭寻爬什么山啊……”
田诉杰说着话,注意到董糯一脸惊讶。
她问:“程鹭寻来过?!爬的什么山,天渡山吗?”
“对对。”
董糯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的大雨,然后匆匆拨了个手机号码,不等接通,小姑娘就跑出了办公室。
田诉杰并不知道程鹭寻爬的是哪座山,但是董糯知道。
她出了写字楼,径直上了豪车,让家里的司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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