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聿垂头舔了舔唇，她今天没有描眼线，露出了原本偏幼态的眼型，圆润的眼睛稍弯，看着有些可爱。
祝芙歪着头，问：“忘了？”
记忆的空白让他有些懊恼，孟知聿扯着领口，抿唇嗯了一声，笨拙地添了一句，“你唱得好听。”
她没说自己是特意去学的，扬起了下巴，挥手告别，“那我走了。”
“你要喝咖啡吗？”孟知聿脱口而出，悬浮蹦跃的心脏忽然落回原处，“谢谢你之前收留我，还为我唱歌。”
祝芙侧身回望，弯起眼角，摇了摇头，“我不喝咖啡，会心悸。”
“那……”
“要不……”
两人异口同声，孟知聿止了话声，见她指了指旁边说：请我喝奶茶吧。”
奶茶店是这几天新开业的，还有“免费品尝”的活动，门口排起了长队，孟知聿和祝芙排在了尾端，并肩站着，一时无言。
她的发尾被风吹到了他的肩上，带着一些淡淡的山栀香。孟知聿垂眸扫了一眼，暗笑着问：“你今天怎么在这？”
“琴行是我们乐队的架子鼓手开的，我来给他撑场子，”祝芙垫起脚尖，扬头看了看，前面还有不少人，耐心有些不足，她顺嘴拉客，“你要是有家人朋友想学乐器，可以去那儿。”
孟知聿开玩笑地问：“报你名字可以打折吗？”
“可以。”
“那算你的业绩吗？”
祝芙瞥向他，不知道是哪里触到了笑点，忽而笑了起来，点头说：“分到的钱请你喝酒。”
孟知聿突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低头问：“那……”
“爱喝不喝，老子排了这么长时间队，你一句好话都没。”
“可我和你说了我要三分糖呀。”
队伍前端发生了争执，祝芙探出头围观，没注意到他的欲言又止。
正在气头上的男人夺过女生手中的奶茶扔在了地上，棕色的液体溅了一地，“那你别喝了。”
祝芙低头看着裤腿，还在庆幸自己没有被波及，忽然身后的男人圈住了她的身体，把她揽入了怀里，有一抹淡淡的桃子味，甜甜的，就像是冰淇淋。
她不明所以地仰起头，听见身后传来了骂骂咧咧的声音。
正在气头上的男人横冲直撞地挤出队伍，她被孟知聿虚搂在怀里躲过了碰撞，身后的娇小女生来不及躲，正好被男人撞倒在地。
落在后面的女生扶起她，眼尾泛着红晕，连身说着抱歉，小声说：“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如果后续你有什么不舒服，产生的医疗费用我会赔偿的。”
“没事没事，能有什么事，”娇小女生看到她欲哭的模样不忍心责怪，只是有些气不打一出来的郁闷，“小姐姐，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吗？这种男的留着干嘛？”
女生被戳到痛处，立即涨红了脸，尴尬地埋着头，手捏着衣角，好不容易忍住的泪水溢出了眼眶。
“哎呀，”娇小的女生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着急忙慌地翻着包，“对不起，我不是说你，是说那个男的……”
“你带纸巾了吗？”祝芙拍了拍他的手背，见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递了过来，她又把纸巾递给了那个哭泣的女生。
女生低着头没接，另一个看到他们眼神一亮，拿过纸巾，拍了拍她的肩，指着祝芙他们，“你看看别人的男朋友，再想想自己的男朋友，什么想法？”
祝芙眨了眨眼，瞥到男人垂下的眼眸里夹着笑意，鼻梁上的痣熠熠，于是她也玩味地挑起眉梢轻笑。
“你说得对。”
娇小的女生倏地松了一口气，她就怕被自以为的爱情冲昏头脑的人，于是笑了一下，说，“我请你喝奶茶，三分甜是吧。”
“不用不用，我请你吧……”
闹剧结束，队伍也轮到了他们，领取免费奶茶需要发朋友圈，祝芙觉得麻烦，想着不如就算了。她扯了扯孟知聿的衣袖，就见他已经拿着手机给店员看了界面，他回头看着她，像是在问她怎么了。
“你喝什么？”他问。
“就这个吧，”祝芙随意指着旁边画了一个大拇指的饮品，“你喝吗？”
“三分糖？”
“嗯，”祝芙点头，又问了一遍，“你喝吗？喝得话我也发一个。”
说完又不等他的回答，手指一按，拿起手机给店员小哥看，转头说：“排都排了，你也喝一杯，喝什么？”
拒绝的话咽了回去，孟知聿轻笑一声，对店员说：“和她一样。”
祝芙拿着奶茶和孟知聿走出店门，冷风忽的一阵袭来，她喝了一口奶茶，驱散了一些初冬的寒冷。
仰头瞥了一眼孟知聿，她突然又想到那个女生的话，下意识回头望了一眼，那两个陌生的女生已经手挽手喝上了奶茶，看到她回头连连挥手做着什么口型，她没看清。
祝芙鬼使神差地握上了男人的手臂，低声说：“回头。”
孟知聿垂眸瞥了一眼她的手，然后回头，看她挥手也跟着照做。
于是那两个女生笑得更欢了。
他不在意旁的，目光情不自禁地移到了祝芙身上，她的笑容很俏皮，不同于初见时的魅惑，也不像刚才的柔和，他一时看愣了神。心跳似乎有了自己的思维，跃上喉间，他连着吞咽了几次，想把心脏咽回去，可是反而加剧了它的雀跃。
祝芙一回头就撞上了他专注的眼眸，眼镜也挡不住他的深情，她移开了视线，若无其事地问：“奶茶好喝吗？”
孟知聿的目光从耳垂划到唇瓣，然后恋恋不舍地移开，轻轻地扬唇一笑，“味道不错。”
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对话，祝芙松开了手，接通电话。
手臂上的触感忽地消失，冷风似乎径直灌了进去，有些冷。他安静地跟在她的身边，看似目光不及，其实一直若有若无地偷偷瞥着她，只是她始终都没有再看过来。
“在干嘛？”
“喝奶茶。”祝芙嚼着珍珠，声音含糊不清。
“怎么喝上这玩意儿了？”梁娇娇诧异道。
“免费的。”
“你还缺这点钱？”
祝芙哼了声，“全盘尽墨，离倾家荡产不远了。”
“我接济你，”知道她在调侃，梁娇娇笑着说，“正好Révélie（赫维莉）下个月成衣送来了，你要来挑点吗？”
“Ofcourse.”
祝芙朝着孟知聿随意地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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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阴了下来，有些起风了，梧桐叶落纷舞，她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见。手中的奶茶还是温热的，他吸了一口，甜腻直达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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